“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越发对此人好奇了。”璟儿淡淡一笑。
冯予瑾眸里柔和如晨光,对着璟儿缓缓道:“她同你一样,是位很好很好的人。”
可话落的瞬间,冯予瑾又摇着头说“可那么好的人却被迫与挚爱分开,如今孤苦伶仃一人不知身在何处。”
冯予瑾望向璟儿,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是竣王妃,与竣王如胶似漆鸾凤和鸣,这点你同她不一样。”
冯予瑾鼻尖酸了一酸,一想到今后可能对璟儿......她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去,只是轻轻地对璟儿说道“我真心希望你能像现在一辈子幸幸福福好好的。”
听完冯予瑾的肺腑之言,璟儿突然冷笑得有些失态,什么与竣王如胶似漆鸾凤和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而那位故人的情境才真真的是被自己走了一遭。她猛得举起茶杯狠饮了一口,若杯中茶是酒,她定能不顾一切的醉个一番。
许是被璟儿突如其来的冷笑惊住,冯予瑾急忙夺走她手中的茶杯闻了下说“是果茶不错,璟儿你可别吓我,我刚还以为拿错果酒给你喝呢!”
璟儿抬眸望了冯予瑾好久,才道了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心田,你去帮外头的伙计照看下店面。”璟儿支开了心田后,转眼便向冯予瑾讨酒喝“你刚说有酿了果酒,能拿来让我尝尝吗?”
“这可使不得,这一大早喝什么酒,虽然是果酒,但也是有浓度的。”冯予瑾紧张的说道“要是让竣王知道,可饶不了我。”
“无妨,我是北方人,没那么不胜酒力。”璟儿笑着回应。
冯予瑾拗不过璟儿,尧了一小壶出来“这是菊花酿,小酌点对身体还是大有益处的。”
璟儿淡笑地道了声谢,可一杯杯酒下肚,心里却越发的不是滋味,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隐忍就快爆发,她冷声说道“这酒果真喝不得,本想举杯消愁,可惜愁更愁。”
“璟儿......”冯予瑾见璟儿眼里全无神采,不禁心中一揪,整个人跟着忧心忡忡起来“你是不是跟王府里的人闹不愉快了?”
璟儿别了下衣袖笑道“他们敢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万念俱灰的模样。”冯予瑾握住璟儿的手,关切的问道。
璟儿深吸了口气,许是酒喝猛了,虽然人没醉身体却像不受自己控制似得,她用手托着脑袋,笑了又笑对冯予瑾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没联姻天海的时候早已有婚约了,也就快成婚了......”
“什么?”冯予瑾有点难以置信。
“你这般吃惊作甚么。”璟儿端庄一笑又道“原本跟天海联姻的是我二姐,可那次与南小国战役的时候需要天海援兵解近火,你们天海便趁火打劫定是要娶圣天嫡公主才肯协助。”璟儿越说越起了劲,没错,她所有的隐忍已经爆发了“可是能怎么办呢?为了家人,为了爱人,我只能选择妥协,什么如胶似漆鸾凤和鸣,全是狗屁,全是假的,哈哈哈......”
“身为皇家人,万宠独其一身的公主,终还是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璟儿收起托抚着脑袋的手,才发现自己早已泪痕满面。
说完这些话,璟儿收拾了下衣襟,依旧神态端庄,容光焕发的起了身来“不知不觉与你唠叨那么久了,我该回去继续当我的竣王妃了。”
璟儿走得潇洒,那洒脱的模样是冯予瑾未曾见过的璟儿。
璟儿走后,长戈从里头隐蔽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对冯予瑾说道“你已晓得她身份,竟还与仇人喝起酒来。”
冯予瑾抬头瞧了眼正对她疾言厉色的长戈,她很是自嘲,她辛酸的滋味又有何人知。冯予瑾浅笑道并无回话,只是抓起酒壶便往嘴里倒,痛饮了几口的她终是感叹地道了句“情多最恨花无语,愁破方知酒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