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儿向太后福身请安后问道“云儿呢?她不是该陪着您嘛?”
“那小机灵说是要在寿宴那日,送哀家什么礼物,这俩日带着一众宫人在庭院里忙里忙外呢。”太后一提起云儿,便有说不完的话,她是真心喜欢这丫头。
“云儿一向没规矩惯了,幸得太后不介怀。”璟儿说道。
“那璟儿也同哀家说说,你跟诀儿相处得如何?”太后突然问道。
“挺好的。”
“那璟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太后淡笑,十分慈和。
“宣明皇后的忌日。”话落,璟儿微微抬头,好似想说什么,但又欲言而止。
太后抿了口茶,似乎看穿璟儿的心思“今日不过是咱们祖孙说说话而已,无需顾忌,但说无妨。”
“也是王爷的生日。”璟儿说道。
“诀儿,唉......”太后轻叹一声。
璟儿不解,太后为何叹气,问道“是孙媳哪儿说不对吗?”
“你可知,宣明皇后是哀家亲自为天皇选中的皇后,她本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可却太过刻板,不懂讨天皇欢心,长久不得天皇喜爱。后来宁贵妃进了宫,不久便有了龙胎,宣明皇后便彻底失了龙心,她也因此违背初衷做了许多不得天皇原谅之事。”提起宣明皇后,太后连连摇头至今都觉得惋惜。
“所以就连今日是宣明皇后的忌日,承鸾殿都异样的冷清。”璟儿心中略过一丝遗憾。
“可能是因为诀儿从小跟随在宣明皇后身旁,所以相对其他皇子,较不得皇爱,特别是玉儿。”太后说道。
就算宣明皇后再不受宠,天陌诀又有何错,这瞬间,璟儿由心为天陌诀打抱不平。
“诀儿比玉儿不过早出世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二人连面貌都长得一般无二,可玉儿一出生便寒毒缠身,但依旧天资聪慧甚是惹人喜爱,天皇对玉儿宠爱有加,关怀备至,甚至在玉儿未送去寺庙那整整五年间,一旦寒毒发病,天皇便会命医官往诀儿身上取血,来为玉儿换血清寒毒。”
“什么!?”璟儿难以置信的望着眸中带泪的太后,她的心实实的揪了下,天陌诀那时候也不过才孩童而已,他是如何承受这种痛苦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也不能眼睁睁见玉儿无药可救,恰好诀儿的血跟玉儿的血能够相融,引诀儿的血救玉儿是那时医官们研究出唯一的办法。”太后泪湿了眼眶“儿时诀儿受得苦实在让哀家锥心,可后来玉儿受得苦更是让哀家痛心。”
璟儿踏着沉重的步伐迈出太后宫殿,她无法想象天陌诀儿时是如何忍受数次割腕取血之痛,璟儿忽然想起天陌诀手上那道细细的木兰花疤痕,实属不像他所说的,是烫伤留下的伤疤。
璟儿如空心一般,漫无目的的在宫中游走,忽听闻一阵空灵的萧声传来,她的步伐便不由主的往萧声方向走去。
萧声的尽处是一座湖畔,一白衫男子正在梨树下,望着湖泊远处,鸣着阵阵忧伤的萧声。
白衫男子许是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他放下手中玉箫,缓缓转身。
二人对视的刹那间,空气似乎都凝了固。
最后还是宫人打破了沉静,宫人走到白衫男子面前,辑了身道了句“祈王金安。”
他竟是祈王!璟儿紧紧的望着祈王,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说祈王跟天陌诀长得一般无二,可她一点都不觉得。
宫人见璟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到她耳边提醒道“王妃,竣王还在承鸾殿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