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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乐章:血色之夜(faded篇)

这是最不愿来的地方,因为总是能联想起战争的脸庞。

某国家——黑市

猩红色的月光躁乱地牵动着人群和火焰。街头刺耳的音乐占有着这里的主旋律。法律在这里没有意义,只要穿着比较让人觉得危险,最好再有几把武器显眼地背在身后,基本上就能避开恶人的骚扰。

两旁的建筑射出让人发晕的光线,不时会有一团火焰在人们头上飞过,然后爆炸(他们觉得这样很酷,能吸引到顾客),但千万别暴露恐惧,否则就是在警告周围的人——你很弱,可以被踩在脚下。

隐约地,一个黑色的人影闪出了人流,走进路边的巷子。他穿着黑色连衣帽和黑色长裤,这样易于隐匿在同样漆黑的人群中,但有别于其他完全黑色的背影,他的背后是一个亮眼的,由字母“A”与“W”组成的图案,他带着一口罩,带着帽子,完全看不见正脸,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在黑暗的小巷中走了许久,直到乌鸦刺耳的声音和暗处的犬吠渐渐掩盖了街上的声响。他停在了一扇门前,门牌很朴素,准确的说是破败,依稀辨认出酒吧二字。他轻轻地敲门,但是有节奏地敲,这是暗号。

门的那边传来低沉的男声:“进来吧。”

门开了,带着一片撒下的灰尘,他借着昏暗的灯光径直走上前,坐在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面前,男人的右眼有很深的疤痕,受伤的瞳孔浑浊无比。

“斯威克,好久不见了。”黑衣男子先开口了。

“我也是,艾兰。”即使四下没有人或是监听器,男人还是压低了声音,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你怎么从北欧过来了?那可是最后一片国际保护区,出来就回不去了,难道......”

“没什么理由,只是必须要来,带着信仰。”艾兰的声音依然平静。

“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再多问。”斯威克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几口,“那么,你来的目的。”

“驱动器,你的那个。”

斯威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无奈地笑了笑:“当然可以,但是你得以普通人的方式带走它。”

“我已经知道价钱了,那么,这个数。”艾兰竖了一根手指。

“带几个零?”

“12个。”

“什......什么?”斯威克双手握拳捶了一下双腿,以最轻微的动静表示震惊,“这能抵得上一个国家的库存了吧?难道那个小东西真的同意你...”

“有条件,一式·驱动器。”艾兰终于摊出了底牌。

“好,我懂了,你跟我来。”斯威克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艾兰跟在他的身后,根本看不见他黑帽下是什么表情。

............

终于走出了恼人的黑市区,艾兰看了看面前透明的蓝光全息地图,随后拂手一挥,地图便化为碎片散去。离开这个不友善的地域,只有经过南边的贫民区是比较安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楼消失了,转而为低矮的破屋,有的只剩残垣断壁,身旁经过的人的穿着也越来越破旧,但眼中却多了恐惧和敬畏。

但是,比起其他地方,这里是整座城市中,最像是人居住的地方。一个个瘦削的脸庞上,能看见少见的笑脸,微笑,大笑,无邪的嘲笑......在他看来是多么奢侈。破旧物品的叫卖摊边围聚着商人们。老人与卖家笑着对要买的蔬菜讨价还价。带着脏兮兮的黑色礼帽的艺人正在小巷里静静地,用吉他弹奏出悠悠的曲子,不一会儿,他的身边便围了一群嬉戏的孩童,跳着,笑着.......

艾兰才发觉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许久,他只好将这一切令人向往的景象抛之脑后,向前疾步走去。

“哎,老哥,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出门一起转转呗!”偶然路过的年轻人向着另一位年轻人说道。

“懒得出去了,累了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的还赚不到两个钱!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别放弃希望啊老哥,会好起来的!”他使劲拍了一下朋友的背,“对了,那个女孩正在广场上唱歌,要不咱去康康,她唱的可好了!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女明星唱的还要好!”

“你是说那个女生吗?哪有这么夸张......不过一位比我们更大梦想的穷苦邻居罢了。”

“走吧走吧,要开始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欸,等等.......”

艾兰只把这段对话当耳旁风,他还是原来那么走着,看着两人从身旁跑过。

过了一片灰色的居民楼,就是广场了,人很多,一堆一堆的,艾兰将衣领向上提了提,低着头走过。

“you were the shadow to my light ,did you feel us......Another start,you faded away......”

一阵清澈的女声传来,撞进艾兰的耳朵。那声音如水般幽幽,又夹杂着一丝忧郁,直入心扉,令人陶醉。

艾兰忽的停下了脚步,猛地摘下了帽子,碧蓝的眸子中,透着惊讶。

没有任何伴奏而显得单调的歌声的调子,与他最近即将出版的电音单曲【Faded】竟然一模一样!他正为找不到能打动人心的歌喉来使这首曲子变得完美而忧愁,而现在,他找到了。

他用冷静掩饰心中的激动,他不顾潜在的危险,走上前去,想要看看歌唱者的样子。

“Where are you now......Where are you now......Where are you now.......”

碧绿的一袭长发,微微闭上的碧色眸子,洁白的脸庞,有些破旧的白色长裙。她就是贫民区人们心目中的歌星。

“啊,我们的小天使今天唱的也是一如既往地优美呢!”台下的路人欢呼道。

“是啊,小天使你一定要唱下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我们会帮你的!!”

“Ohhhhhh..........”欢呼声在女生唱完婉转的曲子后此起彼伏,大家都将手中能拿得出的闲钱,心甘情愿地投进台子上的小木匣中。

“谢谢...谢谢各位,我一定会努力的!”女生则微笑着,优雅地回应着众人,她的笑脸也令人痴醉,只是略显苍白。

艾兰感到心脏在狂跳着,天生为音乐着迷的他无法无视这样的歌喉就这么在贫民窟埋没下去,他要上去找那女生。

可是,当他刚向前踏出一步。“呯——”一颗子弹拖着猩红的光尾,飞过他刚在所待的位置,打倒了一位路人。

混乱只在一瞬间,对枪声敏感与害怕到极致的贫民们吓得四散奔逃,尖叫与哭喊,与刚才的歌声形成鲜明的对比,艾伦的脑中,一片空白。

糟糕,太过于沉迷这歌声了,竟然......

他四下看了两眼,十来个黑衣人逆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向他跑来。

无法逃跑,他只好按紧腰间的手枪,想着如何应对。

“你......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女声从身后传来,艾伦回头,是唱歌的少女。她眼中的恐惧与其他贫民无二,但她并没有立刻逃开。

艾伦匆忙地应了一声:“你快跑...对不起,打搅了你的演唱会。”他的额角溢出细细的汗珠。

“跟我走。”

“欸?”

“右边7米是小巷入口,只要进去,我就能带你甩开他们。”女生的勇敢,让艾伦暗暗吃惊。但是没呢么多时间思考了,只有听她的话。

黑衣人们见艾伦不动,便一起上前擒拿他,谁知艾伦一个扫腿,踢到了好几个猝不及防的黑衣人,后面跟上的连忙开枪,艾伦先于他们拔枪,呯呯两枪放到两个,想打到最后一个站着的,不料对方身强力壮,一拳打上艾伦的手臂,让他的枪脱了手。

艾伦强忍疼痛,左手在他的脖子上狠狠一劈,他便闷声倒下了。艾伦趁着几个黑衣人站起来以前,一跃跳上两米高的木台,和女生一同从后面跳了下去。黑衣人们忙转至台后,对着还差一点就跑进巷子的两人开枪。

艾伦听见枪响,下意识地将女生护在身前。右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强忍着,和女生一起跑进了小巷。

黑衣人也跟进巷子,不过,在这样的迷宫中,想找到熟识地形的目标根本不可能,

十几分钟后,黑衣人们停在了巷口。

“所有小队,堵住所有小巷的出入口,等待增派兵力围剿。”

血红色的一轮满月,升直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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