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了秦松的微信,铃当每天都关注一下动态,但她很快发现这个懒蛋的朋友圈是空的,本来还想盗几张他们排练中的未言的照片。
“哎。”铃当叹了口气。
“当当姐,你这是心怀第二春了?”同事彤彤拿她打岔。
“报告写完了?要不要今天安排加个班。”
彤彤翻着白眼赶紧躲开了。这个女神经工作狂上身可惹不得。
虽是夕阳西下,但夏日的余晖还是让开了一天会的铃当萎靡不振,白衬衫、黑西裤、高跟鞋、没化妆,下一秒就要晕倒一样,她还要赶回家洗衣服收拾屋子,烧一锅肉,等待明天回家的女儿,想到这,强打起了精神,出租车这个点儿真难打。
“真是你?没敢认。”铃当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扭头,居然是秦松,铃当急忙后退几步,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穿的很邋遢,没化妆,艾玛,一天了脸上估计都出油了。
秦松被她的举动差点逗乐,不自然的挠挠头。
“巧啊,我在这儿开会,你是来吃饭的吧”,铃当指了指对面的一家私人会所。
“未老大有个聚会。”
“哦”铃当一边敷衍着,一边伸出右手闭着眼睛在空中停顿着。
秦松完全没明白这家伙在干嘛,每次见面都会有很尴尬的画面,还不自知。
“这位女士,你这是?”
“别吵,我离未言这么近,我在用心去感应他,我仿佛听到了音乐声。”许久铃当收回了手,心满意足的和秦松告别。
“等下,你要去听未老大弹吉他吗?”
铃当停下脚步愣住了,“可以吗?”
秦松晃晃手机真诚的点了点头,“我刚问了他,说来吧”。不等铃当反应自顾自的往对面走去。
铃当紧跟了几步,她不敢相信今天能见到心中的偶像,她从高中就开始听未言的歌,每句歌词都唱进了她的心里,她觉得靳松把她当成了时下小姑娘追星的脑残粉,但她痴迷的是未言的音乐,未言带给她的心灵慰藉,喜欢未言,由衷的想在心里说声“谢谢你,温暖我。”
进了会所,铃当更不敢说话了紧紧的跟着秦松,生怕东张西望会被保安给扔出去,秦松径直走向“西山下”包间,推开门,朴素的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夕阳下,那个四十多岁饱经沧桑却又精神矍铄的男人,未言,正在拨弄着一把吉他,对面是他的搭档老柏,国内顶级吉他大师,“大松,给你朋友倒杯茶。”未言抬头朝铃当轻轻点头,又默默的弹着曲子。
铃当沉醉了,这首歌,《西山下》,手机里唯一一首设置了单曲循环的歌儿,婚礼上放过,甚至女儿的名字都是摘自歌词。
呆立了好久,才发现秦松端着茶杯也在发呆,她不好意思的接过茶杯,脑洞大开的想,这是什么茶?会不会被下药了?想想自己都乐了,咕咚一口把茶干了。
她和秦松面对面,张着嘴,她是烫的,靳松是吓的。
“我去给你拿冰块。”
“不用”。铃当忍住痛淡定的拉住秦松,“哇,好有肌肉。”秦松真是心里万马奔腾,这女人真是!
柏老大饶有兴趣的走过来,“你好”。
“你好你好,柏大师,我叫铃当,我是乐迷,秦松的朋友。”
“嗯,大街上捡来的,”秦松无可奈何的说道,什么时候承认她是他的朋友了?
“嗯,我们有一段偶遇,说起来也挺有缘的哦”说着用手肘用力的肘了秦松一下。“谢谢你们的音乐,还有茶,西山下这首歌,陪我走过了我的青春,一直到现在,一听就会有感动,没想到今天听到了现场。”铃当满脸真诚,眼里泛着泪花。
几曲终了铃当和大家告别,她真的要走了,要回到现实世界里继续默默付出。
“等等,姑娘,下周六在西山有个私人音乐聚会,嗯,其实就是我们要在言的西山桃林做演唱会的彩排,晚上有烧烤,有露营地也有民宿,可以住一晚,都是我们的老友,大家彼此认识一下,有兴趣参加吗?”柏行突然对铃当发出了邀请。
“你是大松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不会怕我们这群老男人吧,哈哈。”
“我去,当然去,能听现场肯定去!呵呵,都说搞艺术的都爱搞姑娘,不过,你们是正经的音乐人,我心里有数,对吧,大松。”铃当朝秦松眨眨眼。
只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才会叫他大松,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搞蒙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搞不清楚情况的老师老柏,他朝老柏点了个头,不好意思的将铃当拉出了会所。
“干嘛,又不是你约我?”铃当不知所以。
“没有,这事有点突然,他们可能认为我们很熟悉,所以。。。”
“我们不是朋友吗?”铃当可怜巴巴的拉着秦松的衣袖。
秦松本能的闪躲,却被一把抓住,他皱着眉看着她的爪子。
“好了,不逗你了,没意思,我把你当朋友了,你随意。”说着,上了一辆出租车。
秦松依然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