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临生怕在门外客厅打牌的朋友听见了梅梢琼的问话,产生无边的联想,以为两人真有那种关系。他赶忙跑了过来,压低嗓门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要这么大声嚷嚷,好不好?”
“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梅梢琼看了一眼房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声音还是比刚才低了很多。
这女人接二连三的逼问,不依不饶,让舒梦临莫名的委屈。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可梅梢琼就是不相信,居然这样怀疑自己,根本不容他解释,仿佛他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的。这是对他人格的不信任,甚至侮辱,他不能不伤心。
是的,他确实很喜欢梅梢琼,好多年前就是,希望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一改目前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的尴尬状况。而且,他也坚信,梅梢琼对自己应当也有好感,不然,两人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接触。但是,他有想法,并不一定真的付诸行动,不顾一切,把人家的老婆据为己有。他受传统影响很深,不敢轻易违背公序良俗。一直以来,只能和心仪女人保持距离,看着她在身边晃悠,却从无实质动作,顶多跟人家礼节性握握手,其余什么都不敢做。
他自认为还是比较理性的人,很在乎别人的感受,如果对方不是心甘情愿,有明确的表示,他绝对不可能霸王硬上弓。也因为如此,他缺少许多男人的那种霸气,该出手时不敢轻易出手,顾虑重重,错失了很多机会,也让不少女人误以为他高冷傲气,目空一切,不敢对他好。
他总认为,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最根本的是信任,假如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此刻,梅梢琼居然因为根本不是事实的臆想,恼怒成这个样子,他心底莫名的悲哀,牛脾气突然上来了,赌气回道:“是的,我做了!趁你睡着了,该做的都做了!”
他感觉自己的语调非常特别,委屈得都想流泪了。他开始自暴自弃,不再对两人的交往抱任何希望。
“你——”梅梢琼突然脸色大变,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赶紧坐回沙发。
她绝望地盯着舒梦临,眼睛里像要冒出火,呼吸急促,满脸的愤怒。原以为舒梦临有修养,中规中矩,还曾一度埋怨他不解风情,今晚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这样色胆包天,下作龌龊。在此之前,舒梦临在她面,似乎总保持距离,表现得很绅士,原来这一切都是装出来。之前,常听女人抱怨说,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全都下流好色,她一直不以为然,今晚舒梦临的无耻举动,却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也开始有些信了。
两人交往这么多年,没有好感是假的。如果是在平时,有点什么亲近举动,只要不是太出格,她就不会生气,反倒有些高兴,可舒梦临偏偏没有,总端着一幅严肃的姿态,假装自己是柳下惠,不近女色。今晚,却又趁她熟睡了,偷偷那样做,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也很虚伪。不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也像许多渣男那样,龌龊变态?
梅梢琼的情绪里,除了恼火,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还有失望。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认为舒梦临算得上绅士,姿态柔软,可此刻,人设一下子轰然坍塌。
一旁的舒梦临却更加愤懑,气呼呼的,远远地坐在沙发上,有意保持距离,眼睛哀伤地望着着梅梢琼。
两人好久没有说话。慢慢地,他发现梅梢琼的脸上开始红晕起来,眼睛也渐渐柔和了,不再有刚才的那种怒火。
过了好一会,梅梢琼见他仍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忿忿不平的样子,就移身靠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手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搂了一下。他知道,梅梢琼已经不再对自己生气,也算是为刚才发火表示歉意。这是她特有的动作。
“刚才睡觉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点痛……”
梅梢琼低声呢喃,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抚摸着。看她楚楚可爱的娇羞模样,舒梦临更加为自己刚才的邪念而羞愧。他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将来某一天,果真能够如期待的那样拥有梅梢琼,一定一辈子不辜负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牌局终于散了,大伙一同离开了夏风家。舒梦临把梅梢琼送到了她家门口。就在梅梢琼预备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舒梦临叫住了她:“刚才在夏风家,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梅梢琼脸红耳赤:“我知道——刚才我做梦了,是我自己误把梦当成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