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临就在这样的落寞中打发着日子。
有一天下午,看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同事童雅菲就悄悄对他说:“为了感谢你在百忙中抽时间帮忙看稿子,等下请你去外面吃晚饭。”
他有些意外,推辞道:“举手之劳,何必客气?”
“我们好久没有聚过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吧!”
他乐了:“好呀!”
“就这么说定了!”
“嗯——”
还差十分钟就下班的时候,童雅菲来到他办公室,示意他关电脑,预备出去。趁着这个间隙,还特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陪领导应酬活动,就不要等她吃饭了。
舒梦临听她这样说,又乐了,心底暗暗想,我什么时候成领导了?
或许家人在电话中多啰嗦了几句,童雅菲很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表情明显不高兴。
此刻,一个同事刚好也在办公室,同样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菲菲,陪哪里的领导啊?上面有人来吗?我怎么没听说呀?”
童雅菲微微一笑,没有接那同事的话茬,冲舒梦临眨了两下眼。看她这个样子,舒梦临知道,她不想旁人知道两人去外面吃饭的事,便没有吱声,心底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一起出去吃个饭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这样保密吗?搞得老子在一旁紧张兮兮的,仿佛做贼一样的。
不一会,那同事似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暗自会心地笑了笑,就回家去了。
童雅菲看着那同事走远,回头轻轻对舒梦临说:“等下我先出去,在楼下的车上等你。”
“嗯——”舒梦临心中暖暖的,忍不住看了这女人一眼,胡思乱想了起来。
童雅菲下楼几分钟后,他也若无其事地出了办公室,走进电梯。其实,此时,杂志社的同事早已走光了,走廊上非常安静,电梯里也空荡荡的,只他一个人。童雅菲之前的担心纯粹多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压根没闲心注意谁跟谁走一起。
童雅菲就住杂志社附近,平日基本走路上班,舒梦临只听说她炒股赚了台车,却从来没有看过那车的具体样子。他出了电梯后,走下台阶,站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四处张望,看童雅菲在什么位置等自己。
突然,一辆红色轿车开了过来,叫了一声喇叭。他仔细一看,开车的人正是童雅菲。于是,他走了过去。车门开了,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刚关上车门,他还没有来得及系安全带,童雅菲就马上把车开走了。看她这么小心的样子,应当是不想让才下班的其他同事无意间看到了。
坐在车上的感觉真好。舒梦临看了看车内配置,都是相当豪华的,却说不出是什么车。他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总认为车子不过是代步工具,管它什么牌子的,只要能方便自己到达目的地就好。如果违章,并不会因为车子高级,就不扣分少扣分,或不罚款少罚款。当然,分摊到购车的每一元钱上,占的百分比确实小了,可那有意义吗?所以,一直以来,他对车的型号没有怎么的关注,路上大多数车子都说不出什么名称来。
他摸了摸车门包皮,顺口赞道:“你这车真漂亮,是啥车?”
“雷克萨斯——”
晕!他对车型所知甚少,不知雷克萨斯是啥东东,说了等于没说,但从外观和内部配置看,应当是一辆相当高档的车子。可他又不好意思明说自己还是不懂,只能泛泛地赞叹说:“好车!多少钱?”
童雅菲轻描淡写地回道:“四、五十万吧——”
“好贵!这么多钱,老子就是不吃不喝,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到?”一听这价格,舒梦临夸张地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他搞怪的样子,童雅菲乐了,咯咯笑出声来:“继续给我装!”
“我哪里装了?真的不知道……”舒梦临一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