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床”弄出来后,楚凤鸣有些不放心,就想试睡一下,看感觉好不好,能不能睡整个晚上。见女儿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便故意逗她,嘴里夸张地说了句“好舒服呀”,便作势要往上面躺。
未曾想,女儿还真上当了。她知道,只有受伤的人才可睡这样的“床”,见妈妈这样胡闹,硬要抢了去睡,那爸爸就没地方安生了。女儿有些急了,要挟说:“妈妈,这是爸爸睡的。你要是捣蛋乱睡,会变成一只大笨猪的……”
楚凤鸣听了,嘻嘻一笑,摸了摸女儿的脸,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那太可怕了。睡这个地方,那不表示很笨吗?还是女儿聪明,妈妈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妈妈不想变成猪,还是不睡了……”
女儿乐了:“这还差不多。”
女儿见舒梦临睡得很舒服的样子,非常羡慕,也有睡这床的想法,在一旁跃跃欲试,楚凤鸣见了,也学着她的语气,说道:“哼哼,谁要上去睡,就会变成笨猪猪。除了爸爸……”
“我不信,那爸爸怎么就没有变成笨猪猪呢?就算真变了,爸爸也喜欢。我跟爸爸一起做笨猪猪……”
女儿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忍不住爬了上去,只是没有躺,就坐在上面,这里摸摸,那头看看,一副新鲜好奇的样子。因为笨猪猪是不可能坐着的,只能四肢趴地,就算舒服了,顶多也只能“哼哼”几声。女儿只坐,随时可以站起来,这边踩踩,那边蹦蹦,只有人才这样活跃,所以不会变成笨猪猪。
晚上休息时,舒梦临身上盖了好几重“被子”,有一件是自己的棉袄,还有一件是楚凤鸣的鸭绒衣。睡着睡着,翻一下身,换一种姿势,棉衣就可能会掉下来,他却照睡不误。
女儿清早起来,发现“被子”掉在了地上,便数落他说:“爸爸,你又踢被子了。”
舒梦临冲女儿傻傻地笑了笑,假装很认真的样子,辩解道:“我没踢被子,踢的是衣服。”
“嘻嘻——”女儿帮他捡起棉衣,也笑了。
这次意外擦伤,接连一个星期,他难得地享受了楚凤鸣的特别照顾,仿佛成了大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也让他一度非常感动,虽说楚凤鸣偶尔会脾气不好,无端发火,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他的。他不知一次暗下决心,一定要对老婆好,爱她,疼他,努力工作,干出点成绩,证明嫁给自己还是比较值得的。
有“心灵鸡汤”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也有人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女儿天然亲父亲,舒梦临和女儿的关系也是如此。
女儿读小学之前,特别粘他,经常缠着他讲故事。他讲故事,不像楚凤鸣那样一字不误地照读《故事会》,还能临场发挥。他总会把书上看到的故事,用本地口语讲出来,并配合情节,作出某种表情动作,或变换声调。为了使故事更有趣,他还会增加某些细节,更贴近女儿身边生活。有时,他还会让女儿骑坐在肚子上听,以便更好互动。因此,女儿最喜欢听他讲故事,还戏称爸爸是“故事大王”,逢人便夸。
除了讲故事,和女儿在一起最愉快的事,还有晚饭后,拉着女儿的手,在安静的地方散步,顺便教女儿背古诗词。如果是下雨天,不能出去,便在家就着长茶几打乒乓球。他原本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连最基本的发球方法都不怎么懂,平时从来不搞这样的运动,可女儿有要求,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作陪了。这样的次数一多,他渐渐掌握了乒乓球的某些小诀窍,也能接得几个球了,并多少感觉了一点其中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