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汽车上,梅梢琼坐在副驾驶位置,默默地看着身边的舒梦临,想着自己的心思。
这家伙虽说有些不解风情,却还算能包容自己。刚才她使性子跑了,却一点也不生气,马上就找了过来。看舒梦临找自己时着急的样子,还真有点心疼,后悔不该那样吓唬人家。那神情,靠装是装不出来的,或许还真的有些在乎自己,并不像某些渣男那样调口味。这家伙历来沉得住气,遇事不慌,可这次还是失态了,可见她在人家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当然,舒梦临不会轻易表达心里的想法,包括这一次,可不由自主的行动,早已泄露了一切。这也不能太怪人家,因为她一直没有给机会,总摆出一副凌然不可侵的姿态。尤其是那天晚上,在夏风家,她把梦境当现实,误会人家对自己无礼,换作别人,早就被吓跑了,从此再不理她。可舒梦临仍然一如既往对她好,一点也没有隔阂,总来看她,还真的非一般男人所能做得到。虽然比过去更加注意保持距离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她生气,可眼神透露的明显是想亲近的意思。
也因为舒梦临在她面前谨小慎微,不敢稍越雷池,缺少男人应有的一种霸气,她总是感觉有些美中不足,偶尔还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可她到底是女人,要有矜持,又不便明说,更不好意思主动亲近人家。于是造成两人现在若即若离的状态,这么多年了,关系毫无进展,甚至还有所倒退。这种尴尬局面的形成,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却又无法解决,所以无奈。
一想到这里,梅梢琼忍不住又看了身边这男人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
舒梦临感觉梅梢琼在看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很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没事。不要担心我,你还是专心开你的车吧!”
“嗯——”
两人坐在车上,继续往宋犀县城赶。
梅梢琼也没有说太多的话,目向前方,呆呆地望着路边的风景树往后飞驶,心中却在琢磨身边的这个男人,心中总是没有把握,不知对自己的好感到了何种程度。
一直以来,舒梦临明明知道她早有家庭,两人不可能有未来,却还是一回宋犀县,就来找她,放着那么多的老朋友不联系,只想看到她。哪怕只是一起说说话,也心满意足。有时,碰巧老公在家,她不便出来,也能理解,不会强要见面,只要她过得好,平安健康,就会放心离去,不多搅扰。
凭直觉,舒梦临应当对自己相当有意,可让她颇感意外的是,这家伙却又那样留恋前妻。作为男人,当初人家都已给他上戴绿帽子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耻辱了。可他倒好,还是忘不了人家,总把两人在一起的照片放在包里,带在身边,随时都可以看到。若说仍然爱前妻吧,也不像,可看他平日一提起那女人就咬牙切齿的模样,明显是愤恨到了极点。态度明显矛盾,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受虐狂,没有人羞辱了,就感觉失落?
还别说,这家伙还是多少有些过人之处的,从不随波逐流,一直能独善其身。这一点,她非常欣赏,愿意做知己,而不用担心受到侵害。舒梦临除了抽烟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大的不良嗜好,还真有些难得。在世风日下的现在,居然还能做到这样洁身自爱,出污泥而不染,那种克己的意志力,还真让她有些佩服,她自己就做不到。就算是吸烟,那也是为了码字时刺激思维,属于行业通习,几乎所有码字者都多少沾染,只要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