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村子!!”
“伤风败俗,恬不知耻:”
“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畜生啊畜生,秋里村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没想到看着挺正经的一个小伙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
月天王朝,秋里村。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言语数不胜数,几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一个少年,那少年面对着这么多人的误解,心里迫切的想要解释,但最终,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人群,看着那一幅幅嘴脸,只是喉咙蠕动了一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一刻,那孤零零的身影仿佛已经被世界抛弃。
没有人愿意听少年的解释,他们固执的认为眼前所见就是事情的真相,而造成这一切的肇事者,正站在人群最前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有嘴角掩饰不住的那一丝弧度,证明他才是幕后凶手。
楚康安看向他,秋里村的村长孙鸿,眼中闪过愤怒,最终化为平静。
不久前,他无意间看到孙鸿与张寡妇正在那啥,不料被对方发现,孙鸿为了自己的名声,竟率先发难,直接反咬一口,说他见色起意,光天化日之下竟准备强暴张寡妇。
这么大一顶帽子直接扣在他头上。
张寡妇自知若是事情败露,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立刻配合起了孙鸿的演出,脸上哭的一个梨花带雨,嘴里不停嚷嚷着“我不活了”,简直说的跟真的似的,若非楚康安是当事人,恐怕就连他自己也要信了这一套。
可惜,其他人信了……
楚康安摇摇头,他父母走的早,如今又遭小人诬陷,村里恐怕待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孙鸿展露獠牙,对着众人大声道:“乡亲们,你们认为这种祸害该如何处理?难道要让他继续留在我们秋里村不成?”
这句话犹如一粒火种,瞬间将围观村民的情绪点燃,有人应道:“我们秋里村没有这种垃圾。”
有人接话:“说的对,把他驱逐出村,永世不得再踏入秋里村一步。”
“驱逐出村,驱逐出村!!”
在场村民情绪激动,纷纷扬言要把楚康安驱逐,反观孙鸿,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反倒装起了好人,对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楚贤侄,你也看到了,这并非我个人的意愿,而是大家伙共同的决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村长何必跟这种人废话,依我看就该先打断他的腿,免得以后又去祸害别人。”有村民恶毒道。
有老人反驳道:“不可!小家伙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岂能下此毒手。”
楚康安无视众人的争吵,平静道:“可以,不过我要回家一趟。”
孙鸿犹豫了一瞬,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要是把这小崽子逼紧了,对他只会有害无利。
“可以,不过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一到,你必须离开村子,这点你能否做到?”
“半个时辰么,够了!”楚康安点头。
片刻后,见他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孙鸿忍不住询问道:“楚贤侄还不抓紧时间回去?半个时辰可没多久就到了。”
楚康安反问道:“这么多人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村长要我飞出去?”
“放他走!”孙鸿示意众人让开一条路,随即吩咐儿子孙彪:“过会你悄悄跟着他,一旦他有什么动作立刻跟我汇报。”
然后又对楚康安道:“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若还没离开秋里村,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楚康安也不废话,大步穿过人群,径直朝家走去,没多久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孙鸿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朝着楚康安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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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康安回到家,关上门窗后,从床下拿出一个木匣子。
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的灰迹,楚康安将木匣放在桌上,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了他全部的身家。
楚康安打开木匣,取出里面的银子,放在床上清点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躲在屋外,一只眼睛透过窗缝,正偷偷目睹着这一切,当他看到木匣子里取出这么多银子后,顿时两眼放光。
“这杂_种哪来的这么多钱?”孙彪心里隐隐有些嫉妒,更多的却是兴奋,这么多的钱,若是都成了自己的,那岂不是……
反正这小子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算他孙彪抢了对方的钱,估计也没人会为他主持公道。
一想到这,孙彪不由笑出了声。
等他再次透过窗缝看向屋内,却发现屋内已经没有楚康安的身影。
“坏了!”
孙彪内心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被发现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听到了一道他此时做梦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孙彪,呵呵……你老子陷害我,那就先从你身上找点利息吧!”
“啊!”
孙彪刚想回头,就觉眼前一黑,被人一棍子敲在头上,只听他惨叫一声,身子直接栽倒在地上,一时间生死不明。
楚康安扔掉手上的棍子,用脚踢了踢孙彪的身体,一动不动,随后手指探向他的鼻翼,还有气,只不过是晕了过去。
“这么不禁打?”楚康安摇摇头,对方跟着自己一看就没安好心,好在让他提前发现了,不然后果难料。
“不管他了。”
他没有再去管地上的孙彪,转身回到屋内,继续忙自己的正事。
经过一番清点,银子一共有十五两,目前而言,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差不多是普通人了一年的开支了。
这些银子是父母去世后给他留下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怎么舍得用,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随后,楚康安又准备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一小袋干粮,一个灌满水的水壶,以及一根点火的火折子,一把匕首,等等。
起初,但凡只要能带走的他一样也不打算落下,最后包袱实在装不下,这才精挑细选了以上几样物品。
终于,该带的都已经带齐了,楚康安坐在床上,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虽说很早前他就想去外面看看,却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形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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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归来。
楚康安心里五味陈杂,看着这间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孙鸿啊孙鸿,你可以联合村民赶我走,但你以为这就高枕无忧了?等着吧…”
楚康安眼底闪过冷意。
等孙彪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被人给打了。
是谁打他来着?
孙彪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嘀咕道:“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姓楚那小~杂~种的家吗?”
短暂性的失忆后,孙彪终于想起来,打他的人好像就是楚康安,这让他有些抓狂,没想到常年玩鹰,今天反倒让鹰给啄瞎了眼。
“楚康安,我与你势不两立!”
可怜的孙彪一阵无能狂怒后,心里犹不解气,最终握紧拳头猛的砸向一旁的墙壁。
啊~
这下子,看来也顾不上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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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此处几里外的官道上,某个正在行走的少年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那少年低语道:“莫非是孙彪那厮已经醒了,正在咒我不成。”
少年正是楚康安,收拾好东西后他就离开了秋里村,期间他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去了一趟村长孙鸿家里,见了孙鸿的夫人李相兰一面。
当时孙鸿并不在家中,楚康安见到李相兰后只说了一句话。
“小心孙鸿与张寡妇!”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不给李相兰丝毫追问的机会。
他相信李相兰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至于去不去信,那就得看她自己了,他只是在李相兰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起初她或许会不信,认为是他楚康安挑拨夫妻两人的关系,但只要有朝一日孙鸿与张寡妇二人露出一点马脚,这颗种子就会无限放大,直至生根发芽,愈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孙鸿可是出了名的怕内,若让李相兰知道孙鸿与张寡妇的那点事,呵呵……
可惜这么一出好戏,他无法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