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午后醒来,不见一人,徒留心头一片惧色。过了一会,那片惧意仍是不见消退,在寂静空旷的休息室内更显突兀。
这时,想要见到一个人,不论是谁,只要是个人即可。
于是,她起身离去,一路走去,却还是不见一人。
在这样临近晌午的时候,清幽静谧的环境里,只有细流浮动,草木窜动的声音,以及不知方向的姜菀。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她心里的惧意已经消散了一半,方才见得一处有人影的地方。
隔着木栅栏,姜菀敲了敲木板,过了几秒才礼貌的询问:“您好,请问从这里往休息厅怎么走?”
那人影微摇,在稀梳的枝叶间,手中的小铲子朝左边一指,半个字也不愿多说。
在这样一处风景别致的地方拥有一座别墅,若不是主人家便是主人家的贵客。即误闯,又不计较,已是大幸。
姜菀自觉打扰,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谢您,打扰了。”
那人收回手,依旧背对着门口,继续摆弄他的东西。
姜菀顺着方向而去,大约走几百米后,见到一根指示牌,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再走一段路,人影渐多。
阿榕不敢放松警觉,围着姜松华身旁,怕再生出什么事来:“姜老,您真的没事吗?”
姜松华只是受惊,此时已平定下来:“没事没事,阿榕不必紧张,等会阿菀回来,可千万别吓着她。”
阿榕面露难色,心想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姜菀。
果不其然,姜菀得知此事后,紧张程度丝毫不失阿榕:“爷爷,您没事吧?阿榕,快给陈医生电话,我们马上过去检查!”
姜松华宽慰自家孙女:“阿菀,我只是受了些惊吓,回去休息即可,不必这样大阵仗。”
姜菀一双眼睛满是担忧,迎着姜松华昏黄的目光,渐渐地静下来:“好,榕姨陪着您,我去与父亲说一声。”
阿榕也不愿多留:“这里有我,阿菀你去吧。”
姜菀一路走来,断断续续听得前因后果,又想着受累的爷爷,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在门外的时候,见到姜荇神色怪异的站在外面,心中疑云渐生:“阿荇,为何站在外面?”
姜荇似心事重重,无法回应。
姜菀见他此状,继续往前行去。
姜宣怀似乎有事处理,随意打发姜菀便离去:“我会与迟家说一声。”
姜菀与阿榕携姜松华离去,目光落在渐渐缩小的暖泉,心中含一缕愠气。
暖泉内,一行人,个个面有薄愁。
阿榕望着坐在廊下的人,清艳秀美的脸容满是忧思:“阿菀,莫坐在廊下。”
姜菀眉目含愁:“今日落水的小儿与爷爷坐的地方不过十步,当时唤人来施救的人是母亲,对吗?”
阿榕不知她为何这般问:“嗯,也是多得施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菀心下有了定论:“也就是说当时在附近的人不多?”
阿榕点头:“那个时间段确实人不多。”
姜菀忽然站起来,在阿榕还没说出口前,落下一句话便匆匆而去:“榕姨,我出门一趟,晚饭前回来。”
阿榕望着急匆匆的人影,将卡在喉间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