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榕一语成箴,这几日瞧着姜宣怀意气风发以及不悦的薛韵,再看着风平浪静的姜菀,不解其中的缘由,因问:“阿菀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姜菀正望着庭院景观出神,听得她的话,温温润润地一笑:“榕姨觉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阿榕不假思索地说:“迟家这样的名门显贵,若能攀上关系便是升了天一般的喜气,京洛谁家不求。姜家,一个底蕴浅薄的新贵,有了迟家的扶持,荣华富贵那是指日可待。可在我看来,只要阿菀觉得好便是好,若觉得不好,任由他人说得天花乱坠也是不好的。”
姜菀面色平静,故作感叹地说:“是啊,迟家这样的家世地位,连母亲都眼巴巴地盯着,幻想着那日能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阿榕瞧着她一派平和,不禁替她着急,因问她:“那阿菀与迟家少爷是两情相悦,还是两看相厌,若是前者这婚约便是锦上添花,若是后者这婚姻不要也罢。趁着时日不久,若阿菀与迟家少爷看不上眼,由着你爷爷出面说明白,也是可以挽回的。”
姜菀破颜一笑,戏说:“榕姨,你当菜市场里买菜,还能讨价还价。”随后,愈发淡然地说:“不过一桩婚约,待到婚约兑现的那日谁晓得是个什么情形,这往后日子长着呢。榕姨不必太过在意,平白生出许多烦恼来,小心愁白了头皱花了脸,让老姊妹们笑话了去。”
阿榕被她的话逗笑,在这笑容下又生出些许忧愁,为着最在意的人去委曲求全,说不出的心酸。
一个甜美可爱,一个温婉优雅,姜家两位女儿将整个宴会的目光夺去。不怪古人常叹,十几岁的女儿家,便已是风华绝代。
在常人看来,两位的装扮不相上下,其实姜菀更胜一筹。乍一看去,姜莱一身玫瑰粉很是甜美可人,短暂的抓人眼球,若看久便会觉得平淡无趣。
反观姜菀,一字肩湖蓝绸缎长裙,配上清秀明艳的脸容,端庄恬淡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又百看不厌。
迟瑞望着女宾的方向,目不转睛地说:“姜老弟好福气,有两位这么出色的千金。”
姜宣怀面上有光,谦虚地答:“哪里哪里,比不上迟兄有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不知惹京洛多少千金青睐。”
迟瑞略微从小辈们身上收回目光,面目慈善地说:“我看阿砚对令嫒很是上心,再加上救命恩情,他们最是般配。上次我可是提过,不知你考虑得如何,若是同意趁着大喜的日子定下。”
姜宣怀了然一笑:“迟兄不嫌弃,小少爷又喜爱,那是姜菀的福气。”
迟瑞得到答案甚是欢喜:“嗳,能娶到令嫒做儿媳妇,这是我们迟家的福气。姜老弟,以后都是亲家,可不能再这么客套了。”
姜宣怀连连点头迎合,见迟瑞另改寿宴时间,还如此喜爱姜菀,着实高兴极了。
宴会上,迟瑞联合姜宣怀当场宣布联姻,惹得京洛一段美谈。
薛韵明面上春风得意,私下里与姜宣怀闹了一闹,觉得这样富贵的姻缘该是姜莱的。姜菀算什么,这泼天的富贵姻缘,只有她的女儿才配拥有。
姜宣怀向来顾及整体局势,不似薛韵目光短浅,攀上迟家这颗大树,是姜菀还是姜莱并没有什么区别。薛韵算识大体,只是私下与自己闹一闹,哄上一哄便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