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针扎好了。”
“嗯。”
不知道晏十娘是有意发放福利,还是之前看吴庸一直都谨言慎行,太过大意。
这次扎完针,她居然没叫吴庸回避,趁着他埋头收拾药箱的时候,便自顾自地起身穿衣。
吴庸修行玄功后五感增强极多,细微的动静都能察觉。
他听得床上有异动,本能地抬头,眼前闪过了一片雪白嫩滑。他脑中瞬间闪过一抹危机感,目光又犹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看到一瞬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好巍峨...果然是天生媚骨!”
吴庸吞了吞口水,顿觉脸颊一热。
自己生前也算是遍阅岛国教育片,可从未想过仅仅是一眼便让自己如此失态。
也只有天生媚骨,才能有如此威力,仅仅看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
晏十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待她穿好衣服,捕捉到吴庸神情的那一丝局促,晶眸中罕见地闪过了一抹凌乱。
她眯着眼,神情像是玉面美狐,冷冷地问道:“好看么?”
吴庸的求生欲也是极强,转瞬就变了一张呆萌脸,一脸正经反问道:“夫人,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愣了一瞬,晏十娘暗淬了一口,暗骂自己对这个小药师有些太过纵容了。
转念,她又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你叫我留意的那几味药材大都齐备,可唯独那一味‘千年鼋甲’不好寻。我琳琅阁总部中,也只有一块五百年的鼋甲。”
老鼋是天地灵兽,若能修行突破千年寿元,传说便能化龙飞升。化龙之后留下的鼋甲乃是至宝灵药,极其珍贵。
吴庸可记得《逍遥游》的中熬骨方还缺几位主药。
若是他能早日筹齐,熬骨后脱胎换骨,轻功至少会暴增数个境界,在这强者如云的大宁江湖,至少也了几分自保之力。
“五百年的鼋甲也勉强可用,可惜药效就会差很多。”
吴庸思量后悻悻地嘀咕了一声。
若非不得已,他是不愿意用五百年的鼋甲熬骨,药效至少比千年鼋甲要差上七成。
可千年鼋甲就如同天僵冰蚕那等天地灵物一般,可遇而不可求。
而熬骨却必须要年纪越小越好,再过数月,这身体就年及弱冠,再不筹齐药材便会过错了熬骨的最佳年纪。
“不过,虽说暂时找不到千年鼋甲,我却知道一块鼋王甲的下落。”
吊足了胃口,晏十娘又说道:“我得到一个确切消息,过几日青州会有一场地下拍卖会,听说就有一块至少三千年的鼋王甲拍卖。如果你有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吴庸听着一喜,道:“地下拍卖会?可是‘獄’组织的拍卖会?”
“咦?你居然也听说过这个组织?”
晏十娘显得十分惊奇,这个“獄”组织行动历来神秘,至少是天玑榜上那种程度的高手才有资格接触道它们的消息。
这小子年纪轻轻,如何知道这等江湖隐秘?
晏十娘道:“知道也好,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吴庸脸上的兴奋之色刚兴起就收敛了起来,道:“三千年的鼋王甲?这确实是天地罕见的至宝,若是真有拍卖,恐怕价格也高的吓人...”
他可没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自己现在身家也就一万来金,估计换那鼋王甲的零头都不够。
晏十娘一脸玩味地问道:“要不要姐姐的琳琅阁借贷些钱给你?不收你利息哟~”
“多谢夫人好意,我再考虑一下吧。”
哪怕眼前就有琳琅阁的会长这等大金主,吴庸也从没想过自己和她的关系能好到让她馈赠这等天地奇珍的地步。
何况,之前的救命之恩都还未曾答谢完,现在真要向她借一大笔钱,以后怕是更难和她撇开关系了。
......
后来吴庸得到消息,冷樟在监牢中自缢而亡,以求再不连累冷家。
他女儿冷纤纤下场更是凄惨,半夜也不知道那个被贼人袭杀,身中数十刀,流血过多而亡。
下人收敛尸身,看到了亵衣上的血书,这才知晓是城卫统领田大海之子田玉轩行凶。
终究,她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情郎手中。
田玉轩中了算计,至始至终都坚信冷纤纤与吴庸有过不正当关系,让他带了绿帽子。他也听信了病原体的血液能治病的偏方,残忍地选择割脉取血。
冷纤纤临死的时候还在苦苦哀求,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情郎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哪怕她说冷家有秘方可以治疗那淋毒牛痘,可田玉轩心意已决,再也听不进半点其他话。
终究死在了枕边人手中。
吴记药铺假药一案彻底告破,公告全城。
城卫处几个统领尽数涉案被拘,可惜逃了田家长子。
冷樟一死,冷家受了牵连也跟着没落。
堂堂青州四大药商巨贾之一的冷家,一夜之间大厦倾倒,青州再无立足之地。最后变卖家产,远走冀州。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
......
这一日,六扇门魏千绝等一行人纵马离开青州。
青州的这一番风云也告了一段落。
吴庸和臧大佛爷合作的第一批“通脉丸”已经制作完成,
臧大佛这位青州地下龙头亲自找人试药,发现居然的真如同之前吴庸所说,这药丸能让普通人都极大的几率感受到气感,他顿时觉得像是看到了一座未开发的新金矿。
何况,吴庸给他配置压制内伤的药剂也有奇效,臧大佛爷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用刻意压制玄气,肆意施展破空拳意。
如此一来,地玄境以下,臧大佛不说天下无敌手,可至少这青州境内的大小帮派,再无一合之敌。
......
日上三竿,吴记药铺依旧没开门。
吴庸和陈老、倪小鱼三人倒也偷得清闲,练功、吃饭、翻阅医书典籍。
午饭后,有一个花胳膊的壮汉突然上门,
吓了陈老和倪小鱼一跳,还以为又有麻烦上门。
结果那人递给吴庸一张纸条,便客客气气地拱手告辞。
“臧大佛爷就不能选一个正常点的手下来传消息么...”
吴庸看着那花胳膊虎背熊腰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倪小鱼,苦笑着摇了摇头。
倪小鱼一脸惊魂未定,她没想明白为那个凶汉子对自家少爷如此客气。
“少爷,是不是又有麻烦了?”
“没事儿。就是一个朋友的属下。”
这接连几日灾祸连连,吴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个天生扫把星的隐藏属性,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他打开纸条,略微扫了一眼,瞳孔瞬间一缩。
“哦?原来当初让冯六来陷害我的居然不是冷家和田家...”
青州见不得光的事儿大部分都要经臧大佛之手,他想调查出当初买凶陷害吴记药铺一事不要太容易。
似乎他为了更加体现这个合作伙伴的能量,便顺便将大半年前买凶杀害吴庸父母的事儿一并调差了清楚。
没想到居然和前几天托人让冯老六闹事的是同一人。
自从臧大佛将那“通脉丸”给一个商会尝试售卖,瞬间成了爆款之后,他的想法就又不一样了。
当初是吴庸求着他合作,他还可以抬一下架子,
现在却是他想维持这份合作关系。
臧大佛爷可记得当初把这药丸给商会铺货的时候,那些贪婪的家伙侧敲旁击地想打听药丸的来路,
很显然这**商想绕过他直接找到供货商。
换句话说,吴庸现在拥有配方便是最大的优势,
现在药丸真能挣钱,根本不缺合作商。
别说当初约定的五五分成,即便是更苛刻的条件,那些看到商机的商会也会蜂拥而至。
这天下药商行,怕是要经历一场大的洗牌,
按照当初说吴庸推测的话,只要他臧大佛保准这个下金蛋的鸡,日后成为青州甚至整个大宁的巨富也有可能。
......
吴庸看完纸条上臧大佛留下的话,心中思绪飞转,
他随即将纸条揉碎在掌心,黑眸中波光闪烁。
“啧啧,我没来找你们算账,你们还不死心?啧啧,看样子,这次得给你们一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