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欧阳祥并没有想到的是,段一笑虽然没能逃出秘道,却以最后的力气爬到了秘道中的石室,他知道今晚以后,欧阳祥一定会对自己派系的弟子狠下杀手,便从自己血染的凤天甲上沾血在石壁上写下了自己的毕生刀法,并以凤天命名为《凤天刀法》,希望后世有缘人能习得此刀法为自己以及天山刀系报仇,让刀系天山重振江湖。
而这个有缘人,就是葛悦。
葛悦独自一人深夜闯入禁地,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探索着,却发现这禁地仅是一片废墟,不过仔细看这轮廓,像是一条大沟,又细一想,如果大沟内的碎石还原到上面,不就是一条地道吗?
于是,葛悦便随着秘道一直向前,走着走着,秘道的轮廓没有了,他下意识的感觉此处可能是秘道的终点,或者此内一定有玄机,便开始将秘道废墟内的碎石往外捡,试图清理出一个口子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便出现一个空洞,葛悦兴奋的继续清理出一个稍大的洞口,只见他一下窜了进去,稍作保护的向前一个翻滚,然后掏出火折子并吹着,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秘室。
四下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副尸骸,从身上的衣物看,应该是几十年前的衣服,身旁有一把刀,一只手搭在石壁上,石壁上依稀能看出有字迹,已被尘灰掩盖着。
葛悦赶紧运力一拂袖,石壁上的灰尘便消失殆尽,但见上面赫然写着一排排血红的字迹,葛悦回头看了看死者身上的铠甲,血迹斑斑,再看看搭在石壁上的手,已然联想到这些字应该死者临死前的血书,便好奇的阅览起来:“我乃天山派刀系大师兄段一笑,不幸被天山环系大师兄欧阳祥暗算受困于此秘道,今写下我毕生所学之《凤天刀法》,望有缘人习得此刀法,为我以及天山刀系的众弟子报仇雪恨。”
然后下面的文字就全部是《凤天刀法》的心法要诀。
葛悦此时才知道,原来天山派以前还有刀系的弟子,但如今的天山派仅有环系,很明显,在这位前辈死了以后,刀系的弟子应该全部被清理门户了,上面也说道欧阳祥,而自己的师父叫欧阳烈,如无意外,应该就是欧阳祥的后代,看来此次不但抓到了师父的把柄,还一石二鸟的发现一套绝世刀法。
葛悦非常兴奋的将所有心法背了下来,然后将石壁上的血字全部销毁,并将段一笑的尸骨就地埋葬,并且非常恭敬的跪拜许诺,一定替段一笑报仇平冤,然后带着段一笑留下的明月刀,迅速的逃离了禁地,并且带足了干粮酒水,躲到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开始修炼《凤天刀法》。
在山洞里,葛悦不分昼夜的努力修炼《凤天刀法》,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他终于突破了《凤天刀法》最后一重的难关,此时的他,胡渣唏嘘,一身肮脏,已经一个月没有梳妆打扮了,连脸都没有洗过,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并不是欧阳纱师妹,而是要上天山,让欧阳祥立马就让出掌门之位,否则,他将要大开杀戒。
这天清晨,天山派众弟子正在晨练,突然天空一把大刀从天而降,直插入地,刀气溅射,瞬间将周围的天山弟子震伤一大片,然后葛悦从天空徐徐降落到明月刀上,众人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你是谁?敢来我们天山派闹事?”
“放肆,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葛悦说完便狠狠的瞪着周围的天山弟子。
这时候,大家从他的音色以及外貌,再仔细一瞧,才认出他就是大师兄葛悦,赶紧半跪行礼。
这时候,欧阳烈和欧阳纱,欧阳仁也循声赶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一群弟子,居然在膜拜一个邋遢得像乞丐的刀客,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何人,敢来我天山挑衅?”
“师父,这才一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吗?”葛悦用平日里对欧阳烈那熟悉的眼光望着他。
“是你?你是葛悦?”欧阳烈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是我,师父你老人家总算还记得我!”葛悦答道。
“你,为什么弃环用刀,你见过谁?”显然欧阳烈可能也知道天山派以前的渊源,如今看到葛悦脚下踩刀回到天山,感觉很不妙。
“这些都不重要,徒儿今天来,只为一件事,就是希望你即刻让出掌门之位,念及你教导我多年,我不会伤害你分毫,否则,休怪徒儿无礼!”葛悦冷冷的说道,然后跳了下来,抽出插在地上的明月刀。
“看样子,你今日前来,是势在必行啊,不过老夫向来吃软不吃硬,若你想当掌门,须先杀了我才行!”欧阳烈人如其名,果然也是性格刚烈之人,说话间,已经掏出家传的太古环,蓄势待发。
而站在一旁的欧阳纱,没有想到自己担心了一个月的葛悦,回来既是这般模样,还口口声声要夺掌门之位,便愤怒的吼道:“葛悦,你是不是疯了,要杀我爹,你就先杀我!”说完欧阳纱就站上前来,也是掏出武器要与葛悦拼命。
“师妹,你不要怪我,想我身为天山大师兄,师父却要传位给你弟弟,而如今我神功大成,本有使命在身,念及多年师徒感情不想大动干戈,可师父他老人家非要以死相拒,我也无可奈何呀!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葛悦近乎肯求的说道。
“纱儿,你退下,为父还没有老,想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欧阳烈非常淡定,并且将欧阳纱一把拉到了了身后。
于是,师徒俩便当着天山派所有弟子的面,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这是一场师徒的孽缘,这是一场刀与环的宿缘,这是又一次刀与环的宿命之争,欧阳烈也想趁此机会扫平自己儿子继承掌门之位的唯一障,而葛悦却心丝万缕,一来自己本来就想成为理所当然的掌门,二来身负为段一笑报仇的使命,可要跨过这一个难关,还要权衡自己与欧阳纱的感情,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此时的葛悦,平复心中复杂的心情,将其全部冰冻,他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只能听天由命,就让一切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