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易霏萍就挡在了路虎车的面前,双手打开,目光里全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要不是老周技术好,一个急刹车,这易霏萍就快要送去医院了。
玉瓶开了车门,从副驾驶座上跳下去,仔细地查看着,关切的问道:“易小姐,你没事吧?”
一把推开玉瓶,“起开!”径直走到车的后排,拼命地敲打着一团黧黑的车窗,“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官翌宸,你跟我出来!你这个烂车子遮光效果好,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吗?”几乎是嘶声力竭了,易霏萍红了双眼。
但是那冰冷的车子跟机甲一样的坚固,丝毫不为所动。
玉瓶上前拉着易霏萍,“易小姐,我们只是来接官叔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辆车上只有官叔一个人啊,官叔他素来不喜别人打搅,还希望易小姐不要认错人!”
“你算哪根葱啊!”易霏萍开始有点失控了,头发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凌乱不堪。她指着玉瓶,手指都在发抖,“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巧,我一有事就有官家重量级人物出现了,官家和姚家十年不见一面,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过来瞧一瞧?开着路虎车深夜来浮世绘?”然后朝着车子吼着,“官翌宸,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被你玩弄掌心的人吗?你跟我出来啊?出来啊!三年了,三年了,你就不好奇我过得怎么样,不好奇我是不是长胖了吗?你不是说你是正人君子吗?你为什么躲起来,躲起来……”
拍打着车窗的双手,越来越没有了力道,往事浮上心头,易霏萍失去重心的双脚一软,坐在地上,任由眼泪狂飙。
“易小姐!”
“易姑娘!”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易霏萍搂入怀中,语气十分的担忧。
“傻子,傻子,你知道吗?这里面坐了一个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他害的我好苦,他把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撕碎了,我花了三年时间,都没办法把破碎的心修补好,傻子,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
瞠目结舌,在常仲颀的脑海里,易霏萍是个大大咧咧,豪爽可爱的侠女。但是此刻的她,像足了一位受尽委屈的小孩子,眼泪布满了美丽的脸庞,连呼吸都那么的辛苦。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把将她死死地搂入怀中,“易姑娘别怕,有我在,有傻子在,没有人可以伤害易姑娘。傻子会把易姑娘的心,一点一点地粘好,不让易姑娘难过。”
“为什么连傻子你都会心疼我……”哭得越发心碎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无情的窗户,“为什么有的人,却是铁石心肠?”
遂一头扎入常仲颀的胸膛中,任由豆大的眼珠湿透了常仲颀的衣服。
玉瓶见此,识相的跳上车,“周叔,我们快走。”
周叔犹豫了片刻后,便立即踩着油门,驶出了浮世绘。
“你别走啊!你就躲我!你除了躲我你还会什么!还会什么!”双手拍打着地面,没有作为女人的任何矜持。
或许,在遇见官翌宸的第一眼开始,易霏萍便低落到了尘埃之中。
“易姑娘,别哭了,仲颀保证,保证会把那个坏人抓到易姑娘面前,让他再无可逃!”
“傻子!还是你对我最好!”好像在常仲颀的怀中,易霏萍那止不住的悲伤,有那么片刻的安宁。
路虎车内。
官叔擦着汗水,始终不言语。
直到车子到了他的住所,他才敢对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官翌晨说道:“二少爷,我先回去了。”
官翌晨点了点头。
周叔亲自下车为官叔开门,并送到门口,“官叔,今日之事……”
“老周,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既然我应下这事,便不会多事。”官叔远远地看了一眼,想不到传说是真的,然后叹叹气,“老周,好好照顾好二少爷,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还盼着指望他。”
周叔连连点头,刚回到车上,就看见玉瓶扶着昏迷的二少爷,官翌宸的胸口吐了一大片的血,玉瓶急的流眼泪,“周叔,快,快找董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