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去,南月心想:绝对不能说出去。
“没什么。”南月打哈哈想蒙混过去。
“没什么是什么啊。”南觅出乎寻常的钻牛角尖。他又说:“我还一直想问你呢,你当初为什么收养我。”
“看你可怜,闲的无聊就带回家了。”南月满不在乎的说。
“可为什么我跟凌肃长的一模一样?”南觅刨根问底道。
“巧合。”
“只是巧合?”
“你有完没完!”南月觉得他再问下去她就好编不下去了,于是她只能用强。
南月这招果然有用,南觅也不再问了,所有人都识趣的低下头吃饭。
南月长舒一口气心说:庆幸。
十八年前,凌肃刚刚灵识破散,南浔想帮他重聚灵识,于是他们便一边寻找他散落的灵识一边研读古籍。终于苍天有眼,他们不但集齐了大半灵识还在四方散人传授的《九幽录》中找到了方法。
此法就是找一个实体寄托,通俗解释就是把凌肃的散落灵识养在活人身上,而这个活人必须跟凌肃的五行八卦一样才可以。
别无他法,他们便放出消息重金悬赏拥有这样条件的男子,可并没有合适之人正当他们焦头烂额之际,一个老妇人带着大概五六岁的男孩登门前来。因为灾荒他们家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听说这儿有重金赏赐她就来这儿碰碰运气。
小时候的南觅胆子很小,只敢躲在老妇人的身后看人。看着他们褴褛的衣衫不禁觉得可怜。但一码归一码,她仍是说:“丑话说在前头,他若不合我门的要求我们也是不会收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妇人不敢抬头毕恭毕敬的说。
接着她就要带着他走,可他拗是骨子里带来的,死活不肯走,南月只好蹲在地上哄骗道:“小孩儿,你跟我走我去拿糖给你吃好不好?”
“糖?”一听有糖他果然眼里有了光。
“对啊,很甜的,我还有好多好多吃的。”南月看他有些动摇便乘胜追击说。
“我……”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拿,等会儿再送你回来。”南月主动牵起她的手说。
就这样他被带进了鬼门,又骗他服下丹药,将他放入阵中,竟然全都贴合,他们自是喜出望外。
看着晕过去的南觅南月问:“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起?”南浔有点意外。
“就当是给你那还没出世的孩子提前演练起名字了。”南月笑着说。
“嗯……寻寻觅觅,那就取觅字吧。”南浔想了想在南月手中写下“觅”字。
南月看着酥酥痒痒的手心温柔的笑了。
南觅醒后发了疯一样一心要走,一个失脚跌入湖中再醒来就什么都不知了。
再后来不久,南浔、蓝菀相继被害鬼门群龙无首差点覆灭,南月继位。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南觅长的和凌肃越来越像,后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再次查探过后才知道原来养着灵识的人是会和灵识的主人有共鸣甚至是一模一样。
南觅是她看着长大的,他们不是亲人更胜似亲人。
南月看着狼吞虎咽没心没肺的南觅,她很欣慰的笑了,他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她不忍心让他知道太多复杂的真相。
颜之恒看出她心事重重悄悄在她耳边说:“怎么,移情别恋了?老牛吃嫩草?”他故意打趣说。
“滚。”南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颜之恒并不放在心上,他给她使了使眼色把她约了出去,颜之恒先走南月紧随其后。
溱溱、林旐维、南觅满头的黑人问号。
南觅八卦的悄悄跟了出去,溱溱也很好奇也想跟出去,林旐维一把把她拉住说:“坐下,吃饭。”
“哎呀,我饱了。”溱溱扒拉开他跟出去,林旐维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溱溱出去。
林旐维一点也没有跟踪意识,溱溱和南觅勾着腰鬼鬼祟祟,林旐维光明正大的走着好像生怕南月发现不了似的。
溱溱一回头看到他的样子气急败坏想要骂他可又怕声音太大暴露,她只能压低声音说:“林旐维!你故意的吧!”
“怎么了?”林旐维很无辜的回答。
“你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啊。”溱溱无可奈何说。
“我已经很低调了。”
“你……”溱溱一直想要克制住她想要揍他的冲动。
“嘘,别说了,都听不见了。”南觅回头对溱溱说。
溱溱只能生气的不跟他计较,这时南月颜之恒恰好往他们这边看,溱溱连忙拉着林旐维躲到墙角后,“干嘛。”林旐维不解。
“你说干嘛!”溱溱瞪了他一眼气嘟嘟的说。
林旐维刚要开口,南觅抗议道:“我说姑奶奶们啊,别说了行不。”
溱溱他们只能闭嘴。
另一边,雨亭下,颜之恒开门见山的说:“说吧,你想隐藏什么?”
“哼,凭什么告诉你?”南月轻蔑道。
“南觅和凌肃之间一定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吧。”颜之恒说。
“随你怎么想。”南月不想再和他磨叽下去,转身离开。
“我猜是和四方散人有关吧。”颜之恒在她背后底气十足的说。
南月停住脚步,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作为曾经的恋人也好老相识也罢有权利知道凌肃的真相。”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当年死活当起了缩头乌龟,怎么现在伸出头来了?”南月转身反将他一军。
“因为我有悔。”颜之恒一字一句的说。
“哈,悔?你以为我还像当年那样天真吗?”南月冷哼道。
“爱信不信,反正我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你对南觅的却用了古术。”
南月没有辩驳,颜之恒笑着说:“真挺讽刺的,你那义弟那么在乎你,你却把他当个活罐子使。”
“你想干什么?”南月觉得事情不妙。
“这得问你了,凌肃是我的宗主即使到现在都是,而你救了我宗主一命我当然不会胡来,但你也知道我又不是没胡来过。”颜之恒明着暗着威胁她,他也不想对她这样,但不仅是想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南浔嫉妒作祟更是为了以后拿到全部血玖保险起见。
像她说的那样,不论是自己还是南月亦或是凌肃他们之间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为了心中所想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珍贵的东西,活着的人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掉。
不止一次,他很想回到十三岁之前,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变,如果可以就让时间停在那一年吧,那时候他们还都是无忧无虑年少不知世事意气风发要仗剑走天涯,那时候他们还都是衣楚卿然一个个少年郎,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偷师傅酒喝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什么是责任。
颜之恒与她像仇人一样对视,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
南月说:“你,觉得这对我会造成威胁吗?”
“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我还没猜错的话,南浔的灵识你也在收集吧,那下一个南觅又是谁呢?”颜之恒诡异的说,那样子活像凌肃。
“你可真是魔族的一条好狗。”南月咬牙切齿道。
“多谢夸奖。”颜之恒微笑说。
不远处听不大清的南觅一行人看着他们离得这么近竟天真的以为他们在调情?
要不是溱溱拦着南觅就冲出去了,“南觅冷静,冷静。”溱溱抱住他说。
林旐维看到溱溱神经大条的抱着她醋意一起把剑横在南觅的脖子上说:“不要冲动。”
南觅主要是怕死,渐渐平静下来,溱溱松开他对林旐维说:“还好有你。”
“以后这样的事我来就可以。”林旐维说。
“哦,好。”溱溱并未察觉出他吃醋了,仍然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前方的动态,以避免南觅再次暴走。
林旐维满脸的不高兴显而易见的写在脸上,可溱溱背对着他完全忽视了过去。
于是他恶作剧般从墙角走了出去,溱溱想拦住他却已经晚了。
林旐维大声对南月说:“南宗主,我们吃好了,就先告辞了。”
溱溱和南觅怕被发现只能躲在墙角不敢出来。
溱溱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林旐维吊打上千次。
南月和颜之恒看到他便结束了谈话,她向他走来说:“那我送送你们吧。”
这时南觅灵机一动突然从墙角出来说:“姐,不用送我们了。”
“你们?你还没疯够!”
“姐,你看溱溱又不会武功肯定需要帮手,她要是有危险……”南觅运用他三寸不烂之舌还有自带撒娇系统成功把南月说服。
“我同意没用,林旐维可嫌你拖后腿。”南月说。
南觅使劲怼着林旐维后背在他耳边说:“给点力啊兄弟。”
“我……无所谓。”林旐维淡淡的说道。
“你看,林旐维同意了!”南觅开心的说。
南月没有了借口只得同意,其实她心里打的是让南觅帮着监督颜之恒的算盘,鬼门实务繁多她也顾不上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让南觅留在他身边至少她还能放心点。
颜之恒到是无所谓,因为时机还未成熟。
魔族中,凌肃负手而立问林域:“查清楚了吗?”
“刚刚收到颜之恒的消息,您的猜测是对的。”林域此时已经失去心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哈,果然。”凌肃面带笑意眼中却闪过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