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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打回家养伤以来,霍奇先生的居所里面便热闹非凡,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来上门探视。时间一长,考虑到霍奇先生单身,更要安心养病,便有热心的学生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应。日常总有七八个同学住宿在这里,好在霍奇先生的居所大,二层的楼房,一层是很大的一个客厅,厨房带一居室。二楼还有二间居室带一书房,这么些人挤挤挨挨,打个地铺什么的,能凑和。屋后还有一个大花园。关键是离邻居远,吵吵闹闹的,唱个歌,跳个舞,也没啥人有意见。

莎拉是总管家,不仅要负责霍奇先生的一切,还要管理住在这里同学们的吃喝。其实这些同学,不管是住在这里的,还是川流不息的,归根结底是为了热闹好玩。他们借着霍奇先生的名义,将这里弄成了个大“派对”,一个聚会的大场所,实在也是让人佩服他们的创造力。

这天,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暮色渐起,夏夜的微风吹拂着,让人十分惬意。大大的桌子巳在花园里铺开,三三两两的人早在桌边坐着,一面说笑,一面等着开饭。然而迟迟不见饭菜上桌,天倒巳经黑了,花园里临时支起的电灯也点亮了。有些人就不耐烦了,大声地嚷着:“莎拉,宝贝儿,什么时候吃啊?快饿死人了!”大家齐齐地敲着桌子,惹得莎拉隔着门骂道:“吵什么吵,早着呢,等不及的滚蛋!”大伙只得无奈地等着。

约摸到晚上八点多钟,又进来了六七个男生,个个满脸通红,袖子卷得老高的,衣服上还污迹斑斑。莎拉一见他们来了,连忙吩咐开饭。于是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早巳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来。今天的饭菜特别的丰盛,有烤鸡,有肉排,还有烤洋葱圈。有人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被莎拉一巴掌打下了。

“让艾伦先吃!”莎拉下命令道。

艾伦也不客气,这个身材魁梧,一身肌肉的男生,和他的伙伴们齐齐坐下来,伸手就抓起桌上的食物往嘴里猛塞。其余人只能在边上站着咽口水。待他们吃饱喝足了,莎拉才缓缓开口,对艾伦说:“说吧。”

艾伦抹抹嘴巴,一拍胸脯说:“搞定了!”

莎拉说:“具体点。”

“妈的,捅了这‘老秃鹫’一屁眼,痛快!”艾伦说。

“这屁眼,现在该流血了!”

“正一瘸一拐地往家赶呢!”

“血怕是流了一地吧!”

“屁眼上该长痔疮了!”

其余人一阵狂笑,起哄道。

“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莎拉瞪大眼睛,紧张地问。

“瞧把你紧张的,没啥,也就是砸了几张桌子,敲了几条凳子,扔了一些东西而巳!抄他一回老窝,让他长长记性!”

闻听此言,众人才算长舒了口气。

说起霍奇教授的摔倒,有人觉得蹊跷。当时簇拥在霍奇教授身边的艾伦,在人潮汹涌的时候,直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推了教授一下。还有人说,走在前面的人,好象往台阶上撒了些什么东西。种种迹象显示,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事后,艾伦和几个同学去实地看了一下,发现台阶上果然有些沙子!这就印证了大伙的怀疑,这里又不是工地,平白无故地怎么就多出了沙子?有人想陷害先生,这是大致不错的判断。那么会是谁呢?答案也是明摆着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与汤尼有关!可是怎么证实去这一点呢?那就只有“深入虎穴”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怎么“深入虎穴”呢?了解汤尼底细的人,提供了一个线索。汤尼平时有一个圈子,也可以叫团体,或者组织什么的,取名叫“名人俱乐部”。为什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因为汤尼先生是名人?或者参加俱乐部的人都必须是名人?似乎也不是。汤尼先生喜欢出名,这是众所周知的。此人善于交际,善于在学校里、社会上活动经营,这也是事实。更擅长于结交权贵名流,四面吃香,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前倨后恭,这也统统是他的本事。但是要说他巳是当今社会上的贤达名流,似乎还缺些火候。要论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他与霍奇先生差得不止一个等级。至于“俱乐部”里的那些人,也就是一批学校里的学生,或社会上的混混。不过“挂羊头卖狗肉”,“拉虎皮作大旗”,倒也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首要的策略,自然是打进“敌人”的内部去。要打进去,首要的条件是要有合适的人,此人必须认识“俱乐部”的某些或某个人,还不能让人看出他与霍奇先生的关系,不能让人认为他与霍奇先生走得很近。总之,此人应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不带任何色彩的“灰色”人,于是就想到了巴克。这小子平时一付懒懒散散的样子,不爱管闲事,也不怎么与人交往,就喜欢两个人,一个是艾伦,还有一个是伍德,偏偏伍德便是“俱乐部”的人。巴克闲来无事,便两个地方混混。不过这小子嘴巴超紧,从来不在两边搬是非,两边也从来不把他当回事。现在艾伦想到他,自然要在他身上下足功夫。软磨硬泡,软硬兼施,终难得手,最后使出了“美人计”。当艾伦答应事成之后,将妹妹许给他做女朋友时,他的两只灰眼睛放出来的那光芒,让艾伦吃惊。巴克喜欢艾伦的妹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美人”高冷得很,让巴克吃了不少回的“闭门羹”!现在艾伦愿意成全,巴克求之不得。

足足一周以后,巴克约艾伦在“道夫”饭店碰头。当艾伦走进这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房时,菜巳点好了。艾伦一看菜单,光红酒便要200苏比一瓶,当时腿都软了,站起来就想打人!还是克制住看完菜单,再摸摸兜里的钱币,算算还能剩两个硬币时,便罢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巴克美滋滋地咂着红酒,品着菜肴,当酒足饭饱之后,巴克才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陷害霍奇先生,确实是“俱乐部”那帮小子们干的,至于是不是汤尼先生授意的,不清楚。不过汤尼先生想在年底之前,趁咨议员换届之际,将霍奇先生搞下去,自己取而代之,这个想法是有的。搞下去的首要手段便是将霍奇先生搞臭,这个是他们的核心目的。但是为什么又想将霍奇先生搞残了?这个真不清楚,或许是哪个坏小子个人的主意,他想通过这个,来向主子邀功请赏,这也说不准。因为汤尼先生答应“俱乐部”里的那些人,只要紧跟他的战略步署,在毕业的时候,一定给他们好的评价,好的推荐,从而保证他们好的前程。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种事情,他们是干得出来的。

俱乐部一般有两个活动场所,一个在汤尼先生乡下的别墅里。这个别墅,汤尼先生平时不去,只有俱乐部开会活动时,大家才赶过去。一般的活动,汤尼先生并不出席,而是由一个叫“博顿”的人主持。汤尼先生一年最多来一二次,一般也就是年终活动,跳跳舞,抽抽奖什么的,不作指示。还有一个场所热闹了,叫“星空”夜总会,三流的声色场地。夜夜灯红酒绿,欢歌热舞,雪腻酥香,娇声软语。有钢管舞、脱衣舞,陪酒女。一个男人进去,必定有一帮香气扑鼻的艳丽女郎软绵绵、娇滴滴地扑上身来。只要肯花钱,她们什么都能答应你,或外出,或包房、或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都行!俱乐部常年在这里有个包间,这是论功行赏的地方,但凡谁表现好,立了功,都能到这里来享受销魂一夜。这个地方汤尼先生一般也不去,一切都是博顿在买单。我也去过一回,是伍德带我去的。伍德一进门,就找了个女人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乌漆墨黑的地方,只有墙上的几盏五颜六色的灯在你头上射来射去。音乐响得惊天动地,把人的脑瓜仁都震得出来。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满心想出来开开眼界的,结果象傻瓜似的被人扔在这里!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想出去却找不到门在哪里。就有一个脸上涂得象个花猫似的女人贴了上来,我吓得赶紧摆手,我知道这里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兜里没钱有什么后果。果然人家看我这个熊样子,几个大汉就冲了上来,扛头扛脚地将我甩了出去。。。。。。

巴克将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接下来的事就归艾伦负责了。巴克要艾伦兑现承诺,艾伦说:“这没问题,我肯定帮你去说,但是她愿不愿意,我可没法保证的。”巴克无话可说。

艾伦他们一商量,干了!趁着月黑风高,人迹稀少,他们偷偷地开着车,潜过去,将个乡间别墅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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