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霆觉察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被那刺眼的光束给完全困住了,他就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些目的得逞的野人疯癫地狂欢着,好像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有人点起了篝火、蹿腾的火焰把周围映衬得格外亮堂、从他们嘴里发出唧唧呱呱的声音让人听得十分不明白。
“这些家伙儿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是想把我吃掉不成?”刘适应的心里涌出了这样怪异的想法。
在这种怪异想法的支配下,刘昊霆竭力挣扎着、可是他的挣扎很是徒劳,那充满了粘稠度的光束所挟裹的力道把刘昊霆紧紧困束着。
透过光束时空的背道有逆行的影子,然而那影子却不是很清晰,如同在虚置中多了份纠缠的复杂。
虽然了解到那群野人别有用心,可是刘昊霆却丝毫不能奈何他们半点,仿佛是一个断了手脚的人只能做着并没有多大用处的挣扎那样。
刘昊霆感到了无力的困顿。
不过虽然在困顿中可刘昊霆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分忧虑,甚至他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顾死活了。
只是虽然刘昊霆表现出的是那副样子,然而在他的心里充满着的却是惴惴不安、那种被他藏匿的惶恐一触即发。
他却又并没有被那样的情绪给击跨,毕竟他也不是个软泥般的存在,在很早以前刘昊霆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心知肚明,刘昊霆对自己的了解还是比较清楚的。
穿过无尽的长街,那些接近死寂的东西已然枯萎了,可是那些枯萎的东西仿佛又要在瞬间活过来一样、如同黑夜里绽放的花在凌晨的某一刻凋零后只剩下了花骨朵。
长风漫漫,无数的旗帜在倒在了地上、而那些野人部落的存在仿佛是消失的背景、猎猎作响的西北风摇曳几乎要倒的旗杆。
而随着夜幕的降临、那些原本栖息在梢头的寒鸦被惊醒了一样在、躁动的野人群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幕,刘昊霆也有所察觉、野人对刘昊霆的态度以及对他采取的方式都很唐突、甚至有点让人不太理解。
野外的场地不是很黑暗,那轮皎洁的月光就像是一盏天然的明灯一样辉洒在大地上、把一切照得很通明。
穿过荒芜的杂草丛,在暗处躲藏的生物似乎想要爬出来可是周围却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处,只是些许外界诱惑在怂恿着它们一样、使得这些生物从安逸的地方跑了出来。
既然全部空洞都是所谓的虚假营造出来的,泡沫一样的东西就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它们像是黑色眼瞳一样,会因为自身涂饰上了殷红的粉底色焕发出不一样的生机。
濡湿的泥土地里冒出了蓬松种子的萌芽,它们就像是一种生命的延续,这样的延续或者不带有任何的理由,不过它却是一种切实的存在。
露天的营地上有人点起了火,那火势朝着四面八方散开、随着散开的火光越来越明显整个长空的夜穹中出现了条拖着长尾巴影子的轮廓。
刘昊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黑影是不详之物。
在靠近穹窿的地方似乎有个破裂开的口子,忽然就从那口子里蹿出了一道白亮的光,它和黑影交织在了一起,黑色影子最终变成了忽明忽暗的点。
那个点不是格外透彻,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而言、它确实是不一样的存在。
随着黑影落到了堵地上,它最终呈现出恍惚的状态、那种接近游离却又不像是游离的东西,就仿佛是混沌初开时的影子。
刘昊霆在远离它的地方,感受着那种即将要被吞噬的凝重、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好像真的要吞噬他。
这时最让人惊异的是那群野人的表现,它们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变得极其狂癫,原本平静的部群中跟炸了锅一样。
但这异族部落中所呈现的一切都是那样使人觉得匪夷所思甚或诡异,它们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府里面传出的哀嚎,那种沉重声音犹如地府里隐藏的怨艾、可声音里又透着某种欢欣的愉悦感。
然而那种愉悦却是刘昊霆不很清楚的,就跟不知道它的来源一样,并且他不是很理解。
幽深隧道里长空里的悲哀,在最后的某个时刻觉醒。
觉醒意味着裂隙里偷生的魂灵,它们游走在另一彼端上无所突出,倒刺一样的纠葛互相攀附、变化成了一种不被承认的样子。
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最后坠落在地上到了刘昊霆面前,它是黑魔胎!一种雏形的胎状衍生物。
刘昊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当作了贡品,献祭给了这怪物,而事实和他的想法无出左右。
那黑胎怪是要过来把它给吞噬掉的感觉,在它的眼里刘昊霆是一块到嘴的可以被当作美食的肥肉罢了,也许味道比那些皮糙肉厚的野人好上得不止一点。
没有思绪的黑胎怪就这样靠近了刘昊霆,它身上所挟裹的腥腻味道印证着它是从某个暗渊里爬出来的,那里肯定是个极其暗脏的地方。
在那股腥腻味道的冲击下同时联想着自己将要被吞噬的命运,刘昊霆忽然觉得有股作呕的感觉,如果他真得被那黑胎怪给吞掉的话,后果让刘昊霆几乎不敢想象。
那黑胎怪显然并没有打算顾及刘昊霆的感受,它不断逼近着刘昊霆露出了它的那黑不隆冬的大口,刘昊霆几乎能够看到那怪物的肝肠,它们非常恶心地露了出来,那些粗壮的肠子就像一根根下水管道样壮实。
束缚住刘昊霆的光束忽然变得很弱,仿佛失去了它的控制,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囚束住刘昊霆。
“怎么会这样?”刘昊霆百思不得其解,原本能够困住刘昊霆的薄层光束跟失去了其原有的特性一样,其实刘昊霆殊不知的是黑胎怪自带的磁场力和那薄层的光束相互交融消逝了,只有短暂的背影如同司空见惯中的流星一样最终划过长空的虚无。
接近虚无的凝重和靠拢的人影交织着,他们如同一个倒置的假人那人、没有人能够觉察到其中的缘由。
“哇唔!”黑胎怪张大了它的血盆大口吞下了刘昊霆,刘昊霆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空间一样,在黑色的幽灵空间里徜徉着,却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有未知的归宿。
瞬即涌出来的粘稠痰液把刘昊霆整个给淹没了,他就像是一团被包裹的棉球,整个人完全透不过气,刘昊霆似乎就要窒息而亡了。
可莫名的,在刘昊霆接近断气的那一刻他忽然又喘过了气来,在暗处好像存在着某种保护他的力量。
正当他带着些许的庆幸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某种外界的力量给牢牢攫住了、那种充满了劲道的力量紧紧卷缠着刘昊霆,把他压置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层里。
黑胎怪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压榨着刘昊霆,同时试图从刘昊霆的身体里汲取着些什么、可是压根就没有可以被汲取到的东西,刘昊霆的身上覆盖着一层保护他的罩物。
刘昊霆所不知道的是在黑胎怪体外那些野人们正跪倒在地上卑微地呼喊着,它们惊恐地望着那黑胎怪、却又像是在替自己庆幸。
黑胎怪忽然剧烈地动荡了起来,它的动荡搅起了一股冷风,那股挟裹着风沙一样的飓风掀起了一股黑色的沙尘暴。
野人族群只是伫立在原地,它们并没有逃跑,然而不到片刻后随着那股飓风变得愈发狂暴有野人丢掉了性命,于是野人们开始逃跑、不消片刻这地上没有了几个野人。
那黑胎怪并没有消化掉刘昊霆。
黑胎怪最终愤怒了,它一下子吐出了刘昊霆,包裹着黏稠汁液的刘昊霆被吐出来后跌倒在了地上。
躺在布满着混黄泥沙土地上刘昊霆站了起来,他摆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泥液,恢复了自己的模样。
那黑胎怪再次靠近了刘昊霆,它那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刘昊霆,刘昊霆感觉到它似乎想要再次把自己给吞噬下,刘昊霆往后面再退却了几步。
刚才的经历已经让刘昊霆不堪忍受,那浓稠的黏腻味道使得刘昊霆几乎要窒息,要是那个黑胎怪想要再次攻击刘昊霆的话,刘昊霆肯定会竭力反抗的。
那黑胎怪最后选择了离开,它没有再次攻击刘昊霆。
野人已经跑得踪影全无,留下来的只有被飓风席卷得空荡荡的土地。
刘昊霆在这里所经历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他准备离开。
黑色巫林里的经历也让刘昊霆无法遗忘。
不过就在刘昊霆打算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还没有获得些什么。
刘昊霆在这里面并没有如愿以偿、那和他的初衷并不一致。
“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也许可以去野人群里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刘昊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