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王老三自己转了转并和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找了一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说是会议其实也并不是很严肃,大家基本上也是围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
满脸胡子的张叔慢慢站起来,他已人到中年,年龄要比屋子里这些同行要大一些,当之无愧成了领导。“人都到齐了,那么现在开会。”
大家停止了交流一起聚精会神的听着,尤其他们这些半生流浪的人,好不容易抱团有了个组织,他们喜欢抱团也喜欢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商量解决,所以特别热爱开会。
“今天把大伙叫来的目的相毕都很清楚。也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过来听我说话。”张叔说,“我们现在面临一系列的问题,关于我们未来的生存。众所周知,靠着每日捡垃圾的日子已经很难维持我们接下来的生活。如今我们也是在勉强度日,缺少食物、水以及其他各类必要的生存物资。所以今天的议题就是对于未来的发现方向问题。在这里我提出两个解决方法。一是大伙转行,我们集体开荒种植马铃薯和玉米这一类不需要大量灌溉的作物,用我们的收成去做交换。二是大举迁移,当然这个有些困难,因为涉及各位的家庭。”说着,他看了看屋子里的所有人,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去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最后他说:“大家自由发言讨论吧,可以互相交流,有需要发言的举手就行,我就在这里看着。”
像刚刚三三两两地小团伙又诞生了,一时间各种不同的声音在不同的人的嘴里传出来。王老三就靠在墙上听着,他也在思考这两种方案的可行性,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哪一种都要面临很大的问题,而且观察期太长,风险也都很大。他甚至开始想第三种方案,比如他会酿酒,他可以提议大家一块做一个专职酿酒的小村落。
屋子里面声音很大,坐在外面无聊的阿瓜正自娱自乐的用地上的小石子去碰撞大石子,他感觉这样做很有趣,尽管很幼稚但绝对可以用来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有的时候张叔会叫上阿瓜跟他一起出去捡垃圾,手嘴并用的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哪些东西有用,哪些是好东西,哪些又可以用来做交换。其他闲暇时间阿瓜喜欢一个人去比利那里,就在比利交易所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去听那些人的交谈,如果听到新鲜的见闻他便会显得很有兴趣。大家对他这个哑巴很是不解,到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对外面出来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一来二去反倒成了比利那里的熟客,比利经常会和他坐在一起,给他讲自己和其他交易员会面时见到的新奇小玩意儿、听到的小故事。有时候也会逗逗这个哑巴让自己开心。
原本今天阿瓜也要和平常一样去交易所的,不过张叔要求他在外面看门。但他没有想到本来无聊的一天不会如他想象的一般。
“哑巴,哑巴!”有人突然喊道。
阿瓜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有个女孩向他这边跑过来,等到他跟前的时候,这女孩喘着粗气抓着阿瓜的肩膀不让自己跌倒:“掠夺队来了,快去通知张叔。”
愣愣的看着这个甜美的女孩,阿瓜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紧张。见阿瓜没有反应,这姑娘直接推开她面前的房门冲里面喊道:“张叔,掠夺队来了,您快出来看看。”
女孩的声音盖过了屋里面男人们的交谈声,这一屋子的男人听到掠夺队这个名字都呈现出了一种不安,张叔也是愣在了那里。
“他们到哪了?”说话的是王老三。
“就在南面,一群人,而且都拿着武器。”
“该死的!”王老三骂了一声第一个冲出了门,其他的男人这反应过来一群群跟着王老三往外面跑,他们知道附近有几个聚落曾被掠夺队洗劫过,但他们每月会向这些土匪缴纳贡品,两家半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掠夺队会过来,但想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阿瓜看着人们一个接一个在他跟前跑过向着聚落南边去。等张叔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他进了屋子。
“叶子,你和阿瓜呆在这里。”张叔对那个女孩说,然后转身面向阿瓜:“在我回来之前听叶子的话,把门窗都锁好,不是我叫门千万不要开。”
张叔说完就往外走,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有转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叶子你就带着阿瓜跑,跑远一点,千万别被抓住了。”
“我知道了,您一定要小心。”叶子回答道。
“放心吧,你不用担心你的妈妈,我会找人通知她的。”
张叔交代完这些便跟着人群跑。这些土匪可不是好惹的,掠夺队里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亡命徒,他们不愿意劳动专门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只有一个地方被洗劫了他们才会消停些日子,等吃完了老本就会再次出窝,就好像一群蝗虫。也曾经有人联合起来对抗过这群蝗虫但基本上是以失败告终,那些反抗过掠夺队的也得到了疯狂的报复。慢慢的,人们开始畏惧也不再有人反抗。
“希望不会出人命吧。”张叔口中念叨着,“没事的,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