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舵主的太虚天护手罡气!”
杀阵凌碎,让运转阵法的人再次倒地不起,让千机顶人心惶惶,此刻能够撑起杀阵的人已经没有了,这时一张巨大折扇腾空而起,面对着白兰门小小的院落,将千机顶众人死死护在后方。
此刻护手罡气附着在自己的法宝折扇之上,心下却仍然对飞来的两张符纸产生了畏惧,不过此人到底是谁,于千机顶也无任何印象,难道说真的只是白兰门外面的盟友?
裴锁将扇举到巨大,看到同一时间宣反印直直射进自己的护手之中——
轰!
那张符纸被瞬间引爆,巨大的仙力向里面压迫,符纸的波纹向前震动,想要突破这一层罡气,这一次的碰撞让裴锁变了脸色。
“你们,快把周围的人,都扶过来!”这就是溢灵期仙术吗?受到宣反印正面的冲击,裴锁突然感觉自己的内脏都缩成一团,只是那道仙术的余波还在向周围辐射,眼见之处还有千机顶尚在昏迷中的弟子,顿时叫道:“混账,都缩在我身后!”
堪称溢灵境仙人的碰撞,这些弟子何曾见过,仙力冲击的碎渣足以让其耳鸣而失觉,听到舵主大吼,才想起为了拦截白匀将同门都放在了一边。
“啊啊啊……啊!”
千机顶弱小的弟子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样下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不是简单逃窜就能够解决的了。
“可恶啊……”裴锁已经恼怒到了极点,但是现在除了继续加持护手也没有其它的办法,那人射出两枚符纸,这还只是第一枚的效果。
“去把弟子踢出白兰门。”他对着一直在一旁的弟子说道,目前也只有他能够稍微行动,“清醒的都聚拢到我的身后,把那些昏迷的扔出去。”
再呆在白兰门中,只会增加护手的负担,千机顶目前还不能够随意折损人员。
那人一听,有些犹豫:“那舵主你?”
舵主的意思让自己也留在白兰门之外,只是那舵主的安全。
“我能应付!快去!”
看着裴锁严厉呵斥,弟子领命而去,“是!”
裴锁见后顾无忧,两枚符纸只爆了一枚,第二枚还紧紧贴附在折扇之上,第一枚看似被阻挡而下,其实已经波及到裴锁的内息,他此刻仙力的运转已经有些不自然。
门中弟子将最后一人移出白兰门,回头看舵主,只见那道巨大护手之上,符纸的光芒放大到最大,一样的窒息之感,离这么远还能感觉得到一样的气息,这一道仙术的威力,恐怕比第一枚还要离谱。
轰!!
巨大的震裂声响彻在城西上空,让方才出逃的城西人心有余悸,一瞬间像是照亮了整个夜空一样,让正视那里的人每个都短暂失神,只是离得太远的人却不知道,正面受到冲击的折扇,被裴锁全力加持的罡气,此刻只剩下一道虚影。
虚影消失之后,折扇落地,变成原来的大小,有弟子看到,折扇的骨背出,竟然留下了深深的焦黑。
“舵主!”待光影散去,门中弟子才敢再次踏进白兰门之中,裴锁仙力枯竭,只能缓缓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法宝落在一旁。
弟子见状大惊,连忙快上一步,不让他倒下,“舵主!舵主您没事吧?”
舵主此时才知道余威已消,挣扎推开搀扶着的弟子,看着对面,但是对面却空无一人,弟子们也发现,那个人早已经消失了踪影,连带着还有汤明玉,已经击杀的白兰阁主尸体也不在了。
裴锁脸部表情已经扭成一团,一瞬间也因仙力的枯竭有些晕眩之感,扶着额头往后退去,一旁弟子扶住他,他反着身,一巴掌抽在一个人的脸上。
那名最后领命的弟子一直跟随在裴锁的身后,十分了解裴锁的脾性,此时见他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把怒火归咎于弟子身上,也跪地领命,“舵主,让我去追逃走的那两个人。”
舵主怒火难消,只得把话题王其他地方引,舵主不是不知大体的人,此刻首要目的自然是最要紧的。
“哼!你追的上吗?”
“那两人必然消耗大部分仙力,此刻应该跑不远,以我们在余城的眼线……”
“白费功夫。”自己这般状态,去寻一个被溢灵境护着的汤明玉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些弟子不过仙徒都不甚了解的废物,岂会知道溢灵期仙人的深浅。
裴锁看着白兰门的一边,刚才那个人定是用仙术作掩护逃离了这个地方,只是白兰阁主那老不死的也带走了,连尸体也没给留下。
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那人应该与天花会并没有关系,如果是天花会的人,肯定在这里便把千机顶的人全部留住了,那么他们的目的序章也应该没有得手,难道他是……
裴锁突然想起之前在天花会时那个门主说的话,“你去把那面墙上的暗器取走。”裴锁吩咐道。
“我们撤!”汤明玉已经逃走,白兰门空无一人,被火烧的毫无价值,白兰阁主肯定不会蠢得把序章留在门里,此地也没了久留的价值。
城西动静,各方势力定有所察觉,撤地晚恐怕和天花会撞个正着。
撤出时,弟子将暗器取来给他看,弟子恐有毒性,不敢用手直接触碰,只见暗器约莫五寸长度,是银器打磨而出的袖针,只是光显如初,针尾有半叶雕花,可以切割空气,便于仙力催动,裴锁看到光泽,不像是淬毒。便拿在手里,只是这暗器的模样从未见过,不像真正的暗器,像一枚艺术品。
“门主,昏迷的弟子也已经数清,一个不落。”这时,弟子已经准备完毕,等着撤出,此刻没了白兰门的火光,这一群人就像是普通的行人,隐藏在夜幕之中。
“随后让两名弟子驻留城西,盯着这里,如果有任何动静,立刻通报。”
“是!”
这一夜,裴锁败走,白兰门也彻底焚毁,唯一的阁楼只剩下残垣,白兰门院内,鼎炉被踏破而碎裂,到处弥漫着黑灰,不知是炉灰还是不存人形的骨灰,证明着这里的动静,唯有些许血迹渗透进地下,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