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靠近我师父啊!”
火光冲天,只听见几人的喊叫声,压住汤明玉的几人在一瞬间像是直面一团岩浆一般,随后只听见一声爆鸣,那团岩浆将仙力直接击碎。
一人见自己性命不保,在异变突起的时候反应了过来,凝聚一掌,想拍上汤明玉的天灵盖,只是令他没能想到的是,汤明玉睁开双眼,那眼中炙热地如同巨阳一样,居然使他堪堪拍出的一掌有些迟钝。
轰!
“你在做什么?!”裴锁见那人想要对汤明玉下手,重重喝道,如果汤明玉就这样死在这里,和白来一趟有何区别?如今白兰阁主已死,你还想让我带回去一具死尸?!
可惜那人反应还是慢了一拍,竟被汤明玉震慑住突然有些迟钝,汤明玉浑身仙力环绕,瞬间将其身上的衣物蒸发成虚无,随着气浪的涌出,裴锁只看见那人惨叫一身,飞了出去,一时间没了声息。
那人躺在地上,空气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焦哧声,同门个个离步走开,看着汤明玉的眼神有些变了。
裴锁盯着她,见她气息不同而往日,她仿佛已经半失了神志,仙力狂躁地向外奔涌,“仙徒境初期……”
汤明玉死死盯着裴锁的地方,仙力不加丝毫掩饰,前星文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被她读的通透,此刻经脉就是海洋鲸吞着周围的天地仙灵。
裴锁气的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使越大的力,周围的一切都会和他作对,汤明玉已臻仙徒镜踏入仙人领域,现在想要活捉她简直难上加难。
还有那个古怪的珠子,若不是那东西,这小妮子早就是囊中之物,现在还反而通过刺激之法为她做了嫁衣。
“剑法人呢,现在在哪?”
后面人连忙回道:“他被杀阵反噬,还在昏迷中。”
“混账东西!”裴锁气急败坏道,“让驻守白兰阁周围的人都给我回来。”
“那周围的防线?”属下小声问道。
“她如今神志不清,能做出理智判断吗?”裴锁满脑子想着收笼,此刻也是召回弟子们撤退的时间了,“让还清醒的弟子立刻行动起来,不要留下关于我等的痕迹……”
“舵主!小心!”
裴锁也在想尽办法制住汤明玉,却没想到她直接出手,带起一道劲风,那下属生怕自己的舵主没能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裴锁一边交代着安排,耳边也听见了风鸣,他退后一步,白光亮过,竟然是他的折扇,那木制的折扇坚硬无比,硬生生挡住了汤明玉飞奔过来的一掌。
这一掌纯靠仙力挥出,也有实打实的仙徒镜仙人的力量,裴锁自认为还能抵御住修为比自己低的汤明玉,此时也因珠玉的加持倒退两步。
裴锁贪婪地注视着汤明玉胸前地珠玉,再缓缓注视汤明玉,在击杀白兰阁主的时候自己也不曾出手,他知道白兰阁主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现在汤明玉初入仙人之境,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这种另类同门刀刃相向的情况,突然让他心中有一种嗜血的快感。
碰撞只发生在刹那间,汤明玉散着头发,被裴锁的折扇拨开,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仙力程度,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摇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逐,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她感觉得到仙力从珠玉流向体内,维持着几乎狂暴的状态。
可是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只能一次次击碎眼前的人,将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抹杀。
轰轰轰!
前星文毕竟只是仙法,何况对付裴锁这个熟知白兰门仙法的弟子?汤明玉笨拙地向前突进,一次次被裴锁的折扇挡住,这时候他也意识到了,汤明玉还不曾学会仙术,在他眼里,她不过是胡乱用着不符合境界的仙力在横冲直撞罢了。
裴锁冷笑着,总算是天助我也,只能仙力耗尽,她便再也翻不出浪来,汤明玉眼见经脉沸腾,一连使出好几次凌厉的突袭,裴锁借力打力,只是微微后撤几步,将其全数阻挡下来。
“舵主,人已经到齐了!”白兰院口,全身黑衣的人聚集起来,看见舵主与汤明玉的交手。
此时裴锁接下一掌,随力后跳,拉开与汤明玉的距离数丈之远,他藏起折扇,像面对白兰阁主时一般挥手,黑衣人群有人听令,第二道杀阵缓缓亮起,她周围氤氲的白光仿佛要将她囚禁进去。
恍惚间,汤明玉又想起师父被贯穿的样子,惊恐从眼深处浮现。
咻咻!
两道剑光飞射而来,有一道直接射进她的左臂骨中,她的身体也因为惯性向后飞去,那道剑光被定在地上,直到仙力散去,那小小的左臂露出瘆人的血洞,鲜血不止住地向外流着。
好疼!焦热伴随着剧痛,让汤明玉强忍着泪水,只待另一只手恢复知觉,支撑起身体。
“明玉,记住为师教你的窥视经脉。”
“师父……明玉,明玉知道的。内视之法,偏移经脉,让仙力充盈自身,只要玄雅宫不止,仙力就不会熄灭……”汤明玉回忆着师父的教诲,看着那血洞之中的血液渐渐枯竭。
“那小娃倒还蛮顽强。”释放杀阵之人见汤明玉没了反抗之力,不再出手挥出第二道剑光,只是在绝境之中人挣扎的光景,还是让他忍不住说道。
舵主轻轻瞟他一眼,他连忙住了嘴,走到汤明玉面前,想要把她就这样押回千机顶,可是就当他即将接触到汤明玉的一瞬间,自己的太虚天章突然运转起来——
空气中不自然出现银色的暗器,就在上一秒钟自己的手部的位置,那灰色的半翼,让就在身前的自己看的清楚无比,他瞳孔缩到极致,眼见着空气撕裂成波纹。
叮——
暗器从右往左射进左边的墙体,正中的石子以暗器为中心像周围裂开,裴锁看着这一幕,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谁?!”裴锁突然扯头,向右边看去,那里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一袭白袍,把头低着,看不见面相。
果然撤出周边的人就会有风险,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处,不过此人到底是谁?眼见着这样的形势却还要插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