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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镇魔潭中遇古人

只见一柄三尺小剑自书中现了出来,剑身荧光琉璃,耀耀生辉。

少司命见到这小剑,心头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她来不及多想,正欲出手制住侯啖。突然脚下猛地一空,那密室正中心的铁板突然分开,少司命与宋玉猝不及防对方居然有这么一招,两人便同时向下掉。

少司命反应迅速,在虚空中长袖一揽便将宋玉挽住,脚底涌泉穴一股炁涌出,脚底连连点动,竟在半空中转而向上腾去。

她在空中翻身而起,那琉璃小剑不知何时竟然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两人刺来,好似有灵,刺来的方向却是封住少司命向上的落脚之地。

少司命只觉那剑光中杀机盎然,当下一手挟住宋玉,一只手拍出惊天一掌,炁流涌出泛发出的紫光闪亮整个密室,一只巨掌抓向那柄小剑。

琉璃小剑化为一点,只听噗呲一声轻响,巨掌瞬间化为一缕青烟,顷刻间消散,而他小剑未受丝毫影响,穿过炁掌,继续向两人划来,少司命眼见便要落地,却是不敢硬碰,身子再次硬生生横转三周,同时拔出背后长剑,拔向那又回转而来的小剑。长剑与小剑相撞,只听叮叮碰出一串花火来。

那小剑被荡得偏开来,便在此时,只听闻身后“咻咻”两道箭羽破空之声,一左一右封住少司命走位。那小剑再次转回,径直向她面门刺来,少司命这一串的攻击皆是在虚无空中完成,此刻再也无以为继,脚下猛地一沉,使出一招千斤坠,直直向下坠去,避开箭羽和琉璃剑的攻击。

两人垂直下落,扑通一声双双落入水中,接着头顶上的精铁板“轰”的一声之后就合拢,眼下一片漆黑,见不得半点光亮。

只听头顶上传来侯啖癫狂大笑,“荒北蛮人胆敢跑到我尧阳城附近天子脚下撒野。”宋玉也是知道被他给暗算,不由低声唾了一声“小人。”

随后昏暗中亮起一丝火光,却是少司命使用的控火之术,方才瞧的清楚周遭环境,四周皆是陡岩峭壁,顺势向上二十余丈整个石壁被精铁熔铸的铁墙盖住。底下是一个极大的水潭,两人却是正好跌落在这水潭之中,脚下虚浮深不测底,中央部分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终是有一处落脚之地。

游上那巨石之上后,环顾四周,并无其他出口。

当下少司命纵身一跃,向那石壁飞身过去,随后只见她整个人脚尖连点,整个人如履平地,但上势迅速衰竭,少司命尚未上去十丈,脚底滑溜,双脚虽不断迈步,整个人却是径直向下掉。少司命疑惑道:“奇怪,这石壁怎滴如此光滑,一丝劲炁也无法掩入。”

她飞身落到石台上,却是不甘心,当下换了一个方向,踏步向上,奇怪的是这次她顺着垂直的石壁扶摇而上,竟是毫不费力,眼见到了顶上,手中猛然一掌,紫炁白光,甚是耀眼,向头顶铁板劈去。

掌力劈在板上,铁板荡漾出阵阵波纹,竟无丝毫损伤,只听得那铁板发出一阵嗡嗡轻响,随后少司命便觉自己掌力尽皆弹回,一股居来自板传回手臂,再次摔落下来。少司命落地之后旋即再换了一方,仍是轻松踏步而上。如此往复四次,除了首次的石壁无法借力之外,其余三面石壁却是别无异常,但她劈出的掌击在铁板上,却是没能留下半分痕迹。

顶上侯啖听得脚底发出咚咚的声响,大声笑道:“二位,就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蛮人也好,练气士也罢,既被这琉璃神剑大阵给困住,就休想再出来了。只是可惜了,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出多时,便要成为一堆红颜枯骨了。”侯啖说话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没有了声息,想是那侯啖离开了密室。

少司命心有不甘,拔出长剑飞身又上。

果然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少司命数剑劈在板上,炁劲流光照亮整个水潭,剑光火花滋滋作响。但每当少司命的炁力作用到板上,便见铁板上一阵阵流光波动,犹如水纹荡漾扩散至四周,最后分散在四周的石壁之上,剑剑刺中相同位置,却是未撼动丝毫。

宋玉想到方才少司命若是独自一人她定不会被逼下,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拉住他。此刻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又是想到这一路来两人艰苦与共,他心神激荡,一把拉住她的玉手,“月姊姊……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人早已是有过亲密接触,但此前都是情急无奈之下,少司命也未太过在意,只是当下宋玉一把拉着她,掌心传来对方手掌的温度,她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有种莫名的吸引,纱下的脸色微红,小鹿乱撞,慌乱挣脱开来,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因为你是世子殿下,我要保护你的安危,对,正是如此。”其实大夏之中大少两司命地位特殊,宋王也需礼待三分,更是无需舍身保护一个王子殿下的安危,实际连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或许在宋玉背着她一同跃下悬崖时她就已经注定会做这样的选择了。

说完少司命逃一般再度飘然跃上墙,去刺顶上那铁壁。

少司命飞身落下十次,终是不见那铁壁有恙,待到小憩片刻,起身正欲再试,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悠长的声音,“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悠悠荡荡,古朴悠长,语气中充满沧桑。

少司命突的一怔,这水潭空间进出不过几丈,她却是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那声音犹如凭空出现,却始终未发现人影。她提剑防备,冷道:“谁?”

少司命指尖紫色火焰飘起,照亮四方,石壁光滑立直,全无藏身之处,水潭内亦是一片平静,此方除他二人外别无其他人。那声音隆隆道:“远在天涯,近在咫尺。”

少司命再细听,分明只觉那声源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心中吃惊,想道:“此人隐匿之法当真是出神入化,明知有人却无法发觉。”冷道:“鬼鬼祟祟,既然同处险境,何不现身一见?”她还未说完,宋玉突然小手拉住他,急道:“月姊姊,你看。”

少司命顺着宋玉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最为光滑的那面石壁上刻着蝌蚪般大小的小字。那些小字横竖不一,有的地方紧密,有的地方稀疏,刻满整个石壁,只是没有特别规律。少司命眼尖,道:“这些刻篆字形颇为复杂,却是早期人族文字。”宋玉道:“月姊姊你再看。”少司命仔细再瞧那些小字,说道:“这些文字,好似是一部心法!”宋玉道:“你看这些文字组成的形状似一张大脸。”

少司命初时细看那些小字的规律,越看越是仔细,反倒是入了迷途,经宋玉提醒,石壁整个收入眼底,果一张苍老的人脸清楚的刻在石壁上。

只见那些小字扭转浮动,人脸浮现出一丝笑意,声音再次响起道:“小友倒是很聪明。”宋玉喜道:“那是当然,当初我和叔叔常在沙盘对弈,总需纵观全局,无论见得什么,总是先观其全貌。”实则除了他爱纵观全局外,另一方面则是他未曾练出炁来,看不清楚那些文字写的什么,模糊一片方才得以看出脸形来。

宋玉心思单纯,问道:“老爷爷,你为什么会生在石壁上?”

少司命也颇感好奇,他见多识广,倒也没遇过如此古怪之事。随即却想起一个传闻来,据闻前古时期有一种封印之术能够将万物之灵封印,载体可于岩石、枯木、山川,或是封印于灵器之中。当下问道:“老爷子,您是被人给封印在此地的?”

那声音沉默一会,不多时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是被人给封印。”宋玉心生可怜,道:“是谁这么心狠,竟然将老爷爷封印在此,您在此处多久了,我们帮您出来吧。”

那古朴的声音道:“封印我的人唤做宋无尘,他们更多的叫他为黑王。时间有多久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宋玉和少司命心中一怔,相视一眼,同时呼道:“黑王,宋无尘?”那声音没有再回答,转而问道:“外面是什么岁月,那大夏宋氏王朝还在延续吗?”说到宋氏王朝之时那声音却是陡然拔高,尽是不甘与愤怒。

两人却是知道为何,宋无尘乃是大夏天子,他既被宋无尘生生被封印千年,对其定是恨之入骨,早已沉积了许多怨气在大夏王朝之上。

少司命心中想道:“虽不知他犯了何事会被始天子封印,却也是挺可怜的,在这黑暗的洞中孤零一人,却是不知世上已千年。”

如实答道:“大夏延续千年,现已大夏历一零一一年。”那声音低沉道:“洞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想不到我已是被封印千年之久。宋无尘那小人……”说到此处,他突然激动,石壁上文字流转,一张脸扭曲变形,愤怒吼道:“宋无尘,卑鄙小人,无耻之尤,枉我家大人将其视为兄弟,最后竟然暗算于我家大人。还将我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大阵地下……当年要不是我家大人……贼子野心……到底是……”骂的半响之后,那些文字再次流动终是回归本样,声音平静下来,叹气道:“我被困在此地千年无法脱身,恐怕会一直被封印于此,就算脱身而出,宋无尘那小人也早已死去,我想要报仇又能找谁呢?”

宋玉心想:“我是万万不能透露半个字自己是姓宋的了,他被关在此地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疯掉。”

耳听得那声音道:“我本名叫千囚,本是白王手下,人族义军将领。”两人心中却是一突,“千囚大人,白王手下最得力干将千囚大人,在白王和司命影遁之后丹书却再无千囚大人的踪迹,却是不知竟被封印在深渊之中。千囚大人大功于人族,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似乎明白二人的疑虑,未待少司命出生发问,那声音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家大人不忍百族祸乱,与司命大人,宋无尘共谋大事。”

大夏初始之际,司命并无大少之分,他口中司命便是白瑛姑,千囚真灵封印千年,对其依旧恭敬有加,反倒是对黑王直呼其名。宋玉幼时常听三人的伟业,心向神往,开口道:“三大英雄确实了不起,于乱世中奠定人族基业,不至于我等沦为异族口食,着实让人佩服。”

千囚嘿嘿一笑道:“那你可知,当初百族中练气士无数,各族相加问鼎宗师练气士不再九九极数之下,一流练气士、术士练体大师更是多如牛毛。我人族偏偏能在短时间崛起,两位大人与宋无尘能够推翻百族统治?”宋玉陡然想起长瓶山中那阵法和石碑上陈玄风和白瑛姑的名字,问道:“八荒?”千囚道:“正是,我家大人少年时误入宝地,得道祖真传,习得八荒秘法,一跃成为云荒最强练气士。但大人却深知想要推翻百族单凭他一人是万万不能。于是在后续历练过程中,先后将八荒传于司命大人与宋无尘。”

两人却是不由暗暗点头,“怪不得当年三人崛起的速度超乎异常,数十年时间就建立大夏,原来是得了道祖真传,道祖成仙之时所漏余威便将神脉折断,区区百族当是轻松。”宋玉闻到此处更是好奇长瓶山后山那神秘阵法,“那内里正有八荒手札,想来正是陈玄风和白瑛姑二人留下。待到有机会,还需的再去一趟。若是习得八荒,大夏危机可解,婆婆血仇亦可得报。”

正想只听千囚继续道:“那宋无尘习得八荒心法之后反倒却是起了邪念,大夏建立之后不久,天下方稳。宋无尘自我家大人借去心法,说是借阅研究之用,可借去之后便将心法占为己有不再归还,每每我家大人讨要他总是搪塞推脱。那时我总劝大人,道:‘八荒事关重大,若是黑王借阅修行一番本也无碍,但如今他显是想据为己有,道祖仙物却总不能落入他之手。’我家大人也是大仁大义,却不计较个人得失,初始我这般劝说他皆是一笑了之,并不理会,待我说得次数多了之后,他却对我道:‘区区一部心法而已,宋大哥若是想要做兄弟的岂不给不成,若如此影响了我兄妹三人的情谊反倒不妙。此事就此作罢,你以后休得再提,以免传到大哥耳中。’”

那宋无尘饶是宋玉先祖,他仍是觉他所为不妥,更是敬佩陈玄风如此高义,叹道:“白王得了道祖真传,想必修炼境界已是当世无双,连心境亦这般,当真了不起,黑王这般……。”他本想说:“黑王这般有借无还作为却是大大不妥。”转念一想毕竟乃是先祖,不敢妄议,当下闭口不谈。

千囚道:“是啊,大人一生中将一个‘义’字看的最为重要。着重金兰情谊,更是胸怀天下,仙家心法便这般拱手让与那宋无尘。只是大夏稳定荒州后,关于如何处理百族庶民产生分歧,大人与那宋无尘最后终究生了嫌隙。我家大人与司命大人不喜杀戮,主张和平共处,宋无尘则不同意放过百家异族,终于三人因此发生了争吵。

我家大人和司命大人道:‘百族练气士差不多皆已诛伏,练气一脉已然失传,我等多加传授我族心法,人族必定长治久兴。何须再大兴兵刃,无端杀戮,剩下的百族之人善者共融共恰,性恶者驱于西方云州,我人族盘踞荒州富庶之地即可。’宋无尘乃是奴隶出生,心中恨急百族,却道:‘百族奴役我人族数万年,岂可心慈手软,吾等须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百族性恶力弱者杀之,面善力壮皆尽充当奴隶。’

我家大人道:‘如此行径那又与百族禽兽有何分别?’宋无尘道:‘正因百族乃是禽兽,我人族用起来才可安心无忧,没有顾忌。人族百废待兴,正是用上许多壮力之时。’我家大人又道:‘百族奴役我等万年,此中苦楚你却还未体会?’宋道:‘正因深有悟,便要那些异族之人细细体偿。’我家大人急道:‘我人族今时一朝得道,固然可贺。你需只百族中或外亦有许多小族如人族般饱受大族欺压,吾等如此残害异族,若一朝再有异族突起,那人族又当何处。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宋无尘一脸凶狠,道:‘所以我要将百族灭族!’我家大人与司命大人见宋无尘已是入魔,知再无规劝可能,最终郁郁而散,三人自此之后便愈行愈远。终于在一日,我家大人与司命大人不告而别,消隐山林,再无讯息。而宋无尘正式启用奴隶条规,大肆捉拿猎杀异族庶民。”

宋玉这一路行来,见得太多遗族和本族奴隶,心中更是想到蛮人虽是蛮人遗族,却也好客,性情更是淳朴。塔娜的父亲是被大夏军队掳去,或是成了奴隶,故他对此法甚是不喜。唏嘘道:“想不到这般奴隶法竟是黑王定下,我亦是觉得白王大人说的有理,我要有机会一定要拨乱反正,推翻这奴隶法。”

千囚愣了下,他只当宋玉之意却是要去推翻大夏王朝,如今他不了解外界如今情况,只是想那大夏王朝能屹立千年不倒,定已是庞然大物,想推翻却是极为不易,难得的是宋玉心怀众生,绝非独系人族。他却不知宋玉实是大夏当今三太子,更是大夏世子,未来大夏的王,他之意却是从内部废除奴隶法规,并非取代大夏王朝,此行亦是困难重重,但施行起来容易许多。

随后听那声音继续道:“大人隐去之后昔日他手中部下或投身黑王麾下,或亦归隐山林。我辞官之后游历了整个云荒大陆,想寻找大人的踪迹,一年未寻到次年继续找,两年无果便三年,如此年复一年,十年之间我访遍了云荒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终是没有寻到大人的踪迹。”宋玉心想:“当年陈二人隐居的长瓶山有阵法隐匿,千囚如何能够发现。”

听得千囚接着道:“这十年间宋无尘的声望越来越大,坊间流言中也总是说是黑王带领人族推翻百族统治,于我家大人和司命大人却是闭口不提。我心有恼怒明明我家大人和司命大人才是人族大英雄,为何偏偏被黑王窃去。那一日,闷闷于怀的我行至丹江边上,看着起起沉沉的丹江水,心中想道:‘天道大势就如这浩瀚的丹江,众生也不过是丹江中一滴小水滴,江水沉沉浮浮,终究会消失大势之中,十年时间大人的身迹就消失于茫茫天地,若千年万年后谁又晓得当年带领人族的乃是白王并非黑王呢?’当下我下定决心要编撰一部记录我家大人的传书,我要让大人的姓名永存天地。”

两人在脑中思索一圈却是不知有陈玄风有关的古籍,少司命则是想道:“陈玄风与白瑛姑二人在丹书所留不过寥寥数笔,更多则是坊间流言猜测,却从无人胆敢刊籍,着实不知还留有传记。”问道:“不知先辈所撰之册所唤为何?”

千囚长叹一口气,没有回答少司命的疑问,则是继续娓娓说道:“我在江东寻得一处僻静之所,安心写作,终又是耗费十年时间著书成册。书籍初成以大人《白王》命名,虽唤做白王,实际关于宋无尘和司命大人亦有大量墨染。一经出册,此书果大卖,那时我便想:‘宋无尘此人卑鄙无耻,无义无德之事也需得曝光。’此后我将他巧取豪夺八荒一事单独成卷,随书赠卖。可亦正因如此,我被宋无尘下令追杀。”

宋玉听到此处已经多有明白,心想:“因为他刊册说了关于宋先祖的坏话所以先祖变将他抓起来封印在此。只是千囚老先辈毕竟是人族大功臣,如此行事实是……”想到此处他不敢妄加评语,只是心中要推翻奴隶法的意志更甚强烈。

千囚道:“大夏更是举国之力禁封此书,将我十年努力化为幻影。而我也最终没能逃得过宋无尘的追捕。在江南于他们数十人交手之后我终是不敌,被对方擒住,宋无尘却不杀我,将我封印进了这琉璃神剑大阵之中。唉,想不到竟是千年已过。”说到此处千囚情绪低落,石壁上的文字现出一副闷闷的面目。

两人此前从未听闻过琉璃神剑大阵此等阵法,方才侯啖与千囚却是皆有提及,少司命疑道:“这琉璃神剑大阵是何阵法,却是从未听说?”

千囚道:“这琉璃神剑大阵是前古时期神族一名唤做琉一名唤做璃的大神所创,本是为封印魔族所创。只是后来此阵旦成,勾山川连地势,借太阴、太阳、星辰、大地……九方神力,镇压万物,便如此阵,方才这女娃娃看似击它同一薄弱处,实则它已将你劲力分散至四周石壁之上,这石壁之下纵横交错,又是连接了整个尧山山脉,是以方才你一掌一剑之力炁劲虽强,承受者却是整个山脉,端得是不能一剑破了这大荒山脉。

此阵威力实是太大,阵法之下再无逃脱,有违天道不仁之念,故以此阵法逐渐失传,后世仅神族中少有的几位大神还能使出。”宋玉听到此处,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脑中一光闪过,陡然叫道:“不对,不对,不对。”宋玉连续叫出三个不对,千囚问道:“有何不对?”宋玉道:“神族在神脉断裂之前已经全部前往太阴,按照前辈说法那云荒大陆再无人会此阵,那它又怎会出现在神脉断裂之后才形成的尧山山脉之中的呢?”

千囚道:“谁告诉你神族全部移往太阴而去,若是如此,那道祖又是何族?”两人面面相觑,各自心想:“道祖之名,神秘莫测,原来道祖竟是神族,怪不得竟能够突破天地桎梏成就仙道。”宋玉随即又想道:“如此说来,便是不奇怪了,那宋陈白三人既有机缘习得道祖的八荒心法,想必同样学会了琉璃神剑大阵,如此才将前辈囚禁于此。”

宋玉道:“所以宋……恼怒你著书诋毁于他,用此阵将你封印在此地,实在不该。”宋玉不直接称呼宋无尘,下一瞬宋玉忽然脸色狂变,面如土色,一把拉着少司命的衣袖,道:“前辈在此地被封印千年也未曾出去,那……我们……岂不是也要一辈子困在此地?月姊姊……咱们出不去了。”

他平日里虽果决,生性聪慧,表面坚韧。但终究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想到余生便要在暗无天日的石洞中渡过,或许也等不到那么久,此地没有吃食,出不了几日,两人便会给活活饿死难免心生恐惧。

少司命亦是心底一沉,若是区区几面石壁她当是能够破去,想要斩开整个尧山山脉,无异于痴人说梦,或许成仙飞升方有如此伟力。难道一辈子就要被困在此地不成。

那石壁上的文字迅速流动,一个硕大的脑袋左右摇动,道:“非也非也,首先此阵乃是当年神族之人镇压一位魔族大魔所立,并非宋无尘能够趋立,再则我是被封印在此石壁中,我连石壁都未曾突破,从未尝试去破开这大阵过。”

宋玉呆呆出神,脑中空白,他却是在想婆婆的仇还未报;大祭司等人针对大夏的诡计还未揭破,大夏处境危险;大夏的奴隶制度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他心有家仇国事与苍生,如今被困在此地还妄想这般有何用处。

少司命早已处变不惊,初始小小失落一番,后面却又有几分释然,她当年叛出不死族时曾立下重誓,谁第一个见到自己的容貌谁便是她的夫君。这些年来她几乎一直在天机阁,极少外出,宫中那些个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少有的一些臭男人会目漏淫光,她自是剜去对方双目。这次出使草原,却是阴差阳错寻到了当年失踪的三太子宋玉,初次见面少司命便觉得宋玉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眼中没有敬畏之心,目光亦是清澈纯洁,后来差池间让他首次见到她的容貌,她的誓言已破。宋玉负着她一同跃下悬崖时,她心中的那扇门便已逐渐打开。虽现今看似较宋玉长上几岁,可按照不死族的寿命,待到宋玉年老,她依旧会是这般少女模样,她等的起!

只是如今两人或许就要死在一起,虽有憾,却是不惧。

千囚自然是没有发觉两人的不对劲,或许是沉默千年,他早已憋的快疯癫,也不管两人是否在听,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可惜当年大人传授与我的一身本领,生前未曾来得及收徒便被封印了,最后竟要随我沉寂于此了,可叹可惜。”石壁上的巨脸再变幻,最后将目光留在两人身上,心中想道:“这两娃娃心有大志,倒是不如我传授于两人,让他二人代替我向那宋氏寻仇。女娃娃实力很强,再学我这心法倒是不会有太大精进了。嗯,这小娃娃身强力壮,气穴没有一丝炁,倒是一块璞玉”,只听千囚道:“那小娃娃,咱们做一笔交易。”宋玉疑道:“什么交易。”

千囚接着便不再言语,只见石壁上小字缓缓流动,巨脸慢慢散去,文字开始从下至上有序排成多列。字形逐渐变大,他却是看的清楚那些文字是什么。凝神望去,只见第一行写的正是“八荒六合,日月盈昃,人道渺渺,仙道茫茫,百鬼乐兮。”宋玉正欲去瞧第二行文字,簌的一声,只见石壁上的一排排文字忽然脱壁而出,化为一条长龙,在虚空中飞腾,绕着两人的周身穿舞。

接着只见那一条文字长龙化为一道流光,自行冲入宋玉百会穴之中,瞬时犹如决堤溃裂,心法源源不断涌入。宋玉脑海一阵剧烈疼痛,犹如一根根钢针插入颅中,当下却是痛的摔倒在地,冷汗直流,亏得他心智坚韧,在荒凉蛮芜锻炼许久,硬是未发出一声呻吟。

少司命早已见到那些文字乃是一部上等心法,见此情景明白那千囚是为传功,将宋玉扶起盘腿坐下。千囚的那股炁甚是狂暴,自头顶而下顺着涌入宋玉体奇经八脉,如是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在他体内往复冲撞。

少司命明白,醍醐灌顶之术,本是一人将炁硬生生注入进另外一人体内,传功之人控制炁劲运行方式,让原本的炁在新的宿主体内能够顺应运行,只是眼下千囚已是真灵状态,将炁灌入宋玉体内之后再无力控制炁在他体内的运转,那股炁顿时变得狂乱,在宋玉体内乱窜。

少司命当下盘腿坐在身后,伸出白皓如玉的双手,掌心抵在他灵台穴上,正欲运炁助他。

千囚的声音再次隆隆想起,道:“女娃娃你最好勿动,你的炁一进入他体内,小娃娃顷刻间便会爆体而亡。”

少司命一怔,但见宋玉身体扭曲,炁劲一会再少阴少阳只见窜动,一会却又在手足阴经流转,早已不成人样,忧道:“他这般模样不会有事吗?”

少司命等他半响也不见千囚答话,一双美目流转,看向宋玉的眼中莫名神采,终于收回双掌。

待不多时,那炁流似也没有找到通路,在宋玉体内窜动的过程中炁逐渐开始往体外溢出,只见宋玉头顶冒出一丝丝白炁来。

宋玉只觉最初周身犹如万剑穿身而过,体内的炁似乎要破体而出,后来那股炁已经在他奇经八脉全身上下撞了个遍,后随着炁开始外流冲撞越来越小,最后他只觉得体内大部分的炁终于全部排出,经络仅有一丝炁流剩存。宋玉只觉那最后一丝炁竟分散至周身,于他各大血脉处自行流转,手足阴经,太阳少阳经,太阴少阴各处经脉穴位竟然不催而动,自然而然开始吸收外界灵气,淬炼炁流,最后那百络中的炁合而为一逐渐向气穴流去。

他心中大感奇妙,想道:“这经脉为何不催而行,只是我的气穴无法聚炁,若是能够聚炁,那我岂不是相当于每时每刻便在修炼?”不待宋玉出声,只听千囚道:“此心法正是八荒序言之章,虽不是完整的心法,但长久修行,足以让你成长为云荒第一练气士。可惜……咦,你这是怎么回事?”千囚话音未落,他已察觉到宋玉体内异样。宋玉体内的那股淬炼的炁在聚集气穴时,果如往常,气穴之外散出一股伟力将所有炁轰散开来,随后溢出体外回归天地。

宋玉摇摇头,想道:“果然如此,这气穴的问题一日不能够解决一日不能练气。”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宋玉脸上一喜,“不对,周身脉络的炁依旧没有运转停,仍在不断淬炼外界的灵力,汇向气穴,源源不断的炁流入,只是最终皆被气穴据之于外。”

虽未解决问题,宋玉依然欣喜,拜谢千囚之后才将自己从小无法聚炁的问题说与他。那千囚听完之后沉默片刻,却也没有想出是何原因,半响只有才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本想让你替我出去绝了宋氏王室后人,眼下你身怀诡异,却是难了。”两人看不见千囚的脸,石壁的文字亦消失不见,但二人仍是听得出千囚满怀失望。

少司命心中一动,问道:“前辈有法破解此阵法?”石壁却是没传来任何声音。

宋玉本想决意不提本身来路,但如今千囚不由分说将自身传承传于他,虽仍是未解决气穴问题,但如今他体内经脉在源源不断淬炼,对于他修行体术亦有极大的益处。若还有所隐瞒他中有所不安。至于帮他去对付宋氏王室更是不可能。

宋玉心中犹豫不决,心中想道:“若我说出我是宋氏后人,依照前辈如今的情况,他非得不杀我而后快。”随后又转念一想:“千囚前辈已被封印在此千年本已可怜,如今他更是将毕生修为传授与我,那我便算得上是前辈的弟子。若我还有所隐瞒,那岂不是欺师?”

当下他跪下恭恭敬敬叩首拜道:“如今偶得前辈青睐,日后定发扬前辈风仰,废除当今奴隶制度,还天下万族一个公平,造福苍生。只是事到如今,小子不敢有所隐瞒,小子正是姓宋,单名一个玉字,正是始天子第十七代玄孙。还望前辈……”宋玉本想说:“望前辈指引破阵之法”话未说完,突然四周阵阵怒吼:“宋……宋……可恶”接着只觉得脚下石台微微颤抖,水潭中的水逐渐荡漾。

千囚语无伦次,断断续续道:“你是宋无尘……卑鄙小人,逼迫我家大人归隐之后还将我这个人族功臣封印在此千年之久,你……你……纳命来……”只见四周石壁簌簌作响,一块块石块脱落下来,拍击在水面啪啪作响。脱落的石块越来越大,最后只见石块变成一条条尖锐的石条暗器射向两人石台。

千囚对宋无尘的仇怨太深,听闻自己传功的小子是宋氏姓名最后一丝清明失守,竟然陷入疯癫中。

少司命玉手摆动,一伸一压那些石器在半道失了准头,直直落入水中。那些石器本并无威力,只是千囚疯癫后无意激射过来,但千囚见到少司命运炁出手,竟以为是对他出手,当下怒喝一声,“宋无尘,你终于忍不住要杀老夫了吗?来吧,我不怕,我不怕你!”说完只见虚空中缓缓浮出一只巨手来,泰山压顶之势向二人碾压而来。

千囚虽失了肉体只剩真灵,但他毕竟是千年前征战百族的恐怖存在,一掌之力蕴含天地伟力,掌力尚未临近少司命已经心神巨震,汗毛竖立,更不多想,一把提起宋玉,妙姿摆动,轻轻一跃跃入水潭中,顺着水潭向下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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