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怒吼,黑云有压顶之势!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在庆丰镇边缘地带的一户人家里,向问天正坐在火炉旁边摇头晃脑的背着书。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背完这几句他拿起火钳动了动火炉里的炭火。
“这个可恶的孔老夫子,没事整天乎这个乎那个的……太可恶了。”说完他又开始背下一段。
“舜发于畎田之中……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而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段话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小天儿!书背的怎么样了?”她的母亲走进屋里问了他一句。
“母亲!都已经背的差不多了,孔老夫子话太多了。整天这也乎那也乎的!”
“好了!孩子!背会了就行了!快去王老爷府上叫你的父亲,眼看就要下大雪了。让他赶紧回来吃饭吧!”向问天的母亲特别喜爱自己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孩子的身世是一个迷。向问天的父亲在一次游学回来的路上捡的他,正好自己结婚很多年也没有孩子。让他在路上捡了这个快冻死的小孩。回来之后给他起名叫问天,想问问老天爷他是怎么来的。
“好的!母亲!”说完就跑了出去。
“这孩子!总是那么猴急!”母亲看着跑出门的向问天微笑的说道。
向问天的父亲向前,在王老爷府上当一个教书的先生。王老爷是庆丰镇上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
今天的风太大了,吹的他走了都有些踉跄。顶着大风,他走向了王老爷家的宅子里。
“砰!砰!砰!”向问天敲了几下王老爷宅子的大门。
“谁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王师傅!是我,小天儿!”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
“是小天儿啊!”
“王师傅!我来叫我的父亲回家!”
“赶紧进来吧,今天的风太大了,眼看就要下大雪了。”
“谢谢王师傅!”说完,向问天就跑向父亲教书的那个屋子。自从父亲来到王老爷府上教书,他经常来这里叫自己的父亲回家。对府上的一切都特别的熟悉。和王老爷的两个儿子,王吉真,王吉祥两兄弟都是好朋友。年龄也差不多,两个孩子特别喜欢和向问天一起玩。
向问天的父亲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听王吉真背书,向问天并没有打扰他们,一个站在屋外等着。狂风吹的门窗呼呼作响,他站在门外直哆嗦。父亲交给他的规矩是,在他教书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他。向问天一直最循着这个规矩,夏天多热,冬天多冷。他都没有在父亲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进过屋子。
“好了!今天的书就背到这里吧!”向问天的父亲说道。
不一会门吱呀的一下打开了,王吉真先走了出来,接着是王吉祥。
“小天儿!你来了!”王吉真先开口说道。
“吉真!你书背完了?”
“背完了!今天背的特别好,要不然会挨板子的。”他凑到向问天的耳朵那小声的说道。
向问天的父亲是一个特别严格的老师,在王老爷府上教书快两年了,打过很多次王吉真、王吉祥兄弟。王老爷从来没有生气过。在这个庆丰镇上,向问天的父亲向乾,是远近闻名的儒生。他的两个儿子要想以后成才,没有向乾的悉心教导是不行的。
三个小孩叽喳的说了几句话,向乾走了出来。
“小天儿!你来了!”
“父亲!母亲让我叫你回家吃饭!今天要下大雪了,想让你早点回去。”
“吉真!晚上告诉王老爷,如果明天下雪我就不来了。”
“好的!向先生!”吉真说完和吉祥一起走了。
“咱也回家!看看都快把我儿子冻成狗了!”说完他抱起向问天走向王府的大门口。
看门的王师傅在窗户里看到向先生抱着向问天过来了,赶紧从门房出来打开大门。
“向先生,回家啊?”
“回去啊,今天风大,眼看就要下雪了,早点回去。”
“那行,那你们慢点。”说完王师傅又关上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不久,鹅毛般的大雪就在狂风的席卷之下迎面杀了过来。向问天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肩膀。温暖而又幸福。
这场雪下的很大,当他们父子两个到家的时候都成了雪人了。
“夫人!我们回来了!”一进家门向乾就对他的夫人说道。
“看这两个雪人,赶紧把孩子放下来,打打身上的雪。”
“母亲!”向问天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哎呀!这孩子是不是被风吹到了。”说完摸了摸向问天的头,有些发烫。
“快把他放炕上,盖上被子暖和一会儿!”
向乾也摸了一把向问天的头,“这孩子估计是刚才出去受着风寒了。先给他盖上,我去请郎中。”说完把向问天放在炕上,走了出去。
向乾来到了吴郎中家。
“老吴!家里忙吗?”
“老向!今天这么大雪,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老吴!你这地方一般人谁都不爱来啊!家里没有人头疼脑热的,谁来你这个药罐子家啊!”
“怎么了?你们家谁病了?”两个人是好朋友,偶尔开开玩笑,到事上了,还是挺着急的。
“没多大事,我儿子,刚才去接我的时候感染了风寒,让去我家帮忙瞅瞅。”
“那走吧,小天儿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赶紧的,看完之后让你夫人来我们家抓药。”
“走吧!”说完,向乾就带着老吴去了他们家。
风很大,雪也很大,两人走的特别艰难。到了向问天家,身上的雪都没有打,吴郎中就从被窝里抓出了向问天的手,从药箱拿出一个小枕头,把手搭在上面。向问天的母亲赶紧办了一个凳子让吴郎中坐下。
吴郎中一只手给小天儿把脉,一只手捋胡子,越捋越快。
“不好!老向!你儿子不是风寒,是一种怪病。我现在也我无法看出来了?”
“吴郎中,你得救救小天儿啊!这孩子从小可怜,你也是知道的!”小天的母亲听到吴郎中的话,一边说,一边就哭了。
“夫人!别急!老吴行医这么多年,应该还是有办法的!”向乾安慰着自己的夫人。
“这么着吧,老向!先开一副药让小天儿先服用,我再回去翻翻医书,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西华山我师父那里看看!”
“老吴!那你先开药,开完我马上去跟着你回去抓药!”
“走吧!”说完就带着向乾回自己的药铺了。
两个人顶着风雪来到了老吴的药铺。
“向兄!小天儿的情况比我刚才说的还严重,如果我这一副药下去,他能顶过今天晚上,就能缓缓,如果顶不住,那玉皇大帝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开药吧!开完药我赶紧回去给他熬药!好不好就看他命了,本该八年前就死的一个孩子,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吴郎中开完药。向乾拿着药回去了。看着远去的老向,他叹了一口气。
“夫人!小天儿怎么样了!”向乾回到家以后问道。
“一直说胡话!不想背书!”向乾的夫人悲伤的说着。
“你去熬药吧!老吴说这药能让小天儿身体好点,等不下雪了,老吴就去西华山请他师父来!”
“好吧!我先去熬药!”说完她接过向乾手里的药去厨房熬药了。
药熬好之后,喂完药。夫妻两个吃完饭,一起陪着重病的向问天。看着他安静的睡着了。
屋外的风小了,雪也小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向乾不禁想起了遇到小天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