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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司马朗之心

中平六年,三月。

幽州牧刘虞平定张纯叛乱,幽州之乱至此平定。灵帝大喜过望,值此时机,前将军董卓上书请旨道:“我掌兵十年,士兵上下和我关系太好了,都要为我卖命,我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灵帝刘宏下诏,特准董卓带领五千精兵前往并州赴任。

洛阳城内。

自当日与崔琰一别后,陆峰待在家中已有一月之久。每日在家中早上锤炼武艺,只是有点闷得慌。不像在凉州时,有徐晃等人陪练。在家中,一个能打都没有。下午也就只能看看兵书的同时期待伯达过来府中,闲谈一二。

陆峰自己都没想到,来到古代后,自己都还能重温一下这死宅的生活。幸好,这生活也就一个月。现在朝中局势不像之前那样紧张,宫中也不在传来灵帝身体不行的消息。总体来说,风平浪静,自己也终于不用待在家中,能在这洛阳城中到处走走。

熙春楼

陆峰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自己头上牌匾,踌躇不已。

嗯,这不是自己要来。都是伯达的错,选了这个地方,自己不得不来。

陆峰心里满是懊恼,以及对伯达的指责中带着一丝丝窃喜。

跨步进入楼中,陆峰眼光缭乱中不觉心旷神怡。是个好地方,有机会要常来。来了古代这么多年,自己今天总算是开了眼,长见识了。

“官人,可有........”

一旁的美貌侍女过来,不待她说完,陆峰有点紧张,急忙道:“应司马伯达之邀,在怡合园中。你带我过去就行。”

“可是皇甫公子?”

“正是。”

“司马官人在怡合园中,早已等候多时,特地命婢子在门口迎接公子的到来。公子,请随我来!”

跟着这侍女前去的路上,陆峰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这美貌的侍女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在府中服侍自己穿衣洗澡的都是明眸皓齿,秀色可餐的美貌女子,虽说面对她们的时候,自己很自然。怎么到了这里,就有点小紧张呢。

这侍女带着陆峰来到怡和园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司马官人,您邀请的人来了。”

“进来吧!”

里面传来司马朗的声音,侍女推开门,侧身对着陆峰道:“公子,请进!”

陆峰跨步越过门槛,进去后便见到司马朗一人自饮自斟,好不惬意的样子。有点小失望,怎么只有伯达一个人呢。

“伯达,这次怎么不在洪阳楼中?跑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看你这一月在家中甚是烦闷,特地带你来这里陶冶情操。”

司马朗笑容满面,满是揶揄。

“伯达,我看你是忘了兄长崔琰走后汝在我府中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还想继续?”

“咔嚓”陆峰按摩了下手指关节,满是嘲讽的走到司马朗身前坐下。

“这次唤你前来,是有要事让你帮忙,莫要谈论其他。”

司马朗摸了摸额头,讪笑道。

“哦?何事要我帮忙?先说好啊,汝要是叫我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我可不干。”

“哼,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司马朗岂会是这种人?”

面对陆峰的不信任,司马朗恼羞成怒,抿了一口酒,振振有词道。

“这可说不准,汝等士子皆喜欢流连于此地,行那风流之事,觉得此事甚是风雅,引为谈资。想我当初初见你之时,汝一板一斧,甚是严肃,像个小老头一样。再看看你现在,在这风月之地一副常客的样子。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陆峰脸上全写着满满对司马朗的不信,就是不肯松口。

“我司马朗今日这模样,你皇甫谧还敢说。而且这风月之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十三岁那年是谁带着我去了盛月楼?而且是谁叫了俩人一左一右引我喝酒?”

司马朗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陆峰,气急败坏道。

“额~~,好了好了,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陆峰回想了下,发现自己没附身前,还是自己带着司马朗第一次来这风月之所。

“哼”司马朗一甩衣袖,坐下后便说道:“今日特地唤你前来是为我司马家一事。”

“哦?何事?”

陆峰听到司马朗所言,也起了好奇心。司马家族作为河内名门望族,现任家主司马防正任洛阳令,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的。

“近日,河内老家温县的族里来信,说温县附近新来了伙盗贼,劫掠周边县城。宗族里的族老怕这伙盗贼盯上我们司马家,所以托信前来求援。”

“不是吧,你们司马家所养部曲连区区一伙盗贼都无能为力?”

陆峰简直不敢置信,堂堂司马家会怕一伙伙小小的盗贼。

“非是我们司马家不敌,而是这盗贼的首领武艺出众,我司马家虽有一些所养家兵,但都不是此人一合之敌。你也知道在战场上,一个武将对于敌我双方的士气有很大的作用。在此人的带领下,我司马家前去平乱的之人,皆是无功而返。现在更是只能据县而守,等待求援。”

“为什么不向河内太守求援,以你们司马家在河内的名望,河内太守不可能不来支援。”

“太守正被张燕的黑山军拖住了手脚,没法过来支援。”

司马朗眼里满是无奈。自己家族是以诗书传家,族中也并未豢养武艺出众的门客。面对此时之困境,也就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好友帮忙。

“张燕?张燕此人不是被陛下封为平难中郎将,招安了吗?怎么又跟此人扯上关系了?”

听到跟张燕扯上关系,陆峰更加诧异。张燕此人的黑山军现在号称百万之众,朝廷对他都无可奈何,只能招安。如果是为了粮食,时间也不对啊。

“我也不知是何情况,信中也并未详细说明。朗从中推测,贼首此人怕是故意借黑山军动乱之际,伺机劫掠一方,不然不可能时机如此之巧。此人劫掠之时机,刚好是河内太守被拖住的时候。”

“那伯达你想要我如何帮忙,你应该知道没有朝廷的指令,我皇甫家不可能私自派兵前去帮你们司马家的。”

陆峰直接询问司马朗。

“不用你皇甫家派兵。我司马家所养部曲就足够了。只是此事需要你们皇甫家能派出个武艺出众之人,带领我家部曲平定这伙盗贼。据族中推测,此人怕是有三流之水准”

对于陆峰的询问,司马朗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么简单的要求,你早说啊。待我像家父报备一下,随你前往就可以了。”

陆峰翻了翻白眼,直接拍着胸膛应承下来。

“汝莫要说笑。中平二年汝离去时才刚学武。虽说有皇甫将军教你,汝现在最多也就三流境界。就算汝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短短四年间突破至二流。战场上刀枪无眼,以你三流之境界对上敌方首领。一旦出了差错,我司马家跟你皇甫家怕是要斗得你死我活。”

正值自己家族安危之际,自己的知己好友还不当回事。司马朗的心中满是对陆峰的不满跟恼怒。

“哈哈哈哈~~伯达,我岂是不知轻重之人。汝有所不知,昔日与王国一站后,在生死之际总算悟通了通往二流的道路。于前往洛阳当晚,便突破至二流境界。”

陆峰看着司马朗面上的恼怒,放声大笑。

“吾此时之境界,能否帮得上汝司马朗之忙?”

当陆峰说出自己的境界后,司马朗脸上惭愧不已。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自己与皇甫谧相交多年,更是相互引为知己,值此时机,自己却满是对他的不信任。

“是吾司马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之事,我司马朗必铭记于心。要是日后汝不负我司马朗,我司马朗必不负汝。”

司马朗弯腰拱手,行大礼拜谢道。

“伯达为何如此,你我相交多年。我皇甫谧岂会不帮于你?快快起来。你这礼行的我慎得慌。”

司马朗的大礼让陆峰措手不及,赶忙扶起司马朗,不让他继续拜下去。

“今日之事,我司马朗为自己感到羞愧。从今往后,我司马朗定不负你。”

司马朗虽然停下大礼,但嘴上还是满满对自己的自责。

“伯达,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

陆峰面色沉了下来,口中严肃道。

“行,行,行,汝莫要生气。”

眼见陆峰面上的笑容不见,司马朗赶忙停下。

“伯达,既然你族中之事紧急,待我回去府中报备一二。明日一早便往河内,可好?”

“行,明日一早城门见。家父现在应该还在为此事烦忧,我正要回去跟家父通报一声。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你我俩家之间还需要相互通告一下,以免乱了差错。”

“好,那明日一早城门见。如果还有什么要紧事,尽管来我府中寻我。”

陆峰,司马朗二人定好明日时间,便一起离开怡和园中。出了熙春楼,相互告别一声,背对对方,各自往府中方向前行,直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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