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语柔醒来后，发现唐风彻夜未归。
他，会到哪里去呢?
语柔想去打探，恰巧杨氏正要来找自己。
昨日余惊未散，语柔不自主地后退几步。
“夫人......”语柔紧张地招呼，小心地看了一样，发现杨氏的神态比昨日温和很多。
“语柔姑娘，早上起来有些心慌，可否陪我一块散散心。”
杨氏态度和蔼，令人如沐春风。对于这样的要求，语柔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如纤弱的枝丫轻轻地点了点头。
“语柔姑娘，你来唐府可住得还习惯？”一路上，杨氏轻言细语，如同亲人在拉家常一样。
习惯，谈何习惯？语柔自来唐家之后，唯一感到欣慰的便是唐风。她感受到了唐风对她的爱，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地爱他。
可是，这些怎么能又告诉杨氏。女人往往是最了解女人的，而女人也总是往往最会为难女人。
“习惯......”语柔回答，不动声色。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想我当年跟着小姐来唐家，可是一百个不喜欢，不仅要伺候小姐、老爷，还要伺候那个不通事理、胡搅蛮缠的老太太。”
语柔看向杨氏，听着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何杨氏会突然向自己说这些。
“我知道，你虽然表面对我毕恭毕敬，可心里边一定恨我要死。”
杨氏扭过头，同样也看向语柔。
语柔：“没有，语柔不敢。”
杨氏：“没事，这是人之常情，你无需隐瞒。想当年，我也这样恨着老太太，心想她为何要如此刁难于我，处处与我过不去，甚至诅咒她去死。”
杨氏：“那时候，我还没有你大。我经常委屈地在深夜哭泣，不止一次地想要离开唐家，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这唐家待着对我来说，如同囚牢一般难以忍受。”
语柔：“那夫人，您当年为何不走？”
“走？我确实也曾踏出过唐家大门。”杨氏冷笑一声，“可是，当我看着冷清的街巷，认识到自己了无亲人的时候，最终又折返回来。”
“语柔......不解。”
“姑娘是聪明人，试问，我连日来如此对你，你可曾最终决定离开唐家吗？”杨氏反问，眼神冷厉。
语柔垂下头，远眺青山不再说话，此时她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向了唐风府宅的高岗位置。
这里地势颇高，往下看去整个唐府尽收眼底。
“这里风景真好。”杨氏环顾一眼。
语柔应声附和，不想再说什么。
杨氏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登高望远，从来都是穷人的喜好。当时，我不愿离开唐家的心境，应和姑娘今日的心境是一样的。因为，我也是一个穷人。每一次我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自己已经走到了陪嫁丫鬟这一步了，等到老爷对小姐失去兴趣，他便会那我为妾，我便能一步登天。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呢。”
“夫人，语柔不是穷人，我在栖凤楼一样衣食无忧，我留在唐府，仅仅是因为唐公子。”语柔辩解，杨氏所说的理由对她来说已经是过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