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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命难违 非友即敌

胖子阿德不敢抬头看主人,他极力辩解着:“当时的情况没办法做别的选择,如果不杀他的话,我担心我们就会曝光了。何况我们去的时候不知道会碰上骨头,这也算是一个意外吧。我们以为会碰到凯冯的。”

“你下去吧!”坐在沙发上主人摇着手里的威士忌说,“雨欣你留下。”胖子阿德看了一眼林雨馨,眼神里充满了乞求,他转身出了房间。林雨馨站在主人面前,低头等候差遣。

“把你母亲安顿好,别再出这样的事。也是我大意了,百密一疏啊。真没想到他们的底线这么低,让我稍微有点诧异。”主人对林雨馨说,林雨馨抬头看着看着主人,但主人的脸庞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你现在适应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了吗?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主人放下手中的酒杯,但脸仍旧在阴影里。

“我的身体没问题,虽然时间短,但我适应的很好。而且我的胃再也没疼过了。谢谢主人的救命之恩。”林雨馨满怀感激。

“没事就好了,你去照顾你母亲吧,给你三天时间,把她安顿好。”主人吩咐到,“另外,阿德的私欲太重了,他本来可以将骨头带来见我的,但他怕自己的位置不保。其实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也说明他完全不了解我。这也难怪,他臣服于我也是被逼无奈吧。等事情结束后,你把他除掉。有意识干扰器在手里,你应该可以办到的。”

“是的,主人。”林雨馨点头领命。“这次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我没能及时阻止阿德杀骨头,请主人惩罚我吧。”主人轻轻地摆摆手说:“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需要惩罚你的,错不在你。只是事情没有百分百按照我的计划发展而已。但问题不会太大,只是有点遗憾而已。”

“主人,您的伤不要紧了吧?”林雨馨语气比起关心还多了一丝担忧,“已经没有大碍了,也多亏那时你引开了追兵,做得很好。那天是我心软了,不然也不会受伤的。哎,毕竟是认识那么多年的朋友,要是他不反抗的话,我也不至于杀他。可他的眼界太窄了,私欲又太大。他要是听我的,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也能多了一个重要的帮手。”

主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算算时间,我和吴秦明也认识有快100年了。那时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却阴差阳错的奉命对付同一个目标。不打不相识,又是对付同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我们俩就联手了。可这事不能让上边知道,毕竟我们是分属对立的阵营。”

主人用双手揉搓着酒杯,“我们一起相处了几天,因为彼此的身世相仿,再加上价值观接近,所以彼此之间比较认同。后来战争爆发了,我们看着这人间惨剧爆发,却无力进行阻止。”酒杯被主人握得咯吱咯吱地响。

“我们不希望那样的惨剧重现。所以才决定铤而走险,做这件事情。只是他的想法和我不一样,他太顾着自己了。看他的手下就能看出他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主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要是把「祭祀之颅」给我的话,我就不会杀他。但他太不知足了,我已经帮他拿到了「生命权柄」,可他想用它把自己变成神,太贪心了!他的欲望害了他。”

“也许我们都会贪心的,谁知道呢,毕竟我们无法摆脱自己的欲望。”主人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真是越老越啰嗦啊!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快去处理你母亲的事吧,等我研究好了「生命权柄」,我会彻底解决你母亲的疾病。”林雨馨行礼,然后转身出了房间,顺手关好了门...

骨头模模糊糊看到了两个黄衫青年的脸在自己眼前,可背景的光线越来越亮,让这两人的脸无法再看清。骨头的眼睛被明亮的光刺得睁不开,他闭上眼睛让自己适应了一下。骨头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背景的光亮逐渐恢复了正常。而那两张脸还在,只是面容不是方才的黄衫青年而是骨头最熟悉的那两位。

“你他娘睡醒啦!”大刚呲着牙笑着。

“你这一觉睡得够舒服的啊,我俩可是累得脱了一层皮了!”小牛脸带笑意地埋怨着。骨头被他俩拉着坐起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莫妮卡和凯冯也在,而这里的环境他并不陌生。「我来过这里」骨头想起来了,这里正是骨头曾经躺过契约之台的房间,只是他发现现在他是赤身裸体坐在石棺里,和亚伯躺过的石棺看上去一样。石棺里有粘稠的液体,闻起来一股腥味。

小牛和大刚扶着骨头从石棺里出来,凯冯递给骨头一条毛巾,骨头擦着身体,他对自己的身体感觉有点陌生,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痕。“我死了是吗?”骨头开口第一句话是一个问句。

“是的,但你被复活了。”莫妮卡看着一丝不挂的骨头,骨头赶紧用毛巾擦干了身体把衣服穿起来,可莫妮卡仿佛一点也没有介意的表情。“你的心脏被震碎了,无法修复,所以我只能用了一个代替品。你可能会感觉不适,但慢慢你就会习惯它。但别被它控制,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替代品了,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死了多久?”骨头问莫妮卡。

“12天了,我抽取了你的意识。好在发现的早,不然它就可能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骨头努力回忆着自己最后记得的符合逻辑的事情。

“你怎么死的?”凯冯问到。

“我陪着林母去楼顶的泳池散散步,我想去抽斗烟的。”骨头回忆着,“但阿德和林雨馨不知怎么出现在那里。我当时完全无法动弹,好像大脑发出所有的指令都被切断了。我用意识联系你们,意识却好像被困在脑袋里。说实话,我不记得自己当时还能不能呼吸。”

“怎么会这样?”小牛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林妹妹拿着一个奇怪的喇叭一样的东西对着我,我估计是那个鬼东西使我无法动弹。而胖子阿德趁我不能动的时候,往我心脏位置重重打了一拳。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阿德怎么逃出来的?”大刚问的问题没人能够回答。

“上次James说过,他去找过木村,但木村的道场空无一人了。”骨头说到。

“是的,我记得他说过。他说要去找木村问一个陨石碎片的下落,可木村不在,连他的徒弟们也不知所踪了。”凯冯对骨头的记忆予以肯定。

“木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真的被怪物吃掉了吧?”大刚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按道理阿德应该是被关押在木村的道场里才对啊,木村说要等亚伯发落的。”小牛的疑虑让骨头皱起眉头来。

“会不会是亚伯与我们在与那国分手后,和木村回去把胖子阿德给放了?”骨头边把头发擦干边猜测,“又或者是亚伯和木村在海底基地被袭击了?而袭击他们的人把阿德救走了。但我们只发现类似是木村的尸体残肢?搞不好他真的被怪兽吃掉了。”

“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呢,我们还是根据现有的信息来做对策和安排吧。”莫妮卡对大家说。“凯冯,你继续按原计划把守这里,陷阱我已经布置好了,等我们一出去你就可以启动了。如果有人敢硬闯进来,就算是半神也一样尸骨无存。你们藏身金字塔里的时候,一定要随身带着识别器啊!切记!”

“放心吧,我们几个人会把守好这里的,有任何异常都会第一时间发消息给你和贝鲁奇先生。”凯冯微笑着回答,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他转向骨头他们三个说:“你们去木之圣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贝鲁奇先生的判断估计是对的。能这样杀掉骨头并且能全身而退,躲过了我们的视线,实在不得不让人担心。对手的能力可能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可能会有一场恶仗要打了。”

“莫妮卡,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凯冯满脸谨慎地说,莫妮卡抬了抬眉毛让凯冯尽管说。“能不能问问奥尔森殿下,那个被他们在坠地之前击碎的陨石,丢失的碎片究竟为何这么重要?James提到过什么特殊的功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一会儿就去找他问问,但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实话。我迟一点告诉你结果。”莫妮卡一口答应下来。骨头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接过大刚递过来的背包,那里边装着他心爱的武器,还有凯冯送的很多弹药,里边竟然还有几枚磁爆手雷,这可是孙玲她们的装备。他想去找孙玲,但还是忍住没提这茬。

“贝鲁奇和孙玲她们在金之圣所附近做着排查工作,有当地的政府部门配合的,你不必担心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尽快适应自己的新心脏,和有可能出现的意识回溯。这才是你最需要马上做的。等到了木之圣所,我就能对你的身体进行进一步的调整,确保心脏和你的身体能高度契合。”莫妮卡对骨头说着,仿佛看出了骨头的想法,她转脸对小牛和大刚说:“你们也需要再修正一下了,你们之前的改造并不是正常操作,必须在出问题前把错误的地方修改过来。”莫妮卡的话让小牛和大刚脸上露出喜色。

“是啊!我这两天开始偶尔出现不受控的抖动,还经常流鼻血。”大刚揉了揉鼻子说。

“我也流鼻血了,还有呕吐的情况。”小牛无奈地说。

“你那叫反刍,是牛羊等蹄类动物的正常生理现象。”大刚的话让骨头笑了起来,至少这两个兄弟相互伤害的情况还是保持原样。

莫妮卡带着骨头三人回到金字塔的顶层房间,这次骨头发现莫妮卡的银帆就笼罩在顶层房间上,出顶层房间的石门就是银帆内部。「原来莫妮卡的银帆是可以降落在塔顶的!」骨头感叹着这先进的科技。

银帆开始透明起来,缓缓飞出了海面,并逐渐开始加速,直冲云霄。大约四十分钟不到,银帆降落在一处海边巨大城堡的院子里。莫妮卡带着骨头三人出了银帆。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来的几个人当中,其中一个是骨头认识的James。

“九天女神大驾光临,我这石窟真是蓬荜生辉啊!”一个圆咕隆咚的巨人向着他们走过来说到。这个人是标准的北欧人特征,高大的身躯超过两米,一颗硕大的头颅顶着金色的头发,满脸的络腮胡遮住了嘴巴和一半的脸颊,深陷眼眶里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像是两个小小的水潭,高挺的大鼻子带着一丝骄傲。

「巨臀殿下果然名不虚传」骨头心里想着,小牛和大刚则像两个孩子在树林里碰到一头狗熊一样傻傻得抬着头看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巨臀殿下单膝跪地,颔首低眉。莫妮卡回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好像是当空撒了一把东西在奥尔森头顶似的,然后巨臀殿下就起身了。

“奥尔森殿下,打扰你了,我这次来是作为翡翠之星的特使进行例行巡视的。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莫妮卡笑着说到。

巨臀殿下眼睛笑弯了,“看您说的,我还真巴不得让您在我这多待些时间呢,只是担心我这破地方招呼不到位。”

“这三位是我的随从,骨头,小牛和大刚。”莫妮卡介绍着,“这位是奥尔森殿下,是掌管西伯利亚及北欧地区的半神。他的父亲是你们叫做吉百利的天使。”

奥尔森哈哈笑着,中气十足,“我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你们三个是我的客人,欢迎你们,希望在这里能让你们有愉快的记忆。”

奥尔森也介绍着他的人马。骨头和James算是老相识了,James握着骨头的手,眼神里透出重逢的喜悦。一行人随着奥尔森殿下进了城堡里一座巨大的议事厅。骨头只在电影了见过这种中世纪风格的议事厅,他除了感觉震撼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奥尔森殿下和莫妮卡坐在巨大的石椅里,骨头觉得那些石椅应该曾经做过国王或者大臣,又或者是将军和骑士们。“我的手下James您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奥尔森殿下开门见山地说,“感谢您对他的仁慈。之前的事是误会,其实我完全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只是想追回丢了的东西。我试着联系凯,可联系不到他。所以只好派与凯手下亚伯的使徒相识的James进行沟通,希望找到一些线索。”奥尔森不等莫妮卡询问就主动交代了。

“James发现连那位卡萨诺也失踪了,而正好「火之圣所」又发生了震动,所以我就派他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我们的人不能在没有凯允许的情况下去那个地方,但当时的情况实在特殊,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我要是知道您也会去查看的话,那我绝对不会派人去那里的。”奥尔森殿下说得很诚恳。

“没关系,那是凯管理的地方,等他从翡翠之国回来了,你可以自己和他解释。”莫妮卡笑着说,“James能活着回到你的身边,是我这位鲁莽的随从的功劳,不然James已经变成贝鲁奇的刀下亡魂了。”莫妮卡的话让奥尔森抬眼仔细打量着骨头,但他一听到贝鲁奇的名字就立即一脸苦相。「看来他是吃过贝鲁奇的亏。」骨头猜测。

“这老伙计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比我们这些烧杀抢掠的海盗还暴躁。”奥尔森无奈地摇着头,“骨头,谢谢你啦!James和我讲过当时的情况,你的胆量让人佩服啊,竟然敢站在贝鲁奇的刀前。”奥尔森的话在骨头听来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更像在替骨头还活着而庆幸。

“我来只想问一件事情。”莫妮卡收起笑容,看着奥尔森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眼睛问到:“你寻找的那个陨石碎片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要这样花精力,还冒着被别人误会的风险?”

奥尔森殿下的大胡子也没能遮住他脸上泛起的红晕,他把其他手下都支开了,只留下James将准备好的红酒给大家倒上。他冲莫妮卡眨眨眼。

莫妮卡说:“他们不是外人,你尽管放心说。”

奥尔森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个陨石很可能不是一个意外。”莫妮卡的眉头彻底纠结在一起了,这是骨头第一次看到莫妮卡有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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