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骨头和大刚扶着亚伯从石棺里站起来时亚伯问到。
“对啊,可你现在重生了,有了一个...额...全新的身体。”骨头对细皮嫩肉的亚伯一时半会儿有点不适应。小牛递给他准备好的亚麻料的衣服,这可是亚伯很喜欢的衣料。亚伯费劲地穿着衣服,看起来手脚还不是太听使唤,但骨头记得自己复活时没有这种情况。
穿好了衣服,亚伯活动着自己的四肢,适应着这具新的躯体。现在的亚伯看起来年轻了20岁,好像比大刚还要稚嫩一点。“你感觉怎么样?”骨头对研究着自己双手的亚伯说。
“很怪异的感觉,我好像一直在漂浮着,看着自己前世的和这一世的记忆。然后突然间就被拉回到一个封闭空间里,再后来就有光渗进来,我就看到了你们。”亚伯说得很平静。
“过了多长时间了?我怎么会在这里重生的?谁帮我重生的?”亚伯扫视着房间里,视线停在了莫妮卡身上,“我记得您,我曾经见过您一次,在凯的宴会上,您是凯的上宾。天呐,我太失礼了!”说着亚伯赶紧行礼,却因手脚不太听使唤而一个趔趄摔地上,小牛和大刚赶紧扶起他。
“你还需要时间适应你的新身体,别着急。”莫妮卡满意地笑着说,“我们见过,亚伯卡萨!是我帮你重生的,你已经神游了一个月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亚伯表情有些痛苦地说,“我发现这里有些外人侵入的迹象,然后就和木村来查看。结果发现在斗兽培养器里有没记录过的合成兽。就在那时所有斗兽都被释放了出来,而我被困在了圣所的斗兽场里。”亚伯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是木村干的!他利用爆炸把我逼到斗兽场里,那些人狼也是他的杰作。”
“我太大意了,根本没有往自己人身上怀疑。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外人能闯进圣所里,骨头你们的那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答案其实就在我面前,可我却忽略了。”亚伯的拳头紧紧攥着。
“你也为你的大意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不是吗?”莫妮卡看着亚伯安慰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木村继续干出疯狂的事情。但首先我需要帮David治疗他的伤势。骨头,小牛,大刚,你们先扶着亚伯去银帆等我吧,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们。”
小牛和大刚像架小鸡一样架着亚伯往外走,骨头则顺手拿了靠在石桌旁的亚伯的土耳其弯刀走在最后。在银帆里,骨头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亚伯说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亚伯听得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欣喜万分。
“贝鲁奇这个老混蛋,他怎么会变成了斥候呢?难怪我后来都一直联络不到他,原来是直接侍奉女神了!”亚伯一脸看起来羡慕嫉妒的表情。
“亚伯,这个是你的刀。”骨头把刀还给亚伯,亚伯抽刀出鞘时手有些颤抖,也许是还不适应身体的状况吧,又或者是再一次握着自己的弯刀感触良多。
“做斥候很好吗?好过做卡萨诺吗?”小牛问亚伯。
“卡萨诺做不了斥候,至少要卡萨级别的才能有机会。而且如果被选为斥候的话,那就是神的助手了,接触到的东西会广泛很多,比卡萨多。而且还能去「翡翠之城」接受任命,那里可是神的国度!一般情况下,卡萨这个级别的是去不了的。”亚伯满脸都是向往的神情。不知为何,骨头觉得这个年轻了20岁的亚伯好像连情绪都隐藏不住了,这种情况他在原版亚伯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
“不过,做斥候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处理的事情会比较危险,也更容易被卷入众神斗争的漩涡里,所以很容易就送命。”亚伯撇着嘴摇着头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莫妮卡回到了银帆。
“就是先前发生的事情呗,比如吴秦明被杀,骨头被杀又被救活,格瓦拉被杀,林雨馨死掉,等等...”大刚转移了话题:“莫妮卡,我们现在去哪里?昆仑山吗?”
“不,我们要去一趟木村的道场。”莫妮卡操纵着银帆在海中潜航,“去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什么线索吧,从亚伯出事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没有去尝试寻找木村的下落。如果我们早一点去的话,搞不好能早一点发现问题。”银帆飞出了海面,很快就来到了木村的道场,降落在前院里。
“我来尝试一下召回螺舟!”亚伯说。
“不!你试着感应一下螺舟的位置就好了,别召回。木村在使用螺舟,他并不知道你重生了,所以说不定他仍然会继续使用它的。贸然召回可能会失去追踪他的线索。”莫妮卡阻止了亚伯。
亚伯尝试感应螺舟,但失败了。“我的意识感应不了太远的地方,可能是身体和意识还没有完全契合的缘故吧?”亚伯有些失落,这在以前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别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一周左右应该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你的新身体可是比以前还好些,它更加年轻有活力,我可是预设的30岁的肌体状态!”莫妮卡安慰亚伯说。骨头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难怪大家都觉得亚伯现在好嫩呢!
“适应年轻身体的过程中,你会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出现一些小的问题,但这并不会严重。除此之外,总体上应该都比原来的身体要强,你适应之后就明白了。”莫妮卡边解释边走进了道场的内院。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骨头还记得这内院里练习剑术的那些徒弟们,和那个曾经与阿德过招的演武厅。唯一的变化就是那时道场里热闹无比,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亚伯骨头他们散开来在道场里搜了一遍,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记得那时候木村说把阿德关在地牢里的,知道在哪里吗?”大刚问大家。
“我知道。”亚伯领着大家走进演武厅西侧的一个小门,那里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布置着怪石和矮松,看起来很别致,骨头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穿过这个不大的院子,亚伯推门走进了一间灰色的混凝土房间。
房间地面上有一条延伸向下的通道,亚伯按了墙上的电灯开关,但没有反应,通道里还是黑乎乎一片,看上去像是怪兽的大嘴可以吞噬一切。大刚拿出手机打开灯,率先走了下去。骨头和小牛也用手机照明陪着莫妮卡和亚伯走了下去。
这个地牢并不大,一共就六个牢房,但都空无一人。但每个牢房地面上都有一堆烧过的物件。骨头蹲下来查看着这些残破不堪的东西,大多都是纸质的文件之类,也有些杂乱的生活物品。骨头被灰烬里一个烧坏的绿色本子吸引了注意,将它从灰里扒拉了出来。
那不是一个本子,而是一个相册,被烧的只剩下巴掌那么大了,那是相册的左上角。骨头翻看着这个相册,都是一些日常生活记录照罢了,里边的照片也都烧的不成样子了,但有几张还能辨认出人的面孔。有一张残破照片里就有木村和山本肩并肩站在一起,但其他人则烧的只有腿了。还有一张是有里子在喝酒,她坐在镜头左侧的桌角,手里拿着一壶清酒,脸上笑容灿烂,和骨头印象中的有里子判若两人。
而镜头右侧的人只剩下了右侧半拉身子,穿着无袖坎肩,相貌已经烧没了,这人将前臂横放在桌上,露出白色不算强壮的手臂。骨头继续翻着相册,没什么发现。他走出牢房冲大家说:“没什么线索,看来都被他们销毁了。”
“好吧,那我们先把亚伯送去塔乌鲁那里,让亚伯尽快恢复一下吧。”莫妮卡走向了外边。大家也都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可这时骨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住了,一动不动得有两三秒时间。
“你干嘛?”小牛眯着眼睛问骨头。
骨头抬头对他说:“等一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说着就跑回了地牢。
骨头带着那本墨绿色的破相册回到了院子里,站在那里翻找着什么。他从这个绿色的相册里抽出了半张照片,仔细看了一眼,然后看着大家裂开嘴笑了。这一下引得大家都好奇起来,大家不由得凑过来看看骨头手里的照片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有里子喝酒?”大刚抢过照片看了一眼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牛接过照片看了看,“这旁边的人应该和她关系不一般吧,看有里子的笑容,这个人应该是她非常熟悉的人,不然有里子这种女人不会笑得这么花枝招展的。”
亚伯凑着脸看了看说:“我不记得有里子有什么关系密切的男朋友,但这人肯定不是木村,看他的穿着打扮就不是,木村胳膊也没那么细和白。”
“这人的膊头上有纹身!你们仔细看看。”骨头双眼放光的说。
小牛拿着照片,亚伯和大刚一左一右把头放在小牛肩膀上,三个人六支眼细细端详着那半张照片。
“哦!真的有哎!”亚伯说。
“这纹身看不出是个啥啊,这是纹了一个人吗?”小牛眼睛快眯成缝了。
大刚则脸色铁青,双眼像是要喷出火了,他盯着那半张照片眼睛都不眨一下,“没错,那是个人,一个穿着尖头鞋的人,一个小丑!”
“注意后面的背景,别光看人了。”骨头的语气有些得意,莫妮卡白了他一眼,骨头咽了口口水继续说到:“看到照片上角那些玻璃的屏风没有?距离有点远,但应该能看到的。”
“看到了,怎么了?”亚伯不解的问。
“那个玻璃屏风上写着什么?”骨头笑着自问自答说:“新濠城,在澳门!”
小牛恍然大悟,“对啊!是进赌场的那个入口嘛!”大刚也点头同意骨头的判断。
“这只能说明他们以前去过澳门吧,现在他们不一定在那里啊。”亚伯摇头晃脑地反驳。
“我也没说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啊!只是我们可以去那里问问有没有人见过那种扑克牌!说不定能知道那个人的一点信息。”骨头冲小牛和大刚挑着眉毛说。
“好啊,我顺路把你们送过去,但之后我要把亚伯送去塔乌鲁那里修养,你们三个自己在澳门收集一下信息。”莫妮卡走向了外院...
“澳门小王子靠不靠得住啊?”小牛坐在赌场的西餐厅里,嘴唇上还挂着啤酒沫。
“相信亚伯吧,他说这个人欠他一个人情,我们只是打听消息,应该不会有太难为他吧。”大刚边说边端起酒杯和骨头小牛碰杯。
“您三位就是李先生,牛先生和唐先生吧?”骨头酒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来的人是个身材消瘦上身穿着休闲西装碎花衬衫,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配着棕色皮鞋的中年男人,头发略微有点自然卷曲,脸上挂着笑容,露出的牙齿有些发黄,一看就是吸烟太多了。
“是的。”小牛起身与来人握手,大家相互做了自我介绍。
“答先生,您这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牛请答岸坐了下来。
答岸微微笑着回答:“是的,全中国就我们一家。只要是再碰到姓这个姓的,那一定是我亲戚了没跑了。”答岸操着标准的北京话。
骨头把来意和答岸介绍了一下,答岸认真听完,接过来那半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又研究了一会儿那张绿色小丑扑克牌。“给我一天时间,我告诉你们结果。”答岸看上去把握十足,“三位就在这里休息放松一下吧,我会派人安排好,您三位就稍安勿躁,等我消息好了。”
答岸起身和吧台坐着的一个年轻人交谈了一会儿,就领着年轻人回到骨头他们面前。“这是杰仔,您三位就和他去,他会安排好的。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情。”
杰仔轻车熟路地带着骨头他们来到酒店豪华套房。“您三位可以在酒店里休息,也可以去赌场试试手气,筹码在房间里就有。我就在楼下大堂吧待着,有事可以找我。”说完杰仔就礼貌地离开了。
骨头他们在屋子里睡了一觉,傍晚时分,三个人都饿醒了。“走,我们去吃晚饭去。这里的烧肉很有名,去尝尝吧。”小牛招呼骨头和大刚。
“吃完饭我们去赌场逛逛吧?”大刚提议。
“走呗,反正待着也是待着。”骨头拉开抽屉找着筹码。抽屉里全是大额的筹码,多到数不清。
“哇!看来这个答岸欠了亚伯很大的人情吧!”骨头只装了二十来个筹码,三个人就出了房间。吃完美味的烧肉,三人去看了「水舞涧」的表演,三人都觉得这一天是最近难得的休闲时光,不用训练,也不用出生入死。
回到赌场,三个人来到一个玩俄罗斯轮盘的赌台前,这里没什么人玩,因为最少要下的注码是500元。骨头拿出了筹码,数了十个放在了33这个号码上。荷官掷出了小球,小球转了几圈,蹦蹦跳跳的停在了33号。这一下骨头他们的筹码多了不少。
“别玩这个了,我们去玩百家乐吧!”大刚提议,“这个对你来说太没难度了。”
骨头不得不承认用意念控制那么小一个小球确实是没什么难度。骨头给了荷官两个筹码做小费,荷官原本惊讶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多谢老板!”
三人来到一张百家乐赌台前坐了下来开始玩扑克,连赢十把后,这张赌桌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很多人开始跟着他们下注。就在小牛准备再一次读荷官的大脑时,杰仔挤了进来,他在骨头的耳边小声说到:“有消息了。有人认得那张扑克牌的主人。”
骨头对小牛说:“最后一把,fair play!”小牛立刻会意了,他没有用意识读取的能力,而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叫牌,叫牌结束后,荷官翻开了底牌。小牛在一群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