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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跪地唱征服

当刘晓蓉拎着搅好的肉馅迎向姚若尘,看到她手中的发夹,忍不住心疼:生活的压迫,让这个花季少女有了超乎年纪的沉稳和心计,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纯真和善良,以及那份女人天生爱美的心!

“喜欢这个发夹?姑姑送你。”刘晓蓉打量姚若尘,淡淡却真诚地说。

姚若尘震惊地看着刘晓蓉手中的东西,急忙接过:“哎呀,对不起,蓉姑姑,快给我来拎。”

刘晓蓉将东西递给姚若尘:“没关系,又不重,姑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说完话,刘晓蓉看着小贩:“这个发夹多少钱,我要了。”

小贩:“五块钱。”

姚若尘急忙挽住刘晓蓉的手:“不用买,蓉姑姑,我就是随便看看,我不戴这些东西,你知道的。”

刘晓蓉怜爱地看了一眼姚若尘,从包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小贩。

小贩刚伸出要接钱,姚若尘突然伸手,抢回了那五块钱:“真不用,蓉姑姑,别浪费钱。”

刘晓蓉笑:“哎呀,五块钱,你还和姑姑客气什么,真是。就当我感谢你今天当我的小跟班,帮我拎东西的奖励。”

姚若尘立马露出羞涩地笑脸:“那好吧,谢谢蓉姑姑。”

刘晓蓉将钱递给小贩,可姚若尘又急忙拉过刘晓蓉的手,看着小贩:“便宜点呗,三块钱一个,行我就拿着,不行就不要了。”

小贩笑:“小姑娘,没有这么讲价还价的,我这是小本买卖,你对半砍价,我是要赔本的。”

姚若尘:“哎呀,这世是哪有赔本的买卖?你就是少挣点呗。我戴出去给你打广告,我让朋友们都来这你买,还不行吗?”

“小姑娘,真会说话,拿着吧,就当我给你带一个,一分没挣你钱。”小贩也被姚若尘逗笑,将发夹递给刘晓蓉。

姚若尘兴奋地喊:“谢谢叔叔。”

刘晓蓉笑,将钱递给小贩后,拿过发夹,别在姚若尘的发梢。

姚若尘露出幸福而纯净的笑容,期待地看着刘晓蓉:“蓉姑姑,我戴着好看吗?”

“好看,若尘天生漂亮,戴什么都好看。”刘晓蓉笑着抚过姚若尘的长发,打量那张和好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稚气未脱

的脸:要是她还在,她的女儿也会是被宠上天的公主吧?

姚若尘:“都买完了吧?蓉姑姑,那咱们回餐厅?”

刘晓蓉缓过神来:“买完了,走吧!”真是,可能真的步入更年期了,最近时常失神,也时常想起过去的事,可往事只能追忆,无法复来!

姚若尘开着那辆救援的三轮车,奔驰在马路上,不时对着后视镜看头上的那个红发夹,心情像飞了一样欢畅。

刘晓蓉坐在车上,忍不住笑:年轻真好,容易知足,也容易幸福!

广播里,正在播放抗洪取得初步胜利的新闻,姚若尘踩刹车,将三轮车依靠在堤坝一边,拿起“哈菲西餐救援队”的大旗插在一边的沙地上。

刘晓蓉跳下车,开始卸载装水饺的保温箱:说实话,自己虽然开着西餐厅,虽然打着救援队的大旗,其实,这个西餐厅只有她和姚若尘,而姚若尘只是临时帮忙,等到开学,又只剩下她自己,可人多人少,都无法阻碍她守护这方土地的决心和热忱。而自己事先已和后援队的人打过招呼,一会儿,一些民间救援者就会来吃点饺子,填饱肚子的同时,也能解解乏,这样,也算她对这个城市尽了责任和义务,还表达了对救援者的感激。

姚若尘看到刘晓蓉在搬运保温箱,急忙上前抢下:“我来吧,蓉姑姑,你快去车上歇一会儿,这儿风沙大,再给你吹感冒。”

刘晓蓉笑:“没事,若尘,姑姑哪有那么娇气?又不累,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吃了,咱们得先摆放好,谁吃谁自己拿,免得耽误时间,这些人,可是咱滨城的恩人啊。”

姚若尘心疼地抱住刘晓蓉,将其推向车里:“我知道,蓉姑姑,你赶紧歇着,风大点都感冒的人,还和我逞强?我一个人做就行了,我保证完美地完成任务,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刘晓蓉笑着打量四周:“那行吧,你好生招呼着恩人们,我先去后勤队那儿看两个朋友,一会儿你去那接我。”

“得嘞,您就请好吧!”姚若尘调皮的吐吐舌头。

刘晓蓉还未走远,一群救援队伍已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姚若尘迅速地找出筷子,打开箱子,招呼:“大家辛苦啦,快来吃点热腾腾的饺子,歇歇腿儿。”

救援的人疲惫地接过饭盒,坐在地上开吃。

姚若尘给众人递饭盒和筷子:“大家多吃点哈,不够再来拿。”

不时有人调侃姚若尘。

“味道不错呀,小姑娘,是你包的吗?”

姚若尘边倒饺子汤给众人,边笑着回答:“是我姑姑,我奶奶,还有几个帮忙的邻居,我们一起包的,你们不知道,老百姓虽然不能来救援现场,可他们天天看电视,盯着汛情呢,他们都特别感激你们这些抗洪英雄们。”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有啥可谢的。你一个女孩怎么还来救援呀,前几天就看见你扛沙袋了,力气不小啊。”

“家乡有难,匹女有责嘛,我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可是力大无穷的美少女战士!我当然也得出一份力。”

因为急于救援,所有人都吃的很快,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人们都已收拾好身边的卫生,奔赴到救援队伍中,姚若尘看着一个个疲惫,却勇往直前的背影,说不出的敬意和感恩,这大概就是书上写的大爱无僵吧?关键时刻,抱团取暖,共度难关。

思及此,姚若尘顿时浑身充满力量,蹦上三轮车,朝后勤队的方向驶离。

姚若尘颠跛地坐在车上,哼着歌:“就这样被你征服,就断了所有退路……。”

正在筑堤坝的韩笑天听着这歌声,捂紧了耳朵:别人唱歌要钱,这人唱歌要命。他抬头,看向越来越接近自己的三轮车,震惊地看着那张稚嫩而一本正经的脸。

是的,一本正经,满脸事故,并伴有一丝骄傲和忧伤!似曾相识!韩笑天搜遍脑海,终于想到那个差点将自己压死的重大婶!可此刻,她如此稚嫩,纯真,能掐出水来的脸,哪里是大婶?分明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丫头骗子。骗子,竟然佯装大婶,还在得救后,不道歉,不感谢!《征服》?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今天非让你跪地唱《征服》不可!

韩笑天迅速迈下堤坝,朝姚若尘奔来!

姚若尘透过后视镜,一个帅帅的男生正拼命跑向自己,什么情况?被我的美貌吸引?定睛细看,却惊出一身冷汗。

是那个救自己的男人!

怎么办?是停下道歉,说声谢谢,还是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畔的沙土地过于绵软,车加不上速,像个蜗牛一样向前爬,这速度,难免一会儿人家就追上自己,下车道歉?可这个流氓又会如何报复自己……,内心七上八下,边开车边慌乱回头看韩笑天。

此时的姚若尘已经拂去了纱巾,露出自己的真实容貌。

韩笑天边跑边喊,可对方频繁回头,却不搭理自己,让韩笑天气得要死,却惊艳她的长相:小小的瓜子脸儿,传说的柳叶一样细长浓密的眉毛,眉毛下,是一双忽闪忽闪的澄亮的眼睛,黑白分明间,却显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和调皮……。

果然是女孩子!奇异的女孩子!力大无穷的女孩子!殴打他的女孩子!

“真是……。”韩笑天甩掉外套,加快了脚步!

姚若尘也感觉到韩笑天即将抓到自己,便踩了油门,想加快,可三轮车却东倒西歪,不听支配,姚若尘开始手忙脚乱:“喂,你干嘛呀,别歪呀,走直线,走直线。”

已抓住车尾的韩笑天听此碎碎念,忍不住笑出声音:“哟,厉害啊,还能和车聊天,怎么样,它回你话没?”

三轮车遇到一个沙包,吃力地爬上去,却歪的更狠,甚至大部分倾斜欲翻。

姚若尘忙乱地握紧车把,可三轮车却不受支配,轰轰地向前迅速滚动,慌乱之下,姚若尘感觉自己的手也不听使唤,便焦急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韩笑天却未看到前方的沙包和姚若尘的慌乱,以为她还在耍花招,早已没了耐心,加快了脚程,扯着嗓门大喊道:“少耍花样,赶紧下车,给我道歉!”

姚若尘却全身心的想着怎么救自己,自己才18岁,上有奶奶,有蓉姑姑,下有……,奶奶需要赡养,需要陪伴,需要爱,还有蓉姑姑,说好她结婚的时候,给她当伴娘的,还有村口的老榆树,她还没吃到明年的榆树钱啊,她不能死,也死不起啊,她的脚下意识的踩刹车,却因是下坡路,根本不管用,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救命啊!”

而韩笑天也发现了三轮车越走越快,越走越倾斜,急忙迅速上前,抓住车尾,可车越滚越快,根本抓不住,只能舍车救人,忍不住大喊:“跳下来,赶紧跳下来!”

可姚若尘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加上江边风沙大还有江水的嘶吼声,她根本听不清韩笑天的话,看着面前不远百米的江水,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韩笑天见其没有行动,而眼看车要入江,下意识地跑到翻车的反方向,在千均一发之际,抱起姚若尘滚落一边。

二人抱在一起,飞速滚落,姚若尘虽然心有余悸,却也安了心:自己得救了,不会死,也不能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出人头地,而这一切,得益于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忍不住看向他的脸,却发现韩笑天的头马上要撞在一个石质的长椅上,猛的伸出双手护住韩笑天的头。

二人跌撞在长椅下,也顺利被长椅拦下,停在长椅的边下,而韩笑天的头,毫无悬念地撞在长椅上,立时血流如注。

姚若尘震惊地盯着鲜血,急忙起身:“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啊。”

韩笑天看了一眼姚若尘,姚若尘的手上有多处擦伤,血肉模糊,韩笑天盯着姚若尘的手指,脑海中反复叠加母亲车祸现场时那满地的红红一片的鲜血,心脏突然一阵钝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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