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历安歌正坐在树上津津有味的看戏。
突然,从身后无人居住的庭院之中传来了一道脚踩枯枝的“咔嚓”声。
历安歌警觉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而那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立马转身就逃。历安歌只来得及看见对方隐约的背影。
历安歌与许笺说了一声后,便像猴子一样窜下了树,朝那人追去。
然而那人实力高强,追了一阵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历安歌只好放弃,往回走。
这人会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那无人居住的宅子?又为何看见她要转身逃走?
许笺看见历安歌,立马跑了过来:“小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历安歌摇了摇头。
许笺挽过历安歌的手臂,嘟着嘴撒娇道:“忙了一天,我都要饿死了。我们赶紧回去吃饭吧,我想剪烛的菜了,非常想!”
“走吧,”历安歌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笑出了声,“今天确实辛苦你了。”
深夜,历安歌没有如以往一样进空间修炼。她穿着一身黑衣,悄悄的出了挽梅院。
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她身后,也出了挽梅院。
历安歌偷偷摸摸的进了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正沉浸在睡梦中,她是被一阵风声惊醒的。
她猛然睁开眼,扯过被子,紧张朝四周张望。
“呼呼”,耳边的风声还在继续。突然,房间里的蜡烛尽数熄灭。
只剩下打开的窗户,投进来了些许月光,隐隐约约能看清房间大致的模样。
大夫人紧紧盯着那扇打开的窗,牙齿颤抖得咯咯作响。
窗外的风声很大,树叶“沙沙”的声音混合着窗棂晃动发出的“咯吱”声,显得周围越发的寂静。
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闪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那黑影直接投在了她房间内的那片月光里。
然而大夫人只能看见那黑影朝她步步逼近,却看不到人在哪。
“啊!珍珠!珍珠!”大夫人吓得尖叫出声。
外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珍珠!”大夫人竭力的嘶喊着。
“夫人?”黑暗中,珍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这么黑?”
“有鬼!有鬼!你快把它赶走!快赶走!”大夫人指着那月光里的黑影大叫。
珍珠赶紧走过来,摸索着点上了几根蜡烛。
光亮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大夫人瑟瑟发抖的朝那片月光的位置看去。
根本什么都没有。
“夫人?”珍珠试探着问。
大夫人指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板,尖声喊道:“就在那,刚才就在那!鬼就在那!”
珍珠仔细的打量了房间一周,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夫人,您方才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房间里,根本什么也没有。”珍珠回答。
“不,不可能,”大夫人摇头,神情恍惚的盯着窗户,“有鬼,一定是有鬼,它还在这,它没走!”
“夫人,真的什么也没有。”珍珠有些无奈。
大夫人惊魂未定,面部颤抖得扭曲:“你去把阿宽叫进来!快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带伤疤的侍卫走了进来。
阿宽恭恭敬敬的给大夫人行了一礼。
大夫人指着窗外:“你可有看见什么人靠近牡丹院?”
阿宽摇头:“回夫人的话,并未。”
大夫人不敢置信:“什么也没有?”
阿宽摇头。
“那黑影呢?!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影?!”大夫人用手指着那扇窗,“它刚刚就在那边!”
阿宽走到窗边检查,看了看窗边的那棵芭蕉树,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属下未曾见过什么黑影。这里的痕迹也不像是有人来过。夫人看见的,极有可能是树影。”
“不可能!”大夫人失控的喊道,“它刚刚还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有鬼!是陆清柠!不!是姚诗诗!她们来找我了!”
阿宽看着胡言乱语的大夫人,不由上前扶住她劝道:“夫人,您冷静一点。”
“你快把她们赶走!你快把她们赶走!”大夫人抓住阿宽的手,眼眶通红,状似癫狂。
牡丹院的房顶上,历安歌看着下面的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原本她只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拿回属于她们的银子,如今似乎倒是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呢。
不过是区区一个剪影就能将她吓成这副样子,果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历安歌将瓦片放回原处,起身离开。
回到地面之后,历安歌发现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比之前多了许多。
历安歌一个闪身躲进墙角,留下一道残影。
“谁?!”其中一个侍卫警觉的回头,冲着历安歌所在的方向大喝了一声。
一直跟在历安歌背后的某小只,正打算闹出些动静帮助历安歌渡过难关。
然而就在那一刻,它眼睁睁的看见历安歌消失不见了。
它盯着空无一人的墙角,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那侍卫抽出手中的刀,一步一步朝着历安歌刚才所在的墙角逼近。
然而,走近一看,那处根本空无一人。
“什么也没有?”侍卫默默嘀咕,“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嘀咕完,他把刀收回鞘中,回到了巡逻的队伍中去。
过了许久,等侍卫全都离开了,墙角里又突然出现了历安歌的身影。
这回,某小只是真的看清了。
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它眯起眼睛打量着偷偷摸摸撤退的历安歌,沉思着什么。
回到挽梅院,历安歌就瘫在了床上,忙活了一个晚上去装鬼,还真的有些累。
就在历安歌回到挽梅院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她身后进了挽梅院朝暖阁而去。
次日。
历安歌一大早特地换上了前两日于姨娘差人送过来的衣裳,又在发髻上戴了一只白玉簪子。
今天可还有一出戏要等着她唱。
许笺还像前几天一样,又早早出门算命了。前几天的时候,许笺还老抱怨这份差事要早起。
而现在,说起算命,她比谁都积极。
历安歌慢悠悠的走到大厅吃早饭,桌上的三人两宠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去。
剪烛眼睛一亮,打趣道:“哟,这是哪家来的小姐啊?”
阮静沅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淡淡开口:“还不错。”
水芝笑意盈盈,招呼着她赶紧过去坐下。
小白已经完全看痴了。
至于小九,它抬起尾巴“嘭”的砸在了小白的脑袋上,直接把看呆了的小白给砸醒了。
小白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九。
小九轻飘飘的看了它一眼,游到历安歌面前,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历安歌没有丝毫犹豫将它一把捞进了怀里。
小九窝在历安歌怀里,再次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气呼呼的啃着包子,转过头去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