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接到通知,中午12:30在大活301集合,练习合唱。下了课,吃了饭,就到学生活动中心附近等着。中午的大活门口特别热闹,各个学生社团在中午组织招新和活动宣传。
我站在台阶上,看两个穿日本和服的小姐姐看得入迷,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发出一声闷哼:“看嘛呢?”
我应声回头:“哈哈,师哥好。”
“看什么那么入迷?”
“没什么就是看那两个穿和服的姐姐挺漂亮的。”
“别看了快到点儿了,上楼吧。”
“是啊,快到点儿了。”我看了看手机,和师哥一起往楼里走。
“嘿!慢姐!”刚走没几步,后面就有人喊话。
我回头瞧是那个没怎么见过的黄头发师姐。
我正纳闷慢姐是喊谁呀?师哥马上回嘴:“大黄,你瞎喊啥。”
师姐走到近前,我向师姐点点头:“师姐好。”
师哥伸处胳膊勒住师姐脖子,“跟谁俩呢,没大没小的,啊?”
“我错了我错了。”
“真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傻笑。身后来了一群师哥师姐,看到我们三个在门口闹开了,赶紧说:“别闹了,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一大群人嘻嘻哈哈就来到了301。
陆陆续续人全部到齐,声乐老师开始带我们复习上次培训的内容:“歌词大家都应该记住了吧,不需要再拿歌词了,我们先来一遍复习一下。夜班三更呦——预备唱。”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呦红军来,岭上开遍呦映山红……”
“好我们今天开始分声部练习。首先前四句所有女生合唱。预备开始。”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对学体育的人来说,掐着嗓子唱歌就像让五大三粗的大将捏着绣花针绣花一样。大合唱里,根本听不到单个人的声音,所以就有光张嘴不出声的人,有好几个都被我发现了。鲲哥也发现有人偷懒,马上出声提醒:“是不是累了呀,那我们再练两遍休息十分钟。”
练了大半天,我口干舌燥,正巧老师喊了一声休息,一大半人冲出屋去,剩下的横躺竖卧的摊了一片。我坐下来喝了口水,看到小白姐和我隔了几个座位,就凑过去:“小白姐。”
“哎,你怎么啦,你们现在课多不多呀?”
“嗯,课还行,就是高数太难了,学不会。”
“我们那会儿也是,平时多练习吧,只要别挂科就行。”
“是啊,只能多练了,没办法。”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回来啦回来啦,集合,我们再练习练习,下午要上课了。”“还有师哥没回来呢。”
“先不等了,我们先开始。”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呦红军来……”
唱到红军来,门刚好被打开,一个叫闫红军的师哥正好从外面走近来,那画面特别应景,所有人哈哈大笑,红军师哥一脸蒙圈。
鲲哥也大笑:“原来这个歌唱的是你呀,哈哈。”
“啊?哈哈哈”红军师哥傻笑着挠了挠脑袋。
一下子精神振奋,我都不困了,人也都到齐。
在声乐老师的指挥下,四个女生清甜的嗓音娓娓道来:“夜班三更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好不容易练出了点儿样子,鲲哥发话明天中午继续。我一转头看到二哥一脸拒绝的表情。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四十了,我赶紧背上书包往体育场走。
我们学院的主要教学场所是在刘长春体育馆,一个圆形的建筑,从远处看建筑的顶像是一只张开了翅膀的七星瓢虫,两端抬高中间凹陷的设计能很好的在下雨天排水。体育馆的门前就是学校里一块超大的真草草坪,草坪上铺着大块水泥砖铺成的蜿蜒小路。
旁边就是乒羽馆,乒羽馆后面就是五四体育场,那是学校举办大型活动和大一大二学生共体课的场所,我们学院学生的专业课也有很多要在那里上。
远远的看到前边忆哥和许则扬在离我不到20米的地方。我喊了一句:“忆哥,等我一下。”边叫边往前跑去。
他俩回头看:“是小壮。”
“别着急,我们等你。”许则扬,河北人,中等身材,治愈系的笑容,和忆哥经常同进同出,像连体婴儿一样。
“哎呀,忆哥、则哥终于赶上你们了,走吧。”
“哎,小壮,你现在是和哪个学院一起住呀?”
“我和艺术学院的一起住啊。”
“那你们宿舍有没有空床啊?”
“我们宿舍没有空床,怎么啦?”
许则扬搭茬:“是不是你的那个绯闻小女友要来啦?”
“别瞎说,那是我发小儿,从小玩到大的,我楠哥。”
“她打算什么时候来呀?”我问。
“国庆假期的时候。”
“要是国庆的的话可能会有空床,等我回去问一下舍友谁国庆回家,我跟她借用一下床。”
“嗯,那就谢晚妹啦。”
“哈哈,不会真的是你绯闻女友吧。”我坏笑着朝忆哥挑了挑眉。
许则扬见缝插针:“每天晚上聊天聊到爆肝,还不是绯闻女友?”
“真的呀,快给我讲讲。”
忆哥倒是不紧不慢,也不反驳,给了我们忆哥眼神,让我们自己体会。我和许则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说着笑着就到了五四体育场。
又是一节田径课,我们三个刚把包放在体育场围墙边的矮堆上,看到远处几个男生突然围在了一起,忆哥说:“你们看,那边是我们班的同学吧,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咱们快去看看。”许则扬抢先跑在前面。
我赶紧跟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逐渐听到了争吵的声音,但只能看到是老白和什么人吵了起来。正在纳闷,就听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
“你什么意思呀。”
“我没什么意思呀,你想怎么样啊?”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和老白的吵起来的是小个儿,说着就要往上冲,幸好被大家拦起来了。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你还想动手怎么着!”将近2米高的老白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压住气场了。
小个儿,顾名思义,身高不高,身材还瘦弱,辽宁朝阳人,是中长跑运动员所以身材瘦小精炼,可谁都没想到在老白面前他一点都不怵。丝毫不服输,口中念念有词,两手张牙舞爪的要往上冲,老白仅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他。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决吓了一跳,有点不知所措,没敢凑得太近,四哥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把俩个人拉开,两人各自走开一段距离,有几秒钟的时间,空气都凝固了,一转身,我看见田径老师从门口走进来,心想太好了,终于有借口打破这份尴尬了,赶紧故作兴奋的大叫:“上课啦上课啦,老师来了。”大家也赶紧从尴尬中逃离出来,列队站好,准备上课。
下课后,大家都已经转换了话题。男生们三五成群的往宿舍走,我也背着书包从体育馆出来,身后有人喊我:“小壮!壮壮!”我回头一看是四哥,他皮肤黝黑,穿着跨栏背心和大裤衩,三步并两步向我走来。
“怎么啦?四哥”
“壮壮啊壮壮,你怎么这么壮啊”作为练习短跨项目的女生,爆发力强,难免四肢粗壮,所以他们经常这样调侃我。
“那你怎么这么黑呀!”我也丝毫不认输。
说着他已经走到我身边,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劲累着我的脖子:“嗯,谁黑呀,你说谁黑。”他假装狠狠的说。
“我黑我黑行了吧。”我连忙求饶。
“你胖,你得说你胖。”
我使劲用双手拉着他胳膊,伺机挣脱开来,往前跑了几步回过头:“我就不说,你黑你黑,就你黑。”
“哎呀小样的”
我站在远处朝他吐了吐舌头。
正得意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我的头向前一点,用手扶着后脑,恶狠狠的回头看。
只见小六在我的侧后边,正嬉皮笑脸的向我炫耀他恶作剧得逞呢,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走了没几步,突然书包被人从后边拉住,我身体向前走被这突然的力量扼住了身体,我正准备开骂,一转头一直大手正等着我,啪的一声,鼻子撞在大手上,周围几个人哈哈大笑,我手捂鼻子,一股子酸爽从鼻子直传到脑袋,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我闭着眼睛大喊:“谁呀!小六是不是你!”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看见几个男生围着我一圈,我气的举着食指挨个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全部问了一边,没人承认,我气鼓鼓的喊了声:“到底是谁!”“你猜呀!”男生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继续调侃。
我气的转过身去,拨开人群,继续向前走。走到刘长春右侧的岔路我就向右转弯和他们分开,独自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我和琳抱怨,琳听了哈哈大笑:“大馒头,你这四年,可够你受得了。”
“哼,你才是馒头,旺仔小馒头!”说完,我俩四目相对,哈哈大笑,厮打在一起。馒头,是她给我取得外号。往常她调侃我,我不会理她,今天在男生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宿舍正赶上她又调侃我,我就把气全部都撒在了她身上。
所有知道班里只有我一个女生的人,都很惊讶,然后露出羡慕的表情:“啊,那你不是被班里的男生宠成宝贝啊。”听到那种话时我只能呵呵一笑予以回应。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班里我就像一只陀螺,谁都可以抽上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