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宿舍,他们几个就像恶狼一样朝我扑过来,“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呀。”“就是,等了半天了。””对呀,刚才不是说马上到了吗,怎么还这么久?”
“那个,我刚才着急回来,就走的急了点儿,在楼下差点儿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就不敢走那么快了,结果刚走到二楼的时候,脚下的雪化了,我着急上楼一使劲儿又滑了一下,把我吓得不轻啊。”
“啊?真的呀,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好点儿了没?”
“啊,让我喝口水,缓一缓。”
“好好好,给你水。哎呀,慢点喝。”
我咕嘟咕嘟几口,就喝掉了一大杯的水,坐在椅子上大喘粗气。
小隋突然说话:“哎,你说是不是你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你去那儿考试的?”
“你别瞎说,吓唬人,怎么可能啊,说的怪吓人的。”琳赶紧打断她的话。
我定了定神,“我考试就在逸夫楼啊,而且人很多的。”
老高看我们瞎说个没完,就赶紧说:“哎呀,你们几个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啦,快想想去哪儿吃饭吧。”
“就是啊,我们还饿着肚子呢,忘掉那个,想想吃什么。”
“这么大冷天的,我们去南门吃火锅怎么样?又热闹,又好吃。”
“好呀,好呀,就这么定了吧。”
我们四个穿好衣服,我背了个轻便的小包,一起出了门。西门是小商小铺,南门就是大商大铺。
从南门出来往左拐,走一小段儿路,就是那家火儿旺,凭学生证可以打88折,我们班里的聚会也经常去那里。我们四个人,也不喝酒,在那里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
点了菜,围坐在桌子边,喝着热水。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要结束考试了呀?”
“我们今天考了英语,明天上午最后一节专业课,就彻底结束了。”
“你们没有高数吗?”
“嗯?高数?我们没有。”
“啊?那为什么我们要学高数啊?超级难,学不会呀。”
“就是啊,你们这个专业学高数也没用啊。”
“哎,明天就要考高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你不是复习了好久了嘛,肯定能过的。”
“嗯,相信能过吧。不想了不想了,这么沉重,先好好吃饭。”
“就是,就是,先吃好这顿饭。”正闲聊着,服务员端来锅底。
“哇,好香啊。”
“就是啊,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你们快去调酱料,我先在这儿看包。”
“好啊,那老高,咱俩先去。”老高和琳先去酱料台那里调酱料,我和琳呆在座位上。服务员把我们点的菜和肉陆陆续续的端上来,等老高他们回来的时候,桌子上都摆满了,我和琳也赶紧去调了酱,桌上的锅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快下肉,快下肉!”
“吃起来,吃起来!”
老高端起杯,“来,我们虽然是喝水,但是还是碰一下吧,以水代酒,这学期马上就要过去啦。大家考试顺利,回家顺利!”
“来来来,碰一下,碰一下。”我们四个人碰了下杯,一起喝了口水。
撂下杯子,我问老高:“你定的几点得票啊?”
“明天下午两点多,所以我上午考完试就得马上走。”
“那还挺着急的,你今天晚上把行李都装好,省得明天没时间了。”
“嗯,一会儿咱们吃完回去我就收拾行李。”
吃火锅绝对是冬季里最好的选择,吃完热热乎乎的,全身都舒坦。我们四个人吃掉了四盘肉,还有好多青菜和一份菠菜面条,每个人都吃的肚子溜圆,直打嗝。
为了方便,由老高结账,然后我们四个人AA把自己的那部分钱交给老高。我们出了门,小隋提议反正吃了这么多,也要消消食儿,不如在校园里转一圈儿,反正下午没有什么事儿,我们都表示同意。
我们一边走,一边规划遛弯路线,想从南门,走到东门,再走回西门宿舍,刚好亏绕了一小圈。
按照预想,我们应该从南门进来,顺着校歌小广场的前边儿那条路右拐,就是二舍的篮球场,再顺着篮球场外围,一直可以走到刘长春门前的大草评。再从大草坪绕一圈儿,顺着我每天走的从体育馆到西门的路回宿舍。
说走就走,我们四个人互相挎着胳膊,又说又笑的进了校门。冬天的校园里参加户外活动的人少了不少,原本热闹的二舍篮球场,现在也没什么人,两片排球场地也空空的。
和二舍正对面的是一舍,两栋完全对称的结构和格局,而且一舍里也有个一舍食堂,一舍的后面也有一个室外篮球场。如果从综合楼的楼上往下看,一舍和二舍中间还夹着一个小花园,叫一二九花园,花园里有一尊砖红色的纪念一二九运动的雕像。
我们从二舍走到一舍,走到一排实验厂房的前面,那里很少有人回路过,很冷清的,走着走着就让人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然后小隋开始搞事情的说:“喂,我真的不是骗你们,咱们学校真的闹鬼。”
“你又吓唬人了。”
“真的,我没瞎说,我听人说啊,咱们学校这么多年死了很多人啊。”
“啊?怎么回事啊?”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儿像电锯杀人狂的那种地方?”
原本就冷清的很,让她那么一说,感觉毛孔都张开了。
我打了个冷颤:“哎呀别吓人了,我之前都做噩梦了,你又说我晚上都不敢睡了。”
“我真的没有胡说,是真事儿。”
老高吓得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赶紧跟小隋说:“你看她吓得,别说了吧,晚上该害怕了。”
琳到是很感兴趣:“说吧说吧,大白天的,我们还是四个人,没有事儿的。”
“你确定?”
“确定啊,老高肯定也很好奇吧,我们就简单说说,真害怕了就马上停止,好吧!”
原本我也是有点儿害怕的,但是好奇心作祟,还是很想听听,真是又紧张又刺激。小隋见大家都感兴趣,就开始讲起来。
“我们学校流传着十大灵异事件,你们知道吧。”我们三个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又继续说:“特别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了解一两个,先说一个冶金馆的吧。冶金管里闹鬼的事儿你们都知道吧,从进学校就一直听人这么说。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在东大建校以前,冶金馆就已经存在了,但那时还不是四层楼,而是只有一层,也就是平房,现在的四层有三层是后加上去的,一会儿,我们走到冶金馆的时候可以看看。
就在刚建校不久,有一个女生在冶金馆的一楼被人那个,然后还杀掉了。”说到那个的时候她特意加重语气,我们几个也都心领神会。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然后那个女孩的男朋友为了给他报仇就一直守在冶金馆的一楼,想抓住那个坏人,结果最后那个男生也被人发现死在了一楼,死的时候穿着中山装。”
我听着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我们几个已经快走到刘长春体育馆,也就是离冶金馆很近了,不过幸好路上好不断友行人经过,要不然真的吓个好歹。
“听说后来还有人在冶金馆的一楼见到过那个穿中山装的男孩儿。要不怎么大家都管冶金馆是叫中心屠宰场呢。还有,还有,就是有些人进了冶金馆就会莫名其妙的找不到出口了,像鬼打墙一样。”
我们正听的入神,被带入到那个故事里,突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下子吓得我差点儿叫出来。我用手拍了拍胸脯,拿出手机一看,是石烨磊。
她们三个也吓得不轻。但是这一声铃响也打破了刚才恐怖的气氛,刚好我们已经走到了刘长春门前的草坪,正对着草坪的右手边就是冶金馆。
我们几个刚听完故事都心照不宣的绕着它走,我们就经过刘长春的门口,绕到采矿馆的门前的那条路去。
一看是他,我连忙把手机屏幕紧着身子,生怕她们看到,故意让她们先走,我跟在后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起电话。
“喂。”
“头还疼吗?”
“嗯—不疼了。”
“彻底好了?”
“应该是彻底好了吧,这几天都没有疼过。”
“那我可以放心的离校了。”
“你要回家了吗?这么早?”
“嗯—不是是去处理点儿事情。”
“奥,我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简单说了几句,我就匆匆挂断电话,连跑几步追上她们。自从电话响了以后,气氛就缓和了很多,琳和老高强行转变了话题。我们正好走到冶金馆的正对面,我离得老远的看冶金馆,确定是四层楼,两个颜色。而且我发现,冶金馆和图书馆很像,都是楼梯直接连到二楼,平时我们路过都不会注意一楼的存在。
我心想,还好我们没有冶金馆的课,溜了这么一圈,连吓带怕的,胃里的食物已经消化了不少了。老琳窜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问我:“谁来的电话呀?是不是那个帅哥呀。”
我强装淡定的说:“不是啊,是我们班同学。”
“真的?”
“真的呀,骗你干什么。”
瞎说了一通,终于把这个话题遮掩过去,琳也没有问,回到宿舍老高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宿舍老高第一个走的,琳和小隋也在考完试的第二天就启程,整个宿舍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学校里的人考完试都陆陆续续的提着箱子回家了。我也在考完最后一科以后,拉着黑色的箱子,坐上学校南门的244路公交车,往终点站沈阳北站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