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四处打量,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还比较平坦的小山坡上,这里植被茂盛,到处都是葱茏连片,略有高低起伏的泥地上也都被绿意覆盖,而且她目力所及都看不到任何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这里很静,静到一丝虫鸣鸟叫也无,林木刚落下的心又微微向上提了提。
这是哪个山谷吗······?她暗忖,不经意抬头,当看到天空时林木不由一愣。
整个天空白烟滚滚,她立刻就想到了从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某核爆炸后天空中升起的巨大蘑菇云,眼前的天空就与它极其相似,但不是某一处而是整个天空都被蘑菇云所覆盖。
林木愕然,仰头看了半晌,发现与一般的蘑菇云还是有区别的,这里的蘑菇云并不存在上大下小,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始终没有变化,好像是静止的一般。
林木看过蘑菇云的视频,知道它在上升时形状是会慢慢改变的,最终也会消失,但她眼前这个,林木直觉应该会一直这样······!
林木又坐着休息了一阵,这里植被很茂盛,她一直坐着,所以视野很局限看不到周围太远,因此她在自觉体力稍微恢复一些些时就决定继续走。
不管如何,只有走着她才感到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不是吗?
况且不知是林木的错觉,还是这地方真有它奇异之处,因为她感觉并未休息太久,但她的身体各机能却都在迅速恢复当中,早就没有饥饿感的腹中也隐隐传出了咕噜声。
她终于感到饿了!这种感觉让林木有些欣喜,也更加迫切的想要去寻找能够果腹的食物,只有吃饱了她才能更快的恢复,才更有活下去的把握。
这么想着林木也咬牙吃力地慢慢从地上爬起,同时她一边小步挪着一边四下梭巡,向万能找到一根树棍什么的能够支撑她走得更稳也更快些。
估计是她的霉运暂告一段落,她突的眼前一亮,就在她右前方下坡路的中段横着一根拐杖粗细拐杖长短的木棍,林木一喜,立刻一摇一晃地朝它走去。
抓在手上,林木更是喜上眉梢,这截木棍并不很重,表面虽然不算光滑有些凸起,但并不尖锐不会戳伤,最多硌手,和林木之前的那些苦难相比,这算个啥?
于是林木双手撑住它健步如飞,呃,这是跟她之前蜗牛慢跑来比较的······!四处转了转,林木发现了异样。
首先,这里所有的树都非常矮,但却很粗壮。据她目测,这里所有树的高度都不会超过两米。你能想象一下一棵枝繁叶茂,树干足需两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却只有两米高吗?
反正林木没见过!她站在这些“侏儒树”前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奶奶的,她之前一直都以为这些是灌木丛哩!
林木走近一棵“侏儒树”仔细地观察,发现和普通的参天大树并无不同,一样的有枝干有分叉,不过因为主干太矮,所以枝干非常少,多则四五根,少则两三根。
她对树木完全没认识,以前连大路两旁常栽的梧桐水杉她都不识,自然眼前的这些“侏儒树”她就更不清楚是什么品种的了。
或许她的世界根本也没有这些品种吧!
突然她摸了一下青翠欲滴的树叶,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指间的叶片,接着她改摸为抓,把她周围所有的植被都抓了一遍,神情也随之越来越惊愕······
这里的植物居然有温度,虽然很低,但她还是能感觉出手中那微热的触感。
怎么可能······?林木呆住。
看着周围这些几乎将她包围的“侏儒树”,林木心里渐渐升起一种毛骨悚然感,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些都是有灵魂,有意识,更加有温度的绿色怪物,正冷冷地安静地注视着她······!
这种想法让林木浑身一颤,四肢都开始发僵。
就在这时她目光一凝,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林木压下心慌,屏息去听,好在这里真是太安静了,不一会儿,林木就听出来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汩汩的水流声!林木眼中迸出狂喜,竟然找到水源了!这样一来不仅能解渴清洗伤口,最重要的是——只要跟着水的流向走,就一定能找到有人的居住地。
那样她就得救了······!
想到此,林木真想插上翅膀立刻就飞过去。她努力忽略周围仔细辨别它的方位,这里看不到太阳,又没有任何参照物,她对这里又完全陌生,因此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那就更需她耳朵灵敏,万一走错了方向,那不仅找不到水源,更可能会迷路。
真到那时她可就进退维谷,再一次奔向死神的怀抱了!
林木凝神细听,确认再确认,她微眯着眼手慢慢指向一个地方,那是她身后斜右方的方位,那里依然都是这样的“侏儒树”,没有任何可供人走的道路。
这就意味着林木若想从那里走就必须穿过那些“侏儒树”,想到这她不禁头皮发麻,心中直打退堂鼓,但一想到那树后的水源她就又犹豫起来。
那水源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而且······虽然那树后密影憧憧,但既然她能听得见水流声,说明水源离这里一定不会太远。
那就值得她冒这个险。
两相权衡,林木最终决定往水源处前进。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拄着拐杖就朝那边而去。
“侏儒树”只有两米高,比一米六五的林木也高不了多少,遮住她的头反而更觉压抑。树又异常茂盛,林木完全是整个人陷在树里。
光线暗淡,林木既要注意脚下盘根错节的树根,又要拨开阻碍她前行的枝叶,更要抵御心理上的恐惧感,林木走得当真辛苦。
短短的几十米她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手和手臂更是新添了不少伤痕,都是被坚硬的树枝给划伤的。
她痛得直呲牙,但手上脚下的动作一点没见缓,既然已经决定走了,那即便再困难再危险,林木也不会生出一丝返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