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什么意思?”白拧眉道。
“当时固阵失败时谷中的岩浆陡然剧烈翻滚向上冲出十几丈高,很多人躲避不及都被灼伤,那种情况能把自己顾好就不错了,谁还顾得上别人。说到这地微叹一声续道,“后来大家慌乱中赶紧逃了出来,和我们汇合后隐殇族族长的四个侍从才发现他们族长并未跟大家一起出来,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隐殇族族长不见了。后来夜族的大药师说混乱中他好像看到有人掉入了谷中,恰好隐殇族长失踪,所以大家都一致认为他肯定是掉入浆谷里了,他的四个侍从当时就想去找但被大家拦住了,冷静下来后四人便连夜赶回隐殇族了,毕竟族长失踪并很可能已经死亡这事可是他们族里惊天动地的大事,万一处理不好这族里可就不安生了······!”地的语气颇有些忧心忡忡。
白一挑眉,睨着他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哦!隐殇族向来神秘,族中地更是从无外人知晓,几千年来非大事鲜少与其他三界往来,可怎么我听你话里这意思,似乎知道他们族里不少事儿?!”
地闻言一惊,立刻双膝跪倒,垂首急迫道:“王,您误会了!属下会知道一些隐殇族的事是因为属下的妻子曾经便是隐殇族族人,这件事大祭司也是······”
“曾经?”白打断他语气略带疑惑。
“是。因为隐殇族族规严明规定——族人无论嫁娶,与之婚配之人如非本族人,那此族人便算自动放弃她隐殇族族人身份并此生不得再回隐殇族,外嫁入之人同样也是,在嫁入隐殇的那刻起,她便算隐殇族人,终身也不得回娘家。而且她们都需要在族里祠堂起誓,无论何种情况何种境地都不得将隐殇族族址泄露出去,如有违誓立即处以烙刑。”地沉声答道,神情认真,语气诚恳。
白睨着他沉吟片刻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隐殇······难道会出什么内乱······?”说完白想了想又道,“呃,无妨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说,这毕竟事关他族内事。”
地愣了愣赶紧摇头:“没有,王,属下妻子能告诉属下的都是她们族总所皆知之事,她族秘事她是万万不能对旁人言的。”
他媳妇敢说他也不敢听啊!他可不想让他可爱的媳妇去受那惨绝人寰的烙刑呢!
这烙刑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哩!当时他媳妇跟他说时他一个大男人都吓得面无人色呐!
“隐殇族几千年来族长之位都由族中肃姓族人担任,通常都是长房嫡长子担任,据说这是因为只有嫡长子的血脉最为纯净,也最有能力守护隐殇族平安。只有在没有嫡长子的情况下才会在族中其他子孙中选拔出继任族长。而现今的隐殇族长肃天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肃天死了,他们两个就是最有可能继任族长的人选,所以说势必会有一场动乱的吧!”
权利与手足,自古而今已有多少惨痛血腥的例子!孰轻孰重,早有定论!
白默然片刻问道:“嗯,那姑姑又是为何会如此重伤?”
闻言地犹豫道:“大祭司会受重伤是因为当时固阵失败岩浆不受控制似喷泉上涌时,所有人都撤了力,只有大祭司不愿罢手,不仅要护住自身不被岩浆所灼,还要以一己之力继续加固阵法这才受了重伤。”
白神色冷然,但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姑姑就是这么倔!
“灵族可有派人?”白眸光幽沉。
自三百年前静思被灵族幻师利用,狼族地形和重重关卡被泄,灵族在一夜之间几乎倾巢而动,狼族族人奋勇抵抗伤亡惨重,最后关头若非夜族相救狼族只怕三百年前就灭亡了。
至此狼族与灵族血海深仇,狼族族人无一刻能忘!
“没有,夜族和隐殇都曾派人告知,但一直没给回应,当日也没人前来相助。”地摇头如实答道。
白眼中掠过一抹恨意,他微微闭目而后睁开随手一挥结界解除,同时他道:“走吧。”
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转瞬两人消失不见。
白寝殿外,左翘首以盼,蓦地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左神色一凛转头去看就见白阴沉着脸朝这边而来。
左心中忐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扯出一个笑颤声道:“王,您回来啦?”
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要找他算账,可这能怪他吗?!除了您,这族里就数大祭司最大,她不准我去找您,我能抗命不成?
“你现在立刻去人界等着木木,她一回来立即来报。”白看着左冷冷道。
左愣了下旋即垂首道:“是,属下立刻就去。”
白再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向殿内而去。
“啊——”林木大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她本能地捂住右脸,痛得龇牙咧嘴,右颊已经瞬间肿了起来,麻木感从右脸蔓延至整张脸和口腔,林木依稀感到口中有血腥味,往地上上一吐,鲜红的唾沫里赫然是一颗牙齿!
她的!
林木不敢置信地看着······仿佛是为了回应她似的,她感觉到口腔右上排牙齿开始隐隐抽痛起来,片刻痛感剧烈并放射至整个口腔,脸麻牙痛的感觉让林木忍不住直吸冷气。
“呵呵,这一下都受不住了,那待会儿岩浆灼骨时你该怎么办?呵呵呵······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那个化作欧洁形貌的女人踱到林木跟前慢慢蹲下笑晏晏地看着她,但那一双美目中盛满狠毒与疯狂。
林木“呸”了一声往地上又吐了一口血水,恨恨地瞪着她骂道:“你个疯子!别再顶着我朋友一张脸做这些下作变态的事了,真让我恶心!”
这几句话似乎并未激怒欧洁,相反她凤眼微眯细细端详林木片刻,然后站起身对她啧啧两声语气揶揄:“哼,真没想到郎白那样的一个人物竟然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闻言林木双目几欲喷火:“你说什么?”
欧洁耸耸肩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是吗!你一会儿误认为我和郎白有关系,一会儿又以为我只是变幻成你朋友的模样来引你上钩?”
“难道不是?”林木不安地盯住她,撑在地上的双手不自禁握紧,枯叶在她掌心尽数捏碎。她一直都以为这并不是真的欧洁而是别人幻化假冒的,所以她从未担心过欧洁,可是······怎会······!?
她的异样神情欧洁看在眼里,心情大好,俯视着林木,唇边勾起一抹恶意又愉悦的笑,她一字一句说道:“当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具身体如假包换就是你的朋友——欧洁。”
看到林木瞬间惨白的脸欧洁唇边的笑更深了!她继续说到,声音比之前更加温柔,但接下的每一句话都让林木彻骨冰寒如坠深渊!
她说:“我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借用一下她的身体,否则我怎么能接近你而不被郎白发现呢,当然这个借用只能是借一辈子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我,堂堂灵族的紫阶幻师,我的三缕神魂进入一个没有丁点灵力法术的人的身体,这人又怎可能活的了?!”
“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把欧洁怎么了?”林木猛地从地上爬起,双目猩红发疯般地向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