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温雨柔顾不得其他,先从皮包里翻出手机拨通了周凝的电话。
忙音响了很久,她坐在床沿儿上静静地等待着。
“姐”。听筒里传出周凝低沉的声音。
“然然呢?”温雨柔的眼里忽然有了涩意,自打温虞然出生以来从未与她分开过一天,此刻刚放松下来的她心底里对温虞然的惦念便犹如潮水一般肆意汹涌。
“他睡着了”。周凝从卧室出来,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你的腿怎么样?”这是周凝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已经没事了”。温雨柔眨了眨眼,将眼尾的湿润逼回,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光线偏昏暗,温雨柔紧紧抿着唇,眉宇间那抹倔强若隐若现。
“那就好”。周凝喃喃。
“早点睡吧,然然我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吧”。周凝知道这通电话的时间越长,对温雨柔来说就越煎熬,于是她叮嘱了一句,及时的掐断了电话。
温雨柔叹了口气,嘴里还含着一句“谢谢”没有吐出。
她发了会儿呆,才小心翼翼的翻卷起裤管,膝盖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狰狞的样子令人心惊。
忍着疼,温雨柔用指尖挤了挤,直到缝隙里存着的血水都流干,她才又喷上了一层云南白药。
不知什么时候添了认床这个毛病,温雨柔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翻来覆去良久也未合眼。
终于,她烦躁的掀开被子,手里捏着烟盒出了房间。
路过卫生间她想进去,可又有些矛盾,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坚定的走向了客厅的落地窗。
客厅里一片漆黑,好在月光充足。
温雨柔顺手拿了一个水晶材质的烟灰缸,因为那条受伤的腿不能站立太长时间,她便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从烟盒里抽出烟的一刻,她的心是有些慌张的,回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见整个房子还一如之前的死气沉沉,她才放心的将抿在嘴唇中间的烟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温雨柔已颇为娴熟。
她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呆滞的盯着窗外没有尽头的黑暗,有了隐隐解脱的感觉。
就这样一根烟很快燃尽,等烟蒂的火星烧到指腹,温雨柔才恍然清醒,她从大腿上拿起烟灰缸,并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刚转身便似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虽然意识在挣扎可身体已经不会动弹了。
“你在干什么?”傅遇川的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出喜怒。
温雨柔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不过残存的求生欲支配着她托着烟灰缸的手缓慢的移动到身后。
“我口渴,出来倒一杯水喝”。温雨柔嘴硬。
“再顺便抽根烟?”傅遇川冷笑。
他步履缓慢的走向温雨柔,脸上挂着戏谑。
温雨柔当然不会忽视傅遇川的危险,她跟着傅遇川的节奏不断退后,想了想,从睡衣口袋里掏出烟盒送到傅遇川面前:“要抽一根根吗?”
傅遇川不说话,俊逸绝伦的脸上变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