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院的第二天，大家都在宿舍休养巩固境界。当时回来林紫珏看到宁曦他们也不以外，秦天纵批评了一下苏羽搞偷渡的行为就不了了之，苏羽感叹了一番星辰果然自由。粉红猪被连奕从官陆那边要了回来，痛哭流涕地求连奕别再把它交给那个女人。便宜远房表姐临九则住在了他新买的空间戒指里。
苏羽泡了杯茶捧着，开始看起了星玉上这三个月以来的时事新闻，这是星玉在星辰学院中的特别功能。
然后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九州域网？……互联网之父穿越了？
“……殷月商会宣布改名为殷月司，公布了被他们统称为科技的技术研究成果，在九州灵师的面前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经过协商，各大城府、学府联盟等等势力都表明态度，支持九州域网计划……九州的通讯自此将更加便利快捷，九州域网计划所将带来的影响已不可估量……”
苏羽神情愈加古怪。于是他又看了其他关于殷月司的新闻。
“殷月司开启科技领域”“殷月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殷月司的司主解释殷月商会改称原因”“关于九州域网计划的说明”……
如果这是微博，那殷月司就是上了热搜了……
苏羽又看了看关于九州域网计划的那些公开资料，发现这些和他所理解的那种科技其实不太一样，更像是结合科技和铭灵，因地制宜而改造出来的一种技术。
“你知道这个殷月司吗？”他忽然问。
此时宁曦正在看书，巴掌大小的霁月停在他的肩上偶尔动动翅膀。
闻言，他皱眉：“殷月商会在上州算是比较知名的商会，发源在上中州，口碑很好。这个域网计划确实突然，他们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方面的风声。”
星玉中的信息也带有殷月司的标志，是一轮殷红弯月，隐隐透出繁杂的纹路。
“我猜他们没安好心。”
宁曦看向苏羽，发现男孩的表情似乎有些冷漠。
他一怔：“你很少会对什么表现出敌意。”
苏羽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热气融化了他眉宇间的冷意：“其实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不太喜欢他们而已。”
那种技术……如果和小黑屋系统有关系……
宁曦想到那天他对被光之圣殿的人所追杀的那个女子的态度：“说不定你的直觉会意外地准。有很多灵师都具有敏锐的直觉，特别是强者往往能通过直觉逃过自己的某些劫数。”
苏羽笑眯眯地看向他：“我可是主角。”
“你说的是市面流通的那些传记的主人公？”宁曦已经很多次听他说这个词。
男孩依旧笑眯眯。
宁小光无奈吐槽：“你真是笑得好假啊。”
……
虚弱的苏羽安详地过了半个多月没有纷争的学院生活。
然后他掌心的诅咒开始作妖了。
半梦半醒间男孩的身子微微颤抖，到后来近乎演变成抽搐。
小翎紧张地“嘶嘶”吐信。霁月煽动翅膀，只是浅眠的宁曦醒了过来，注意到了男孩的异常，起身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和紧闭的双眼，心下一惊：“苏羽？苏羽？！”
空间微微扭曲，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房中，向来没有表情的神情有些惊惶，有黑色的纹路自颈间爬上他的脸庞。
他跌跌撞撞地上前，用力掰开苏羽的手心，那枚诅咒烙印烫得惊人。
“你……”宁曦一怔，果断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块玉石，玉石中射出一道光芒封锁了这片空间。
泠的目光有些失焦，像在看那枚烙印，又像在看别的什么。他的后背衣衫已经湿透，脸色苍白得惊人。
银色的身影出现在床边，看了他一眼，手掌覆上苏羽的额头。
苏羽的状态慢慢平和下来，睁开眼，迷茫了片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慢慢坐起身。小黑蛇攀上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脸蛋。
他看到握着他的手盯着掌心发愣的泠：“……你的等阶？”
作为同样有暗属性力量的人，在泠没有刻意收敛的情况下，苏羽能感觉到泠身体里的暗属性灵力强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泠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星沉也收回手：“他的身上也有诅咒，对他最轻的影响是侵蚀灵力。而且你们两个的诅咒……好像是同出一源。”
泠沉默。
“你也有病啊，”苏羽叹口气，“没事，我们还有救。”
“……”
原来有些凝重紧张的气氛就这样因为苏羽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一松。
宁曦难得露出这样沉闷的表情：“诅咒是禁忌，不要对其他人提。”
察觉到朋友的诧异，他犹豫了片刻才道：“在上州，诅咒是禁忌的词汇。传说有一个组织专门在搜集各种诅咒，而且擅长利用诅咒之力，行踪隐秘，用诡异的方式杀了很多人……总之由于很多复杂的原因，现在带有诅咒之力的人是公敌。”
一旁的星沉听着他们的对话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也只有去上州才能解决这个东西啦。”苏羽太清楚这个套路了。主角是逃不过命运一环扣一环的。
宁曦拿出一个吊坠塞给泠：“先戴着这个吧，可以帮你遮住一些。”
“候补圣子宁小光造反啦。”苏羽故意拖长音。如果他猜得对，圣殿应该也对诅咒这种事情相当敏感。他这里还有光之圣使大人的联系方式来着。当时的情况，或许还是沾了南离的光？
“……”宁曦无奈白他一眼，相处久了苏羽的话他还是能理解一些的，“你也是小心一点，这件事真的很严重，现在上州对诅咒这两个字依然很敏感。既然是朋友，能帮的我当然会帮。”
苏羽笑眯眯：“宁小光果然是个好人啊。”
朋友……
泠看着手心里的吊坠，收紧手指，又抬眸看了看苏羽和宁曦：“……谢谢。”
“你的诅咒是哪来的？”苏羽问。
“不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只知道它对我有影响。”他伸手，露出那些伤疤和黑色纹路，然后很快又把袖子拉好，“这些纹路，就算有疤，也不会扭曲。”
苏羽怔了一下，宁曦的眼眸沉了沉。那些疤痕看上去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有类似刀伤的也有类似烧伤的，无法想象泠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泠说自己的事情。泠的沉默寡言和苏徵不同，泠的沉默是由于他不明白如何融入其他人。事实上和连奕那货成为朋友很大程度影响了他，现在的他已经不那么木讷，偶尔也会露出淡淡的笑。
“我会找到原因。我不会莫名其妙因为它而死去。”向来内敛的男孩此时的目光却很锐利，总被略长的刘海稍稍遮住的眼眸像是燃着火。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过去，可他不会被人操纵自己的未来。
那双眼睛让苏羽怔了一下，于是他又笑：“好啊，一起去上州吧。小连也会很期待的。”
在一派温馨甚至有点热血的气氛下，苏羽的脑回路又拐了个弯。
他看向星沉：“你果然还是很好看……我现在不觉得人鬼殊途是问题了。”
南离帮他稳住了灵魂上的问题在沉睡，而恶劣花妖并不介意苏羽被诅咒影响心绪，所以今天星沉出现了。
星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