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莫名变大怎么说也是好事,压下心中疑惑,叶倾云缓过神。
毕竟凡胎肉体,腿现在还是会有点麻,但这点小痛无伤大雅,她从容道:“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劳烦把心法教给我。”
温长君看看惨不忍睹的树,又看看一脸淡定的女子,心中震撼总算降下一部分,怪不得这女子能让他那薄情淡漠的师兄另眼相待,确实是有惊艳之处。
不过心法,真要教她嘛……
“怎么回事。”
忽然一道低沉淡漠的声音兀自响起,还在院子里收拾残局的下人们连忙俯身行礼。
“见过王爷!”
叶倾云和温长君顺着声音向院门口望去,不知何时那里正立着一道淡凉的身影。
虽是一身简洁白袍不仅没让人觉得朴素,反而透着股低调奢华。
明明俊美无双的面容惊人的完美,显得他气质优雅舒适,偏偏那双深邃的黑眸毫无波澜,仿佛下一秒便会化身杀神,自地狱而出。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
别看他家主子这么瞧着如清风明月般温雅恬静,实则绝不可轻易冒犯,堂堂御王之名响彻天下又岂是好招惹的?
他挥挥手,便能轻而易举要了你的命。
君御尘出现,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木寒,温长君有些心虚,毁了人家府上的景致属实不太厚道,那树看着有些年头想必也是府上有年代感的树植。
“咳,那个……”
“臣女见过王爷。”
温长君带着心虚之意,刚想说什么就见叶倾云已经一脸从容地上前行礼,她在某处翻出什么东西,大树倒下搞得整个院子乌烟瘴气满是灰尘,她把东西拿好后将覆在上面的一层薄灰拍净。
“王爷,臣女此次前来虽是为了些私事,却也正好趁此机会上门多谢您之前对我的救命之恩,一些薄礼还望收下!”说完便将手中大盒小盒递过去。
这幅落落大方的模样,和院中一片狼藉之景象颇为不搭,却偏让她做的毫不突兀。
木寒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态,今日闹出这么大动静,扰了主子的清静,以主子的性格怕是要动怒了。
男人负手而立,身上气质清雅出尘,半晌,见他微微点头,唤道:“木寒,收下。”
语气平淡如往常,没什么波动,木寒面上不变心里却升起一丝惊奇,竟然没生气?
若是以往,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当事人早被拉下去惩治一番了。
这么想着,已经上前一步恭敬地从叶倾云手中接过大盒小盒的礼品,这位叶家小姐最近瞧着哪哪都不同凡响,在主子心里似乎也有些不同,看来以后见她得恭敬些。
“你来找他,是为了学武?”
收了礼品,叶倾云听他声音没什么不对劲后也松了口气,接着耳边就响起淡淡询问的声音。
“让王爷见笑了,您也知道臣女虽有些身手,对内力却一无所知。”叶倾云从容道:“我与这位温公子偶然相识,见他内功高强便想学习一番,当知道他是御王府上的人后本来我是打算放弃的,以免唐突上门冒犯,但臣女一心想习得一番内功,只好前来叨扰,还望您见谅!”
下人们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院子那棵大树以及院中狼藉都被收拾完大半,除了空中还有点灰尘其他并无异样,她心底惊叹御王府的手下人做事真麻利。
“嗯……”
君御尘闻言,低眸思索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温长君心中一惊,师兄知道他随随便便就答应把内功心法教给外人,岂不是背叛师门之举,后果……
苍天呐,后果他承担不起~~
“那……”
在温长君心里担惊受怕之际,却听到他那位师兄接下来的话。
“便好好学。”
没等来滔天的怒意,反而只是淡淡一句“那便好好学”?
什么情况!
他这向来冷酷无情的师兄竟然没怪他,反而让一个外人好好学他们不可随意泄露的内功心法?
师父若是知道了师兄这个德行,会不会吐血~
叶倾云倒是不知道那么多,她和君御尘自上回清寒寺一行后便没再见过面,今日一见,只觉得这人又帅了。
蓝颜祸水~
收拾完院中狼藉后下人们该退下的都循规蹈矩的退下了,院中只剩叶倾云,君御尘,温长君和木寒四人。
男人因方才动静才过来看看,此刻目光往那棵大树的位置看了一眼,折断的大树已经被清理走,只剩个凄凉光秃秃的树桩留在那,继续立在地上。
见他目光投向那边,叶倾云面上淡定实则也隐隐担心,都说御王阴晴不定,性情极其拿捏,和他相识以来虽没这么觉着,就怕今日确实惊扰到人家,惹得人家生气。
“谁干的。”
良久,他收回目光,声音极其淡凉。
完了,情绪绝对不好,闯祸了,叶倾云心想着。
“回王爷,我干的。”她还是勇敢站出来,瞒是瞒不住,大大方方承认就是。
话音一落,空气静了一瞬,叶倾云不禁懊恼,刚才只顾着和温长君的约定,忘了这是在别人府上,不方便轻易嘚瑟,看,这就是后果。
男人面容清淡瞧不出情绪波动,却隐隐感到莫名的压力。
她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王爷,此事确实是臣女的错,惊扰了您实属不该,若有什么责罚,您直接下令施行就好……只是能否不把今日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叶家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今天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了错您责罚就是,怎样都认了,我……”
“木寒。”
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他淡漠的声音。
“在。”木寒在一旁应道。
叶倾云沉默,等着所谓的责罚,御王再怎样也是御王,就算之前他二人也算相识一场,这动了怒还是该罚就罚,真是不近人情啊。
不过没关系,他不可能要了她的命就行。
男人好听的声线缓缓响起:“把温长君带到冰狱,三天三夜再出来。”
“是!”
她叹气,唉……哎?
等等,带谁?
叶倾云愣了一下。
同样愣住的还有温长君。
“什么?君御尘你什么意思,凭什么带我!?”刚刚还在默默为即将受罚的叶倾云惋惜,以及感叹君御尘冷血无情的行事作风,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突然这罚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树又不是我弄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天爷,他冤呐!
而这些话换来的是男人凉飕飕的眼神:“你让她弄断的,指使者为根源所在,不罚你罚谁,嗯?”
“……”温长君仰天长啸:“谁让她踢断的,我只是让她用脚踢树锻炼身体的疼痛承受力,谁让她踢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不去,木寒你别拽我,我不走!不走!”
叶倾云:“……”
嗯,这家伙说的对,把树踢断确实是她自作主张一个行为,不是温长君指使的。
可……这种情况她是不会站出来承认的,冰狱……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啧啧啧,温长君,辛苦你背锅了,等你出来一定对你好点儿。
于是在一片吵吵嚷嚷声中,温长君毅然决然的被木寒打包带走,去往那什么“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