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相公关心,就这点路哪能累着。”尤氏柔柔的说道:“再说,给自家人办事,就算是再苦再累,该三娘做的三娘绝不推辞!”
李怀荣听了之后,心里简直都化成一滩水了,看尤氏的眼神又怜惜了几分。
“只是……”尤氏又想故技重施,对着李怀荣露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只是什么?”果然,李怀荣问道。
作为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莲,能明目张胆的告状吗?
肯定不能啊!
尤氏只得欲言又止的说道:“没什么!”
要是那识趣的男人,肯定会接着往下问或者脑补一下尤氏在春花家如何如何受委屈了,然后就会为她去讨公道!
可偏偏李怀荣不是那个识趣的男人,尤氏说没什么,他就真信了,然后连忙让她回屋休息,说是外边冷,怕冻着她。
尤氏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得暗暗白了他一眼,甩袖回屋了。
李怀义在旁边看的真是暗笑不已!
这二哥可真是个木头疙瘩,这样一个美人跟着他,真是可惜了!
哎!
李怀义暗叹一声,然后,使劲儿嗅了嗅空气,一丝甜腻的脂粉味飘进他的鼻腔,他立马像个刚刚吸完毒的瘾君子似的,露出一副飘飘欲仙的表情。
真是猥琐的要死!
当然,这一切他也只敢偷偷的进行,可不敢让别人知道!
只是,这样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就跟千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心痒的难受!
他若是能做一件事,让美人多看他一眼就好了!
尤氏回屋了,李怀义看不见她的身影,也只得失魂落魄的回屋了,根本不理旁边嗷嗷叫的孙氏。
李怀义和孙氏生有两儿两女,大女儿和二女儿分别叫春织和春绫,一个十四,一个十二,底下两个弟弟分别叫承文、承武一个九岁,一个五岁。
春织昨儿落水后,确实生了场病,但绝没孙氏说的那么夸张,此时她正满脸纠结愧疚的站在窗户边看孙氏挨打,见她爹进来了,立马像跟弹簧似的从窗户边跳开,一下子钻到被窝里了。
春绫头也不抬的坐在窗边刺绣,手上飞针走线,手下一副傲雪寒梅渐渐初显轮廓。
承文一直在镇上的私塾读书,可惜他不是那块料,每天去私塾都跟要他命似的,若不是畏于阿爷的威严,他恐怕早就不去了,这个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
承武还小,每天只知道跟村里的孩子调皮捣蛋的疯玩,这个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怀义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回屋躺着去了。
春织悄悄的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偷偷的松了口气。
她很怕李怀义,因为李怀义重男轻女,她和春绫从小可没少挨打,尤其是喝过酒后,揍她们揍的可厉害了!
后来跟着二婶学刺绣了,二婶又帮她们在她爹面前说了些好话,她们才渐渐不挨打了!
可是,当孙氏挨打的声音透过窗子传进来的时候,她又把头蒙上了,她不敢听!
都是春花那个贱人害的!
她迟早有一天会全部讨回来!
春织在被窝里暗暗发誓。
而春绫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坐在那里刺绣,脸上毫无情绪,只有那双眼睛,不经意间能看出一丝厌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