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朱里正并未听信一面之词,看着春花问道。
“有!”春花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里正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是春织奚落我在先,我不过回了几句嘴,她恼羞成怒就要打我,当时我正站在河边,是她自己没站稳,一下子栽到河里的!这件事情大翠、二花和小红当时都在场,她们可以做证。春织被救上来之后,因为喝了太多河水,昏迷了,也是我救回来的,这件事当时许多人都看见了,我没有说谎!”
“对!对!这件事情春花丫头没说瞎话,我昨儿亲眼看见的,就是春花丫头救的春织!”一个一脸老实相的汉子说道。
春花对那汉子投去感激的一眼,又说道:“我才是不明白,我明明是救了春织,怎的今儿一早,三婶就跑到我家里来喊打喊杀的!难道我救春织还救错了不成?就该让她淹死才是对的?”
春花反问三婶,这话让三婶咋回答?只能又是对着她一阵叫骂。
朱里正心里自有章程,又问马翠花:“大翠娘,你是亲眼看到春花把春织推下河的?”
马翠花有些怵朱里正,心里很是犹疑。
三婶一看,暗自着急起来,偷偷的对马翠花比了一个手势,马翠花一咬牙,张口就道:“不是我看见的,是我闺女大翠,她看见的,是她跟我说是春花把春织推河里的!”
“这可真是怪了!两边都说是大翠看见的,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那就把大翠找来问问,把二花和小红也带过来,如果三个人说法一样……”朱里正看了一眼春花,说道:“我是不会徇私的!”
村里人都知道,朱里正做主把春花许给了他孙子朱元丰,村里现在唯一的秀才,本来还有人嘀咕,怕朱里正会偏袒春花,但朱里正这话一出,那些心里犯嘀咕的人也老实下来,尤其是三婶和马翠花,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嘲讽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春草、春苗和承志听了这话,心里都很难受,尤其春苗,满脸的气愤,“里正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啊……”
“春苗,住嘴!不许再说了!”春花严厉的说道。
春苗住了嘴,但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春花倒是没什么不高兴,她心里清楚,朱里正只不过是碍着她爹的救命之恩才定下的这门亲事。
朱里正家里除了那个在邻县做县令的儿子,就是属朱元丰最为出息,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秀才,朱里正很是看重他,若不是她爹为了救朱元丰的爹丢了命,这门亲事怎么也落不到她一个无父无母又毁了容貌的人身上!
当初,春花娘因为对春花心存愧疚,临死前把春花托付给朱里正,“托付”一般来说都是变相的定亲,但并不是非定亲不可,但朱里正偏偏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就说明朱里正为人还算正直,至少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