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姬晓冬轻蔑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其他看热闹的小姐却有些坐不住。
她们虽瞧不起凤虞在路上给自家长姐树敌的行为，可她刚才的话却很有道理。
不管如何，现在的昀王妃是她凤虞，而不是凤清九。
就算潇谨刚才场面做得再足，谢傅再不受宠。但到了最后，凤清九见了凤虞，还是要行上一礼。
思及此，一些小姐讨好般的随着凤虞的话往下说。
“二小姐说的对啊，最后谁比谁厉害还说不定呢!”
“她凤清九现在如此嚣张，真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
“就算潇小侯爷更受皇上尊敬。但日后凤清九不过是潇小侯爷的妻，难道还要皇室敬她几分不成!”
“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
“……”
听着几人故意让凤清九听见的议论声，姬晓冬表情有些急切，正想上去与几人理论，就被凤清九拦了下来。
“阿九!她们都这么说了，你还护着她们!”
凤清九淡淡看了凑近凤虞，正在讨好她的几人一眼，又好笑地看着气呼呼的姬晓冬，“一群狗对你嚎，你还要骂回去不成?”
姬晓冬愣了愣，被她这形容逗笑，又马上板起脸，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凤清九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脾气可说不上好。即使是上辈子，在嫁给谢傅之前，她性格也是亓元里出了名的张扬!
一些被各大世家禁止自家小姐入内的地方，她无一处没去过，没玩过——简直恣意得不行!
只不过后来进了昀王府，萧妃以各种所谓的礼仪压着她，硬生生将她的锐角磨平了而已。
见凤清九不说话，姬晓冬以为是自己话说狠了，毕竟凤清九比她还小上一岁，又开口安慰道。
“你也别太在意，她们就是这样，这阵子过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不如与我说说，你与潇小侯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到潇小侯爷这四个字，凤清九一直淡然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缝。
意识到这一点后，凤清九立马调整好表情，眉角微皱。
自重生后，她对所有事都有把握，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能完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唯独今天，唯独与“潇谨”这两个字有关的所有人和事，都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没法用对待其他人的淡然去面对他。
只要一看到他，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重生一次的经历，也并不是那个被灭过满族、人人辱过、被折磨致死的凤清九。
只是一个真正只有十几岁，正处该受宠该放肆的年纪，情绪不加掩饰，爱生气又容易被哄好的小女孩。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连上辈子她在谢傅眼中还有利用价值，对她还算客气的时候，也没在谢傅身上找到这种“可以随便任性，对方也不会生气”的底气。
就好像……
凤清九面色有些恍惚。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犯了错被无条件包容过一样。
“阿九!”旁边姬晓冬的喊声将凤清九从思绪中拉回来，“怎么我一提潇小侯爷你就走神啊?”
闻言，凤清九连忙摇了摇头，将刚才脑中的想法摇了出去，又忍不住在心里暗自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呢？
潇谨面容太俊美，太特别，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别说无数次，哪怕只是以前见过一面，她也不可能忘记这个人。
认认真真在脑子里翻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潇谨的记忆。凤清九莫名有些不高兴，就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不再理会姬晓冬嘀嘀咕咕地八卦，凤清九撑着脸，专心对桌上还未动过的菜肴发起了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