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就算没听过这号人，她也只会怀疑是自己见识太少。
可如今她活了两世，连重生这种事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这潇小侯爷不禁令她多想。
凤清九盯着脚下发呆，若真是如此，她还得找个时间去试探试探那潇谨，确定是敌是友。可听方才那群小姐说，潇谨应是极难见着……
自重生以来，凤清九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失控的事情，不由得烦躁咬住唇。
一旁的姬晓冬见凤清九若有所思，也不好多问，默默闭了嘴，伸长耳朵去听旁边小姐讨论潇小侯爷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几十号人才被带着左拐右拐绕到了大殿门口。
带头的老嬷嬷行了个礼，先行离开了。
想是皇上和慕贵妃还没到场，殿门还未打开，几十号人便只好继续在一旁等候。
不出一会儿，那门便被宫人拉开来，门口的婢女便又带着她们进去。
还没到凤清九走进去，眼睛不经意向旁边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正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小声交谈。
凤清九暗自冷笑两声，那其中一个丫鬟便是凤虞身边的丫鬟，而另一个……
凤清九挑眉，竟是慕贵妃身边的红人——周嬷嬷。
她自然知道她们在商量什么，不过却没想到这事还有慕贵妃一份。
见轮到自己进殿，凤清九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垂着眸走进大殿。
凤清九刚刚踏入殿门，殿内的公子就小声议论起来。
“咦？这是哪府的小姐？生的如此貌美，以前竟从未见过。”
“……好像是凤家的大小姐凤清九罢。”
“是凤清九那疯女人?她有这么好看?”
凤清九没心情不理会那些或惊艳或嘲讽的声音，反正对她来说，这些人和小孩子无异。
给座上的皇上皇后和众妃子请了礼，大殿安静下来，凤清九挨着姬晓冬坐下。
还不听皇上说客套话，慕贵妃扫视一眼大殿，突然开口。
“凤家小姐呢？”
慕贵妃毕竟正受宠，就算早于皇上说话不合礼仪，众臣见皇上只是皱了下眉再无反应，只好暗叹一口气，却无人出来作答。
凤清九看着婢女倒茶动作的眼神顿了顿，眯起眼睛。
看来上辈子的事，慕贵妃果不其然也掺了一脚啊……
路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陈兰莲突地站起来，在一片寂静中，对着慕贵妃的方向福下身，“不知贵妃娘娘说的是哪位凤家小姐?”
凤清九这才抬起头，目光沉沉盯着殿上的陈兰莲和慕贵妃。
姬晓冬没料到话题怎么绕到这，正打算提醒凤清九一声，看见对方眼神，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像是家中父亲处理正事时身上才会出现的——属于上位者的贵气。
这种想法晃过一瞬，马上被姬晓冬摇出头，再去看看凤清九的眼神，见与平常无异，不由得松口气。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陈家姑娘你这是何意？”慕贵妃轻轻瞟了凤清九一眼，对着站起来的陈兰莲笑笑，温声道，“凤家姑娘可不就邹夫人家里那一位吗？”
姬晓冬也意识到这发展怎么看怎么诡异，眉心狠狠皱起，低声喃喃。
“邹夫人……邹蓉?她不是你们凤家二夫人吗？这慕贵妃在搞什么鬼……”
凤清九看了姬晓冬一眼，不置可否，又重新对上慕贵妃貌似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这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提高凤虞的身价，告诉所有人，正受宠爱的慕贵妃不喜欢她凤清九罢了。
凤清九微微摇了摇头。
比这严重得多的冷眼嘲笑她上辈子不知受了多少，就这种程度，慕贵妃未免太小瞧她了。
何况，慕贵妃这宠妃之名……
怕也是冠不了多久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