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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间一直被称为儿童室的房间。一扇通往安雅房间的门。已是日出时分,正值五月,院子里的樱桃树已是花团满簇,但花园里还很冷。清晨的初霜已然降临,房间的窗户紧闭着。杜尼亚莎端着一根蜡烛,罗普金手里捧着一本书上场。】

罗普金:谢天谢地,火车总算到了。现在几点了?

杜尼亚莎:马上就两点了。【吹灭蜡烛】天已经亮了。

罗普金:火车晚了多久?至少得有两个小时了吧。【打哈欠,伸懒腰】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专程来这儿就是为了去车站接他们,结果却在椅子上睡过头……真是的,你应该叫醒我的。

杜尼亚莎:我以为您已经去了。【做听状】我好像听到他们来了。

罗普金:【做听状】不会的……他们还得拿行李还得……【停顿】柳苞芙·安得耶夫娜已经在国外生活了五年之久,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她是个好人——简单随和。我父亲去世之前,在村里开着一家商店。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父亲用拳头打我的脸,我被打得鼻血直流……忘了那天我们到院子里是为了什么事,他喝醉了。柳苞芙·安得耶夫娜,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的样子——年轻、纤瘦,她把我带到这间儿童室的洗脸池旁。她说“别哭了,小乡巴佬,等你长大结婚的时候早就好了。”【停顿】小乡巴佬……没错,我父亲是个农民,但此时的我穿着白色背心和黄色鞋子……彻底地改头换面了。我现在很富有,有很多钱,但是仔细审视一番,你就会发现我骨子里还是个农民。【合上手中的书】我一直在读这本书,可却什么都没读懂,读着读着就睡着了。【停顿】

杜尼亚莎:狗儿们整夜没睡,它们也知道主人要回来了。

罗普金:杜尼亚莎,你怎么了?

杜尼亚莎:我的手在抖,我觉得我要晕倒了。

罗普金:你太敏感了,杜尼亚莎。你的穿着打扮都是小姐的模样。你不该这样,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耶彼霍德夫手拿花束上场。他穿一件短上衣,锃亮的靴子发出吱吱的声音。进门时掉落了花束,然后捡起。】

耶彼霍德夫:这些是园丁送来的,说把它们摆在餐厅。【把花交给杜尼亚莎】

罗普金:给我拿杯格瓦斯[1]。

杜尼亚莎:好的。【下场】

耶彼霍德夫:今天早上有霜冻——气温三度,樱桃树都开花了。我不喜欢这种天气。【叹息】我不喜欢。我们的气候总是不尽如人意。耶尔马列·阿列克谢维奇,我跟您说,两天前,我给自己买了双靴子,我跟您保证,它们吱吱响得让人无法忍受。我该给它们擦点什么?

罗普金:走开。你烦到我了。

耶彼霍德夫:每天都有不幸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不会抱怨,我已经习惯了,我可以微笑面对。【杜尼亚莎上场,递给罗普金一杯格瓦斯】我要走了。【撞倒了一把椅子】看……【洋洋得意地】你看,就是这样,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我所处的情况——简直是不可思议。【下场】

杜尼亚莎:耶尔马列·阿列克谢维奇,我向您坦白,耶彼霍德夫已经向我求婚了。

罗普金:啊!

杜尼亚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但每次他开口说话,你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想我喜欢他。他疯狂地爱上了我。他是个倒霉的人,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为此取笑他,他们都叫他“麻烦精”。

罗普金:【做听状】我觉得他们到了。

杜尼亚莎:他们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全身冷透了。

罗普金:他们真的到了。我们去见见他们吧。我们有五年没见面了,她还认得我吗?

杜尼亚莎:【兴奋地】我就要晕倒了……噢,我要晕了!

【传来两辆马车驶向房子的声音。罗普金和杜尼亚莎快步走了出去。舞台是空的。隔壁房间有了声响。费尔斯,拄着一根拐杖,快步穿过舞台,他要去见柳苞芙·安得耶夫娜。他穿着老式制服,头戴高顶帽。他自言自语着,却又一句话也说不清。舞台后面的声响越来越大。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进去吧。”柳苞芙·安得耶夫娜、安雅和夏尔洛特上场,牵着一条小狗,都穿着旅行服,瓦丽雅穿着一件长外套,头上戴着头巾。盖耶夫、谢苗诺夫·彼什金、罗普金上场,杜尼亚莎拿着一个包裹和一把伞,一个仆人提着行李,一行人从房间穿过。】

安雅:到这边来。妈妈,您还记得这个房间吗?

柳苞芙:【喜极而泣】儿童室!

瓦丽雅:这里好冷啊!我的双手都冻僵了。【对柳苞芙·安德耶夫娜说】您的房间,一间白色的和一间紫色的,跟以前一样,妈妈。

柳苞芙:我熟悉的儿童室,噢,漂亮的房间……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常睡在这里。【哭泣】此刻我感觉自己又成了小女孩。【亲吻她哥哥和瓦丽雅,又再次亲吻她哥哥】瓦丽雅还跟以前一样,像个修女。我还记得杜尼亚莎。【亲吻她】

盖耶夫:火车晚了两个小时。这也叫守时吗?

夏尔洛特:【对彼什金说】我的狗也吃坚果。

彼什金:【震惊】难以置信!

【大家下场,留下安雅和杜尼亚莎】

杜尼亚莎:我们等你们等了好久!【脱下安雅的斗篷和帽子】

安雅:我在旅途中连续四晚都没有睡觉。我都要冷死了。

杜尼亚莎:你们在大斋节[2]的时候离开,那个时候还下着雪,天很冷,但是现在呢?亲爱的!【笑着亲吻她】我们等你们等了好久,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一分钟也忍不了了。

安雅:【疲倦状】还有什么事?

杜尼亚莎:耶彼霍德夫,那个助手,在复活节后向我求婚了。

安雅:又是这样……【把头发拉直】我弄丢了所有的发卡……【她很累,走起路来都在摇晃】

杜尼亚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爱我,他非常爱我!

安雅:【看向她的房间,轻声说道】我的房间,我的窗户,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到家了!明天早上我要起床在花园里跑步……噢,如果我能睡着就好了!整个旅程我都没睡觉,我真是烦透了。

杜尼亚莎:彼得·谢尔盖耶维奇两天前就过来了。

安雅:【高兴地】彼得!

杜尼亚莎:他睡在澡堂里,住在那里。他担心自己会碍事。【看了看怀表】我应该叫醒他的,但瓦尔瓦拉·米哈洛芙娜不让。“别吵醒他”她说。

【瓦丽雅上场,腰带上挂着一串钥匙。】

瓦丽雅:杜尼亚莎,快去煮咖啡。妈妈想喝。

杜尼亚莎:马上就去。【下场】

瓦丽雅:感谢上帝,你回来了,回到家了。【爱抚她】我亲爱的回来了!我的小可爱回来了!

安雅:我跟你说,我过得很糟糕。

瓦丽雅:我能想象到!

安雅:我在圣周[3]离开,那时候非常冷。夏尔洛特一路上都在说话和表演她的把戏。你为什么要让夏尔洛特跟着我?

瓦丽雅:亲爱的,你不能独自离开,你才十七岁!

安雅:我们去了巴黎,那里很冷,而且下雪。我法语讲得非常糟糕。妈妈住在五楼。我去找她,发现她屋里有几个法国男人和女人,还有个看书的老神父,乌烟瘴气的,毫无舒适可言。我突然为妈妈感到非常难过,难过到我把她的头抱在怀里,紧紧抱住她。然后妈妈抱着我哭了……

瓦丽雅:【哭泣】别说了,别说了……

安雅:她卖掉了位于蒙通[4]附近的别墅,她一无所有了。我也是身无分文,我们只能勉强维持到回家。妈妈却不明白!我们在车站吃晚饭,她点了所有昂贵的菜品,还给侍者每人一卢布的小费。夏尔洛特也一样。雅沙也点了自己的餐食——真是过分。雅沙是妈妈的男仆,我们把他也带回来了。

瓦丽雅:我看到那个坏蛋了。

安雅:事情怎么样了?利息付了吗?

瓦丽雅:不大可能付得起。

安雅:噢,天啊,噢,天啊……

瓦丽雅:这个地方八月份就会被卖掉了。

安雅:噢,天啊……

罗普金:【在门口朝里看,学牛叫】哞……【下场】

瓦丽雅:【含泪】我真想……【晃动她的拳头】

安雅:【轻轻地拥住瓦丽雅】瓦丽雅,他向你求婚了吗?【瓦丽雅摇摇头】但是他爱你……为什么你还不下定决心?为什么你还要等?

瓦丽雅:我想一切都会落空的。他是个大忙人。我不在他心上,他不在意我。上帝保佑他,我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每个人都在谈论我们的婚事,大家都来祝贺我,但一切根本不切实际,像一场梦。【换了种口气】你的胸针像只蜜蜂。

安雅:【悲伤地】妈妈给我买的。【走进她的房间,像孩子般轻快地说话】我在巴黎的时候坐了热气球。

瓦丽雅:我亲爱的回来了,我的小可爱回来了!【杜尼亚莎拿着咖啡壶上场,正在煮咖啡,瓦丽雅站在门口】我整天忙着打理房子,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能嫁给一个有钱人,我会很高兴,然后一个人离开,去基辅,去莫斯科,从一个圣地到另一个。我会一直流浪。那简直太好了!

安雅:鸟儿在花园里唱歌。现在几点了?

瓦丽雅:差不多要三点了。你该睡觉了,亲爱的。【走进安雅的房间】真好!

【雅沙拿着格子披巾和旅行包上场】

雅沙:【穿过舞台,礼貌地】我可以从这里过吗?

杜尼亚莎:雅沙,我几乎不认识你了,你和以前判若两人。

雅沙:嗯……你是?

杜尼亚莎:你离开的时候,我才这么高。【用手比画着】我是杜尼亚莎,西奥多·卡佐耶德夫的女儿。你不记得了!

雅沙:噢,你是那个小家伙!【环顾四周然后拥抱她。她叫了一声,掉落了一个茶托。雅沙迅速离开。】

瓦丽雅:【站在门口,恼火的语调】怎么了?

杜尼亚莎:【含泪】我打碎了一个茶托。

瓦丽雅:碎碎平安。

安雅:【走出她的房间】我们应该告诉妈妈彼得在这里。

瓦丽雅:我告诉过他们不要吵醒他。

安雅:【若有所思】爸爸六年前去世了,一个月之后,弟弟格里沙在河里淹死了,多么可爱的孩子,他才七岁!妈妈无法承受,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颤抖】要是她知道我是多么理解她就好了!【停顿】彼得·特雷菲莫夫曾是格里沙的家庭教师,也许他能告诉她……

【费尔斯身穿短上衣和白背心上场。】

费尔斯:【战战兢兢地走到咖啡壶前】女主人要在这里用餐。【戴上白手套】咖啡好了吗?【神情严肃地对杜尼亚莎说】问你呢!奶油在哪?

杜尼亚莎:噢,我忘了……!【迅速下场】

费尔斯:【烦躁地围着咖啡壶转】噢,你这个粗心鬼……【自言自语】从巴黎回来了……主人也去过一次巴黎……坐马车去的……【笑】

瓦丽雅:费尔斯,你在说什么?

费尔斯:什么?【开心地】女主人回家了。我终于又活着见到她了!我现在死而无憾了……【喜极而泣】

【柳苞芙·安得耶夫娜,盖耶夫,罗普金和彼什金上场,彼什金身穿薄布长外套和宽松的裤子。盖耶夫上场时,晃动着手臂和身体,像是在打台球。】

柳苞芙:让我想想,红球进底袋!两库进中袋!

盖耶夫:直接进袋!很久以前,你和我还睡在这个房间里,现在我都五十一岁了,看来确实有些奇妙。

罗普金:是啊,时光飞逝。

盖耶夫:什么?

罗普金:我说,时光飞逝。

盖耶夫:有股广藿香的味道。

安雅:我去睡觉了。晚安,妈妈。【亲吻她】

柳苞芙:我的小可爱。【亲吻她的手】回家开心吗?我还没缓过神来。

安雅:晚安,舅舅。

盖耶夫:【亲吻她的脸颊和手】上帝保佑你。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对他妹妹说】柳苞芙,你年轻时和她一个样。

【安雅向罗普金和彼什金伸手示意,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柳苞芙:她累坏了。

彼什金:这真是场漫长的旅行。

瓦丽雅:【对罗普金和彼什金说】好了,先生们,马上就三点了,你们真的该走了。

柳苞芙:【笑】瓦丽雅,你还和以前一样。【把她拉近并亲吻她】现在我要喝点咖啡,我们喝完就走。【费尔斯在她脚下放了个垫子】谢谢你,亲爱的。我习惯了喝咖啡,白天和晚上都要喝。谢谢你,忠实的老人。【亲吻费尔斯】

瓦丽雅:我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所有行李都拿进来了。【下场】

柳苞芙:我真的坐在这里吗?【笑】我开心得好想手舞足蹈。【用手捂住脸】我一定是在做梦!上帝知道我爱我的祖国,我深爱着她,我哭到无法从车厢往外看。【含泪】不过,我得喝杯咖啡。谢谢你,费尔斯。谢谢你,忠实的老人。我很高兴你还和我们在一起。

费尔斯:前天。

盖耶夫:他听力不太好。

罗普金:我得乘五点的火车去哈尔科夫。我非常抱歉。我就是想看看您,和您聊聊天,您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彼什金:【深呼吸】比以前更好看了,穿着巴黎时装,让人眼花缭乱。

罗普金:您的兄弟,列奥尼德·安德耶维奇说我是一个势利小人,一个放高利贷的,但我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随他说吧。我只希望您仍像以前那样相信我,您动人的双眼仍像以前那样看我。仁慈的上帝!我父亲曾是您祖父和您父亲的农奴,但您为我做得比任何人都多,让我忘记一切,我像爱家人一样爱您,甚至更多。

柳苞芙:我不能坐着不动,我坐不住。【跳起来,兴奋地走来走去】我受不了这种幸福感,你们尽管嘲笑我,我是个傻瓜……我亲爱的小橱柜。【亲吻小橱柜】我的小桌子。

盖耶夫:你不在的时候,奶妈去世了。

柳苞芙:【坐下喝咖啡】是啊,我在信里看到了,愿她的灵魂安息。

盖耶夫:阿纳斯提西奥也死了。彼得·卡兹离开了我,和警务处长在镇上生活。【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糖,吃了一块】

彼什金:我的女儿,达申卡向你们问好。

罗普金: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会让你们非常开心幸福的事。【看了看手表】我没有多少时间,马上就得走,我长话短说。正如你们知道的,樱桃园将被出售用来偿还债务,拍卖的时间定在八月二十二日,但您不必担心,亲爱的夫人,您大可放心,还有其他办法。这是我的计划。请认真考虑!您的庄园离镇上只有十三英里,沿途还有铁路,如果樱桃园和河边的地能划出来做建筑用地,租给别人盖别墅,一年至少有二万五千卢布的利润。

盖耶夫:真是荒唐!

柳苞芙:耶尔马列·阿列克谢维奇,我完全听不懂您的意思。

罗普金:您每年至少可以从承租人那里获得二万五千卢布。如果您现在就招租,我敢打赌,到秋天的时候,不会有空地剩下来,都会租出去的。总之,祝贺您,您得救了。当然,您得把一切想清楚,清理干净……比如,您必须拆掉连同这一栋在内的所有毫无用处的旧房子,还要砍掉老樱桃园……

柳苞芙:砍掉樱桃园?亲爱的,原谅我这么说,但您什么也不懂。如果整个省还有什么有趣或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我们这座樱桃园了。

罗普金:这个园子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它很大。它每隔一年结一次果,即使那样,您也拿那些樱桃没办法,没人买。

盖耶夫:这座樱桃园可是被《百科全书》收录过的。

罗普金:【又看了看手表】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考虑,也不下定决心,那么八月二十二日,樱桃园和整个庄园都将被拍卖。做决定吧!我发誓,别无出路,我发誓。

费尔斯:在过去的四、五十年里,他们把樱桃晒干,浸泡,腌好,然后做成果酱,就是这样。

盖耶夫:闭嘴,费尔斯。

费尔斯:我们把一车一车的干樱桃卖往莫斯科和哈尔科夫。很赚钱!这些干樱桃软糯香甜,非常可口。他们知道秘方……

柳苞芙:什么秘方?

费尔斯:忘了,没人记得。

彼什金:【对柳苞芙·安得耶夫娜说】您觉得巴黎怎么样?嗯?您吃过青蛙吗?

柳苞芙:我倒是吃过鳄鱼。

彼什金:难以想象。

罗普金:在此之前,村里只有贵族和农奴,而现在来了住别墅的人。眼下所有的城镇,即使是小城镇都被别墅环绕。可以肯定地说,二十年内,别墅居民将遍布各地。现在他只是坐在阳台上喝茶,但也许某天他就会开始耕种他的土地,你们的樱桃园又将变得富足快乐、璀璨夺目……

盖耶夫:【生气地】荒唐!

【瓦丽雅和雅沙上场】

瓦丽雅:妈妈,您有两封电报。【取出一把钥匙,声音很响地打开一个古董橱柜】它们在这里。

柳苞芙:从巴黎寄来的……【没有看就撕掉了】我已经和巴黎一刀两断了。

盖耶夫:柳苞芙,你知道这个书柜有多少年了吗?一个星期前,我打开最下面的抽屉看了看,看到里面有烧刻的数字。这个书柜是一百年前打造的。怎么样?嗯?我们可以为它庆祝禧年。它虽然没有灵魂,却是一个好书柜。

彼什金:【震惊】一百年……难以想象!

盖耶夫:是啊……一个好书柜。【抚摸书柜】我亲爱的可敬的书柜!我敬佩你的存在,在一百多年里一直指引善与正义的光辉理想,这一百年里你对有价值的工作的召唤丝毫没有减弱,【含泪】这一百年里,你为家族后代维护了美德和对美好未来的信仰,培育我们善的理念和共同意识。【停顿】

罗普金:是啊……

柳苞芙:列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盖耶夫:【有点手足无措】白球走右路停在角落,红球进中袋!

罗普金:【再次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

雅沙:【递给柳苞芙·安得耶夫娜药】您要现在吃药吗?

彼什金:您不用吃药,亲爱的夫人,这些药对您既没坏处也没好处,把它们给我,亲爱的夫人。【拿过药片,倒在掌心,吹了口气,把药全部塞进嘴里,喝了口格瓦斯咽下。】好啦!

柳苞芙:【吃惊】你疯了!

彼什金:我吃了所有的药。

罗普金:老饕!

【哄堂大笑】

费尔斯:他们在复活节周吃了半桶黄瓜……【喃喃自语】

柳苞芙:他在说什么?

瓦丽雅:三年来他一直这样喃喃自语。我们已经习惯了。

雅沙:老头子。

【夏尔洛特·伊万诺娃穿过舞台,穿着白色的衣服,她很瘦,衣服贴身,腰上挂着长柄眼镜。】

罗普金:抱歉,夏尔洛特·伊万诺娃,我还没跟你问好呢。【试图吻她的手】

夏尔洛特:【拿开她的手】如果你允许别人吻你的手,接着他们就会想吻你的手肘,你的肩膀,还有……

罗普金:我今天运气不好啊!【哄堂大笑】夏尔洛特·伊万诺娃,给我们表演个把戏。

柳苞芙:夏尔洛特,给我们表演个把戏。

夏尔洛特:不了,我想睡觉。【下场】

罗普金:三周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亲吻柳苞芙·安得耶夫娜的手】再见,是时候离开了。【对盖耶夫说】再见。【亲吻彼什金】再见。【跟瓦丽雅握手,然后是费尔斯和雅沙】我真不想走。【对柳苞芙·安德耶夫娜说】如果您下定决心要盖别墅,就告诉我,我马上给您增加五万卢布的贷款。认真考虑一下。

瓦丽雅:【生气】走,现在就走!

罗普金:我走,我走……【下场】

盖耶夫:势利小人。不过,请原谅我这么说他……瓦丽雅要嫁给他,他是瓦丽雅的未婚夫。

瓦丽雅:舅舅,您话太多了。

柳苞芙:瓦丽雅,为什么不呢?我会很高兴的,他是个好男人。

彼什金:说实话,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的达申卡也说……她说了很多事。【打鼾,随即醒来】话说回来,亲爱的夫人,如果您能借给我……二百四十卢布,我明天要付贷款利息……

瓦丽雅:【惊恐】我们没钱,我们没钱了!

柳苞芙:千真万确,我一无所有了。

彼什金:我会筹到钱的。【笑】我从不放弃希望。我曾认为“失去一切的时候,自己就完了。”可你瞧,我的土地上修了条铁路,他们还给了我补偿金。今天或明天还会发生别的事。达申卡有张彩票,也许能赢二万卢布……

柳苞芙:咖啡喝完了,我们可以睡觉了。

费尔斯:【掸了掸盖耶夫的裤子,用急切的口气】您又穿错裤子了。我该拿您怎么办?

瓦丽雅:【轻声地】安雅在睡觉。【轻轻打开窗户】太阳升起来了,天不冷。妈妈,您看,多么可爱的树!多么清新的空气!椋鸟在唱歌!

盖耶夫:【打开另外一扇窗户】整个花园都是白色的。柳苞芙,你没忘记吧?那条长长的林荫道一直延伸下去,像一条伸展的带子,在月光下闪耀着。你还记得吗?你没忘记吧?

柳苞芙:【向外看着花园】噢,我的童年,纯真的日子!我常常在这个儿童室睡觉,从这里往果园望去。每天早晨,幸福总是伴我醒来,就像现在一样,一切都没变。【发出幸福的笑声】一切都是白色的!噢,我的果园!度过了黑暗的秋天和寒冷的冬天,你又充满了幸福和活力,天使们并没有离开你……如果我能把重担从胸膛和肩上卸下,如果我能忘掉过去!

盖耶夫:是啊,他们却要卖掉果园来还债。多么荒谬!

柳苞芙:看,我死去的母亲在果园里……穿着白色衣服!【高兴地笑】那是她。

盖耶夫:哪里?

瓦丽雅:上帝保佑您,妈妈。

柳苞芙:没人,是我看错了。在右边,在凉亭的拐弯处,有棵白色小树的树枝弯了,看起来像个女人。【特雷菲莫夫身穿旧学生制服,戴着眼镜上场】多么漂亮的花园!白色的花朵,蔚蓝的天空……

特雷菲莫夫:柳苞芙·安得耶夫娜!【她回头看他】我只想问个好,然后就离开。【热烈地吻她的手】我被告知要等到早上,但我等不了了。

【柳苞芙·安德耶夫娜看起来很惊讶】

瓦丽雅:【哭】这是彼得·特雷菲莫夫。

特雷菲莫夫:我是彼得·特雷菲莫夫,曾是您儿子格里沙的家庭老师,我变了很多吗?

【柳苞芙·安德耶夫娜抱住他,轻声哭泣。】

盖耶夫:【慌张地】好了,妹妹,好了。

瓦丽雅:【抽泣】我告诉过你,彼得,等到明天再说的。

柳苞芙:我的格里沙……我的男孩……格里沙……我的儿子。

瓦丽雅:妈妈,我们无能为力,这是上帝的旨意。

特雷菲莫夫:【含泪,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柳苞芙:【依然在抽泣】我的孩子死了,他溺水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朋友,为什么?【轻声地】安雅在那边睡着了。我说话太大声了,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嗯,彼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糟糕?你怎么变老了?

特雷菲莫夫:在火车上,一位老太太说我是腐朽的绅士。

柳苞芙:你那时还很年轻,是个好学生,现在你头发稀疏,还戴着眼镜。你真的还是个学生吗?【走到门口】

特雷菲莫夫:我宁愿自己永远是个学生。

柳苞芙:【亲吻她的哥哥,然后亲吻瓦丽雅】好了,我们睡觉吧……列奥尼德,你也变老了。

彼什金:【跟着她】是的,我们得睡觉了……噢,我的痛风!我要在这里留宿。亲爱的柳苞芙·安得耶夫娜,如果您明天早晨能借给我二百四十卢布——

盖耶夫:又来了。

彼什金:二百四十卢布……支付贷款利息。

柳苞芙:亲爱的,我身无分文。

彼什金:我会还您的,这只是一笔小钱……

柳苞芙:嗯,那么,列奥尼德会给你的。给他吧,哥哥。

盖耶夫:您可一定把手伸好了。

柳苞芙:怎么了?他需要这钱,他会还的。

【柳苞芙·安得耶夫娜、特雷菲莫夫、彼什金和费尔斯下场。留下盖耶夫、瓦丽雅和雅沙。】

盖耶夫:我妹妹还是一样挥金如土。【对雅沙说】站远点,你身上有臭味。

雅沙:【咧嘴笑】列奥尼德·安德耶维奇,您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盖耶夫:你说什么?【对瓦丽雅说】他在说什么?

瓦丽雅:【对雅沙说】你妈妈从村里来了,她从昨天起就一直坐在用人房里,想见见你……

雅沙:上帝保佑她!

瓦丽雅:没良心的家伙。

雅沙:她来得可真是时候,明天来不也一样。【下场】

瓦丽雅:妈妈一点也没变,还和以前一样。如果她继续这样挥霍,会倾家荡产的。

盖耶夫:是啊……【停顿】我认为,如果人们对某种疾病提供了许多治疗方法,那这种疾病也许就是不治之症。我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实际上意味着我毫无办法。如果能继承一笔财产,能把安雅嫁给一个富人,能去叶拉斯拉夫找我富有的女伯爵姨妈碰碰运气就好了。

瓦丽雅:【抽泣】要是上帝能帮帮我们就好了。

盖耶夫:不要哭。我姨妈很富有,但她不喜欢我们。首先,我妹妹嫁给了一个辩护律师,而非贵族……【安雅出现在走廊】她不仅没能嫁给贵族,举止也谈不上得体。她友好、善良、迷人,我很喜欢她,就算为她说尽赞美之词,也不得不承认她行为不够检点,从她的小动作就能感觉出来。

瓦丽雅:【低语】安雅在走廊。

盖耶夫:是吗?【停顿】奇怪,我的右眼进了东西,看不清楚。星期四,我在地方法院……

【安雅上场】

瓦丽雅:安雅,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

安雅:睡不着,感觉不舒服。

盖耶夫:亲爱的!【亲吻安雅的脸颊和双手】我的孩子……【哭】你不是我的外甥女,你是我的天使,我的一切,相信我,相信我……

安雅:我相信您,舅舅。每个人都爱您,尊敬您,但是,亲爱的舅舅,您应该少说话,仅此而已。您刚才那些说我妈妈,您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盖耶夫:是啊,是啊。【用手捂着脸】是的,真是太糟糕了。救救我,我的上帝!还有刚才,我在书柜前说的那些话……太傻了!说完我才意识到有多愚蠢。

瓦丽雅:是的,亲爱的舅舅,您真的要少说话。保持安静,仅此而已。

安雅:如果您保持安静,就会更快乐。

盖耶夫:好,我会保持安静的。【亲吻她们的手】我会保持安静的。我们说正事吧。星期四,我在地方法院,我们很多人在那里见面,谈天说地。我想我可以弄到一笔贷款来支付银行的利息。

瓦丽雅:要是上帝能帮帮我们就好了!

盖耶夫:我星期二走。我会再跟他们谈谈。【对瓦丽雅说】不要哭嚎。【对安雅说】你妈妈会跟罗普金谈谈,他不会拒绝的。等你休息好了,你就去叶拉斯拉夫[5]找你的姨奶奶,伯爵夫人。你看,我们有这么多办法,我们会没事的。我相信,我们会付清利息的。【往嘴里放了一些糖】我以我的名誉发誓,绝不会卖掉这座庄园!【激动地】我以我的幸福起誓!我举手立誓,如果我让庄园被拍卖,你们就叫我可耻的混蛋!我以生命起誓!

安雅:【恢复了冷静和开心】舅舅,您真是聪明又善良。【拥抱他】我现在很开心,很幸福!一切都好了!

【费尔斯上场】

费尔斯:【责备的语气】列奥尼德·安德耶维奇,您不怕上帝吗?您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盖耶夫:快了,快了。你下去吧,费尔斯。我会自己脱衣服。好了,孩子们,再见!我明天再给你们讲细节,现在我们去睡觉吧。【亲吻安雅和瓦丽雅】我是八十年代的人……人们不太称赞那个年代,但我也为自己的信仰受过苦。我向你保证,农民不会毫无缘由地喜欢我。我们要学着了解农民!我们应该学习如何……

安雅:舅舅,您又开始了!

瓦丽雅:舅舅,安静!

费尔斯:【生气地】列奥尼德·安德耶维奇!

盖耶夫:来了,来了……上床睡觉。两库进中袋!我要重新来过……【下场。费尔斯跟着下场。】

安雅:我冷静了许多。我不想去叶拉斯拉夫,我不喜欢姨奶奶。不过多亏舅舅,我现在冷静下来了。【坐下】

瓦丽雅:该睡觉了。我要走了。你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了点不愉快。你知道,用人房里住的都是老用人——伊菲、波利亚、叶甫斯根尼和卡普。他们开始收留一些流浪者,让他们留宿,我都默许了。后来我听到他们说我吝啬,说是我下令只让他们吃豆子。你看,可这一切都是叶甫斯根尼做的……很好,我想如果真是这样,就等着瞧吧。所以我把叶甫斯根尼叫来……【打哈欠】他来了。“你想干什么,”我说,“叶甫斯根尼,你这个蠢货。”【看向安雅】安雅!【停顿】她睡着了……【抓起安雅的胳膊】我们去睡觉,走吧!【扶着她】我的宝贝睡着了!走吧……

【她们走了。在远处,果园的另一边,一个牧羊人在吹牧笛。特雷菲莫夫穿过舞台,看到瓦丽雅和安雅,停了下来。】

瓦丽雅:嘘!她睡着了,睡着了。亲爱的,走吧。

安雅:【半睡半醒轻声说】我好累,这些钟声……啊!妈妈!舅舅!

瓦丽雅:走吧,亲爱的,走吧!【他们走进安雅的房间。】

特雷菲莫夫:【感动的】我的太阳!我的春天!

落幕。

注释

[1]俄罗斯的一种淡啤酒。本书所有注释均为译者注。

[2]基督教斋戒节期。

[3]复活节前的一周。

[4]蒙通(Mentone),位于法意边境,是法国地中海海滨度假胜地,被称为“法国明珠”。

[5]叶拉斯拉夫(Yaroslav),俄罗斯重要城市,历史悠久,是莫斯科金环城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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