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敖英红着脸不自然的问道:“这,这能行吗?”
十七撇撇嘴,道:“为何不行,他两本就是夫妻。”
郎敖英道:“你同他讲,我说不出口。”
十七耸耸肩,忽而想到什么,凑到郎敖英面前说道:“那哥哥今晚可要好生犒劳我。”
望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郎敖英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想做甚?”
十七哈哈大笑起来,道:“瞧把你吓得,好似我会吃了你一样。”
那模样可不就是想把他吃了么。
沉思小会,十七道:“吃你顿饭,不算过分吧?”
郎敖英如释重负般松口气,道:“不算,那我将小宝叫出来,你同他讲。”
十七很好心情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将小宝从他家叫出来后,十七将自己的主意又说了一遍。
小宝红着脸犹豫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蔡花,她,她从来不让我碰她。”
“蠢货,就是因为你没碰她,才会被别人碰了,你俩是夫妻,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保准日后没人会去找你媳妇。”
“真,真的?”
“骗你作甚,何况,左右都是你享福是不?”十七挑了挑眉,看起来有些猥琐。
但小宝依旧犹豫。
不是他不想,只是蔡花在成亲之前就和自己说过,想要和她成亲,便不能碰她。
郎敖英拍了拍他肩膀,轻声说了句:“蔡花是你拜过堂的媳妇。”
算是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虽然这个法子不太能搬上台面,但确实是好法子。
既不会伤了两家人的和气,也能小宝得偿所愿。
不由得郎敖英朝十七多看了两眼,虽说个鬼主意,不过能解决问题就是好办法。
自问他可想不出来。
小宝向来听郎敖英的话,自然不再犹豫,当即点头道:“那,那我就照十七小兄弟说的做了。”
“嗯嗯,去吧去吧,祝你虎虎生威。”十七拍了拍小宝胳膊上的肥肉。
闻言,郎敖英眼角滑下几道黑线。
什么叫虎虎生威?
这话说的真让人脸红。
小宝走后,十七抱着脑袋道:“走,咱们也回家睡觉。”
正欲离开的郎敖英猛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回过身,瞪着十七道:“在这边!”
十七哦了句,见他耳尖泛红,调笑道:“小宝回家睡媳妇,你脸红什么?”
“你……无耻之徒。”郎敖英红着脸憋了半天。
言罢,一甩袖子,快步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十七在他身后笑的肆意。
来到郎敖英家时,十七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她随意找了个能坐的地方,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家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郎敖英无奈叹息一声,往厨房走去。
这家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好似他家常客似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郎敖英端着晚饭回来,十七两眼放光的冲上前去,惊的郎敖英往后退了一大步。
两人围着桌子坐下,十七欢快的扒着饭,嘴里时不时嘟囔两句。
“嗯嗯,好吃,看不出来你家有这么好的厨子。”
见十七吃的香,郎敖英弯了弯嘴角,道:“谬赞了,家中只有我一人。”
十七顿了一瞬,夸赞道:“哇,你自己做的呀?真厉害,我只会洗米不会做饭。”
郎敖英笑了笑,夹了口菜放嘴里,并未多言。
大抵是十七吃的太过津津有味,感染了郎敖英,他竟觉得饭菜比往常有滋有味了许多。
十七给他夹了根青菜,说道:“你得多吃点,胸上都没肉。”
“噗……咳咳咳咳。”郎敖英一口没忍住,将口中的饭粒全喷了出来,好在没喷十七脸上,不然她准撩起袖子跟他理论。
十七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并未说错话,不理解他怎这般大反应,又不是个姑娘家。
郎敖英缓了好半晌,才红着脸说道:“好好吃饭,不要说话。”
十七撇撇嘴,道:“吃饭不说话多没意思,我若不说话,你怎知我喜不喜欢吃这菜,又怎知自己胸上没肉,还硌人?”
“……话,话不是这么说的,我……”
郎敖英首次觉得自己读了十余载的书全白读了,竟无言以对。
十七道:“你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张嘴好一会,也不知如何回应,继续红着脸道:“好好吃饭!”
“好好,听哥哥的。”
十七戳着筷子在盘中挑肉吃,片刻,她一本正经说道:“你得多吃点肉知道不,尤其……”
生怕他接下来说什么让他无言的话,郎敖英当即抢道:“明日就给你炖肉,你先闭嘴吃吧,不要说话了。”
十七狡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诶,你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闭了嘴如何吃饭?从头顶倒进去?”
郎敖英扶额轻叹,放下碗筷郑重其事地对十七说道:“你今晚可是想睡荒郊野岭?”
“好好好,我吃我吃我吃,不说话行了吧?”罢了,又补了句:“晚上能和你挤一个屋吗?”
眼见郎敖英要冒火,十七立马认怂道:“开玩笑,嘻嘻,吃饭吃饭。”
郎敖英瞪了她一眼,这才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翌日清晨,一夜好眠的十七,早早起床,伸个懒腰,想着自己接下来是走还是再玩几天。
正想着,见郎敖英背个竹篓准备出门。
当即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问道:“你去哪?我也要去。”
郎敖英叹了口气,并不想带他。
这家伙嘴没个把门,什么话都往外蹦,他还接不上话,实在令他见了就怕。
何况自己去山上采药,他去了也多余。
遂抖了抖自己的竹篓说道:“我去采药,很快就回来。”
“那我也要去,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万一碰上歹人将我拐卖,你忍心吗?”
郎敖英张口无言,他们村哪来的歹人,他不招惹别人已是万事大吉,谁敢惹他,骂起人来跟泼妇似的。
摇了摇头,抬腿便往外走。
“诶,等等我,等等我。”十七连忙跟上。
去后山的路上,郎敖英一路闭着嘴,任凭十七怎么挑逗他,都不发一言,可把十七憋坏了。
自言自语片刻,十七实在觉得无趣,便施施然闭了嘴,跟在郎敖英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喂,哥哥,你采药做什么?生病了吗?”
难得十七正经一回,郎敖英摇摇头,回答道:“村里的杨大嫂脚扭伤了,上次采的药刚好用完,今天得闲再去采些。”
十七睁着大眼睛,看他:“哦,你是大夫?医术厉害不?”
郎敖英被十七盯的略不自在,别过脸说道:“略懂皮毛,早年间同家母学过。”
“哦哦,你父母是怎么死的?”话说完十七才觉有些失礼,连忙又道:“额,怎么,怎么离世的?”
和这种文邹邹的人说话就是费劲,十七心里如此想。
虽然她觉得死和离世是一个意思,但久之哥哥曾言,说人“死”不礼貌,要用敬语。
郎敖英回过头看了十七一眼,神色黯然道:“我也不知,当时科举刚完不久,便传来家父家母双双归西的噩耗,回来时村人已将他们放入棺木中了,村里人都说是被鬼魅缠身。”
“你相信?”
“自是不信,所以这半年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但毫无头绪。”
十七拧着秀眉说道:“会不会是那些不想让你做状元的人干的?”
官场的黑暗十七幼年期就有所耳闻,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是他们,我托一位朋友帮忙调查过,确实不是朝廷人干的。”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真是鬼魂?
但他们村子并没有很重的阴气,不像有恶灵盘踞此地。
忽然,十七脑中闪过那只叼走郎敖英酒肉的兔子,那只兔子有些道行,差个契机他就能化身成人。
也许过云村周围确实藏着什么精怪,兴许那只兔子知道。
见十七一直不说话,郎敖英有些不习惯,问道:“在想什么?”
“发呆。”
郎敖英抽了抽嘴角,过了会,问道:“那,你呢?”
十七道:“我?我什么?”
郎敖英道:“你为何一个人四下乱跑,家人呢?他们不着急找你吗?”
十七道:“我自己要出来玩的,不认识路,就丢到你们村来了。”
那哪是不识路,压根没长眼睛和脑子好吗?
郎敖英抿着嘴角笑,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看起来格外的温柔俊朗。
不过他心知十七的话半真半假,但既然不愿如实相告,他也不多问,左右不过萍水相逢。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山脚下,郎敖英叮嘱道:“山上有很多毒蛇,你跟紧我,小心些。”
“嗯嗯,好。”十七乖乖点头答应。
等到半山腰杂草不是很茂盛的地方时,郎敖英便让十七在那里等自己,自己去周围找草药。
十七也不认识草药,索性欣然答应。
无聊之时她便拔根草叼在嘴里,哼哼着小曲,拿根木棍这里挥挥那里戳戳。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正准备散开神识看看郎敖英在哪,就见一只青色吐着殷红信子的毒蛇朝自己袭来。
青蛇的身体被一层浅浅灵气包裹着,想来是个有修为的妖兽。
十七一改神色,勾起邪魅的笑,将嘴里的草根吐掉,说道:“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是嫌活太久了吗?”
此话一出,也不知青蛇是感受到十七浑身散发出的强大灵力,还是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总之,再没敢往前半尺。
他抖了抖身子,转头就想开溜,谁知十七一把揪住他的尾巴道:“欺负了我还想跑?”
青蛇心头无语,他这不还没欺负呢吗。
心一横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但十七怎会给他机会,抓着蛇尾猛往地上一摔,上去就是一脚。
痛的青蛇蜷着身子,发出嘶嘶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