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晏西辞此刻的声音喜怒不辨。
那深邃的双眸盯着不远处的柳瑶。
强大的气场瞬间迸发，生生的将周围的气压降低了好几个度。
换做旁人怕是直接被震住，柳瑶却是散漫朝着他靠近。
这接近了，她才发现对方确实高，她也就堪堪到他下巴。
“只是动了些能让阁下听话的手脚。”
同时眼睛也在对方身上扫视了两遍，眼眸不由的泛起了一丝兴致。
“你这面具看着倒是别致。”
说着柳瑶就抬起自己的手，要触碰那面具，一股寒气顿时袭来。
柳瑶下意识抬头，便于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了。
深不见底，却又让人觉得冷，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冷。
她看晏西辞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明明眉眼看着是带笑的，可是那双眸子却像是一潭死水。
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激的起她的波澜。
心弦猛的一顿，他居然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忽的脸上一松，也就在他愣神的一息之间，他脸上的面具居然被她摘了下来。
眼前也出现了他完整的容貌，右脸宛如天工雕琢过，配上那深邃而又神秘的黑瞳，近乎完美，恍然间像是传说中迷人心魄的海妖。
可是左脸皮肤焦黑坑洼，青筋虬曲，犹如恶鬼。
唯一与右脸一样的就是那只眼睛。
可是在这样的对比之下，那眼睛更像是恶鬼的铜眸。
此刻正想是看一个死人般看着柳瑶。
浓郁的杀气也瞬间迸发出来。
她看了自己的脸，那可以死了。
谁知下一刻，一只柔嫩的手，抚上他那宛如恶鬼的半边脸。
晏西辞顿住，这是他第一次与人这般接触，而且是碰他那半边脸。
幽深的眸子再次落在自己面前这个人身上，一脸伤疤，擦着药，看不出本貌，可是那双眼睛却很吸引人。
之前他见到的是一潭死水的话，现在就是星辰，异常明亮，也干净。
他没有看见任何恐惧，或者是厌恶的情绪。
明明那是他自己看着都嫌弃的存在。
“多种毒素混合，外加不明物质压制，时间有十年以上，已经是死肉了。”
也就简单检查了一下，柳瑶便快速有了结论。
晏西辞心中却是一凛，也就摸了几下，居然就知晓自己那半边脸的情况，她究竟是何许人。
“今天心情好，不伤你性命，再过半小时你就可以动了，这面具就当我收你的诊金。”
语毕，柳瑶堂而皇之的拿走了晏西辞的面具，以及不远处她采集到的黑蔓蛇油离开。
却不知在她走了没多远，原本还有半小时才能动的晏西辞动了。
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左脸，指尖碰到那凹凸不平的触感，顿时厌恶的将手给收回来。
视线再朝柳瑶离去的方向看去。
世间胆敢这般冒犯他的人，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更别说看过他的脸，还碰了的人。
晏西辞别有深意的，朝着柳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罢了，也当他今天心情好，饶她一命。
收回视线，淡薄的黑雾升起，下一刻他便消失在这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