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挣扎着,撕喊着,双手挥舞着,试图抓住一跟虚妄的“救命绳索”,这种事情此前可听过不少,一旦彻底丧失了意识,没了主动权,那便就彻底宣告了自己无止境的沉睡。所以,伏利只得不停的努力着!
使劲地用拳头锤了锤脑袋想保持片刻的清醒,好歹没被上天所辜负,时间节点又重新诡异的被拉回现实,像是稍微回过了神,但感觉仍旧不太真实,周遭仍不见光亮的一片漆黑。
不是正在上体育课呢么,自己怎么会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于无边的黑暗中,伏利似乎是已经找准了自我,想到从这匪夷所思的梦境中脱离出来,回归现实,却猛地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无论做出何种尝试都已经无法睁开双眼,或者说已经睁开了,但挣开前同睁开后没什么两样而已,当然也无法再随心所欲的法控制肉身,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这种似醒非醒间的迷离状态之际,他竟然可以听到别人的说话声。
也正是因为这一项让人哭笑不得的特殊能力让他知道了造成眼前悲剧的罪魁祸首正是此前有过过节的马腾小跟班,即狗仔先生。他可就纳了闷了,自己同马腾那点小吵小闹,小恩小怨不是早就过去了么,况且自己之前下手也算有分寸的嘛,根本就没怎么伤着你们,都不敌人家安倩揍百分之一的狠辣与冷酷,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搁这儿打击报复来了?
而且听这说话声,似乎就只有大军师狗仔一人而已,连人马腾都没计较,您这位小兵疙瘩越俎代庖到底是何意思?
伏利似乎短暂的忘记了此前这尴尬的处境,一门心思的只想把身前狗仔的心理活动,内心猫腻好好的理理清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好奇心,被人下了闷手,竟还有闲情逸致窥探解析别人的动机与意图。
毕竟,伏利的听声辨人练得还算不错。
此事,果真是狗仔所为。此刻的他正怒目圆睁着,其表情之狰狞让人看上去都会不由得心生寒意,完全像是着了魔一般,极为可怕,一旁碎碎念着:“叫你特么狂,叫你特么狗拿耗子,处处跟老子作对”,“哼,活该,活该,活该!”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凄惨,正因为伏利此刻被偷袭导致无法行动自如,身体的各项运动技能完全作废,却也正得益于此,也没有见到狗仔那一副丧心病狂的病态模样,不然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由得会吓得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当然时间久了,新鲜感一过去,伏利有显得有些慌了神,这可咋整啊?周身上下全都动弹不得,就仅仅靠着存留的一点意识过活么,这局势可不怎么妙呀!若是一直油盐不进,粒米不进,滴水不沾,即便是铁打的,怕也抗不了多久吧!
伏利的脑回路虽然隐隐有些担忧,但倒也并未太过惊慌,以为自己大概只是脑袋里的某条神经在图遭重击之下给暂时罢工了,在医生的妙手回春之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如初,活蹦乱眺。毕竟自己的意识还能时刻保持着清醒,不是简简单单的不省人事的昏迷,过一会若是有幸被带往校医室的话,这小问题大抵就能解决了吧,或者指不定自己稍后再睡一觉,一切又重归平静了呢!
狗仔是丧失理智,几近癫狂了,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拾来的大概有一米来粗的木棍子,在伏利深入安睡之际从背后偷袭一击得手,把侧身倚靠在树干上的伏利直接一棍子给抡倒后,狗仔便开始放肆的阴狠狞恶地大笑着......
似是对自己这么成功的作战极为满意,神智似乎都已被痴狂完全吞噬。当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他潜意识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分寸,木棍一下子打到了伏利脑袋,人家直接当场就昏迷不醒了,现在再去补刀说不定真的会惹出大祸端,况且自己大仇得报,恩怨已消,此刻尽情放肆的享受着胜利的果实就好,赶尽杀绝尚且没什么必要。
周边从超市里买完零食刚好路过的同学被狗仔那尖锐的嗤笑声给浓浓的吸引到了,但由于位置比较偏僻,抱着好奇心切切实实的地走近一看,这才猛地发现,伏利已经被抡倒在地一动不动,结伴而行的同学们瞬间惊慌失措,震惊不已。甚至有一些心性比较天真灿烂,没怎么见过社会阴暗面,没怎么受过生活历练的小女生不自然的尖叫着颤抖,甚至连手中敢买的奶茶都来不及握紧,直直坠地,本来整洁的地面也渐渐变得一片狼藉起来。
终究还是有一两位心志坚定,冷静沉着的男生看到情势不妙,马上跑去办公室通知申松老师去了。
不一会儿,申松联系着校医室的老师火急火燎的赶往事发地点,以为伏利只是应激性的突然昏厥而已,做过许多尝试也完全没有效果。乍一见到身旁那奇异的咧嘴笑着的狗仔,申老师便已然把大概的事情经过猜到了十之八九,用他那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直接把狗仔拽开,生怕这小子丧失理智的形成二次伤害。
校医老师抵达后,迅速探明了情况,心跳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都还存在着,而且以频率来看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才对啊,但为什么人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呢?难不成是脑出血么?那样的话,可就得进行深入检查了啊!
在尝试了一番相对规范的心肺复苏后,仍旧唤不醒!而后也竭尽所能的做着“掐人中”应急措施,依旧无效。申松为了保持周边空气畅通,罕见得严厉斥责着身边所有围观同学全部远离,不可围观,但怎知消息不胫而走之后,前来观望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一度不好控制。
应急救护的效果似乎并不明显,伏利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除了脑部的情况无法确认,得等拍完片子之后方有定论,但单从其外伤来看,应该无碍啊!且生命体征却一直维持着正常。校医老师自己都有些不太理解,但还是忙不迭的帮伏利测量这心电图,脑电波,血压体温等常规项。
“哟哟,奇了怪了,还醒不过来了哈!”伏利起先还有些慌张,但冷静下来一想,再怎么忧心忡忡也于事无补啊!自己这种状态也做不了什么努力,还不如乐观点,不免幽幽着自嘲道。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反正现今的思想意识都还存在,应该也出不了太大乱子,反正急也急不来,不如等等看,指不定啥时候就自动痊愈了呢!
马腾也是觉察到了动静迅速赶来,看这局势一眼就明白了是他那不成器的小手下安仔做的糊涂事,再听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议论,没费什么功夫,就基本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狗仔你又特么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就冷了你几天吗,至于这么臭不要脸,不知所谓的打击报复人家伏利吗?有种你特么冲我来啊!”
马腾算是难得的良心发现,没有一如既往的选择无视,反而眼神直勾勾,恶狠狠地斥了狗仔片刻,这般剧本的走向可完全不是如狗仔先前所预料的所谓“成大事后的论功行赏,重回马氏门下”啊!
马腾似乎彻底完全放弃了狗仔,之后碰都不愿碰他一下,特意绕过狗仔,弯了一个大圈跑去申松老师身边,吩咐手下的三位小老弟协助着一同维持秩序,这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救命恩人的情他马腾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时刻放在心上的呀。刀疤脸本来还有意撮合马腾与狗仔之间的关系,消除彼此的嫌隙,着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竟然下闷手,搞偷袭,下手还这般狠毒,要知道这可是同班同学啊,况且还对老大有恩,行此举,实在不该。
我们行走江湖即算偶有欺凌弱小,也不至于会干背地里阴人的勾当吧,下的还近乎是死手呀!三兄弟也是不约而同的对狗仔感到极度失望,看来这条凶狠的毒蛇以后果真是不能收他做兄弟了,最好还得敬而远之,不然指不定啥时候被这小子下闷手从背后给阴了,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安倩怡在教室里正安然的看着书,突然从刚进教室的一位同学口中听到了伏利被偷袭打昏,至今未醒的消息。手中的言情小说应声掉落,心中陡的一惊。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快啊快啊,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伏利啊,对了,父亲...父亲应该有办法!”,站起身来,原地盘旋数秒后,倩怡立马拨通了安猛的电话,没多久,在如愿听见了父亲那苍劲的声音后,倩怡便再忍不住了,急匆匆的哭诉着请求父亲赶紧帮忙联系下当地最好医院的最好医生,说是自己一位极度要好的朋友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紧急救助,敦促父亲要赶紧派遣人员过来帮帮忙!
本来兴高采烈借着女儿电话的安猛知道用意后立马也变得严肃起来,一边温柔的安慰着女儿不要慌乱,说是自己认识的权威医生都是个顶个的权威好手,不要太过担心,没事的,一边狂拍桌子示意手下的人赶紧安排好相应的医院跟医生随时待命。因为这通电话从开始到结束,倩怡都是带着哭腔的。若不是这小妮子相当珍视之人,她是不可能如此大惊失色,惶恐不安的。
既然如此,自己全力帮忙自然是理所应当。倩怡虽然平日里不乏一份身为富家千金的傲气,但心底终究是十分善良,即便普通同学遭此突变她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同样也会不遗余力的动用关系帮帮忙,何况此番昏迷不醒的还是伏利啊,还是不久之前还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那个男孩。
其实从伏利那晚救下她过后,在某些特定的瞬间,也不是没有产生过零零散散的不可名状的细微感情。
同父亲打过招呼后,便一直心急火燎的联系着医院跟医生,反正伏利那边有老师照顾着,自己委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过去现场只是添乱,旋即竭力做好联系工作,理好了思绪,清晰了定位,并迅速跑去了校门口迎接着救护车的到来,并迅速依据同学传的讯息整理好了措辞,随时准备着简明扼要的说明状况,加快就医效率,以求不耽误极度宝贵的时间。
此时,咱们的另一位大佬石庸先生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围观群众中可能有着那么一两位小迷妹曾见证过伏利萧逸的那一番令人动容的开学之日三层阶梯上的誓言。虽然此时难免有些不应景,也似乎抱着一份能与男神石庸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急冲冲地跑去一班通知石庸大佬他的生死兄弟此时的状况之微妙。
石庸本以为又是哪里来的花痴小妹妹来班级里找他,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耶,追星也得有点理智吧!但碍于自己温柔帅气的男神设定也是极有礼貌的在同学的传达,授课老师的点头应允之下除了教室门,一听到小女生所传达的消息,脸上的颜色立马有满面春光变得凶神恶煞,怪不得自己今天有些心神不宁,隐隐约约就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原是如此!
石庸也来不及理会别的什么了,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仅仅只有兄弟伏利的个人安危而已,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不顾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也不听授课老师严厉的斥责强留,直接把速度催动到了极致,一个箭步,动若脱兔般的往操场飞奔而去。
“敢动我兄弟,你他妈的怕是活腻了吧!”
抵达事故现场的石庸除了担忧伏利的是个人时机身体状况外,涌上心头的便是大开杀戒的屠戮,此就刻的他像是脱笼的猛虎,一旦被他盯紧了,对方想要安然无恙的逃过此劫可不会轻松,甚至周边要是有谁不识趣,不知好歹的拦我去路,石庸甚至不介意一并都给收拾了,揍一个是揍,揍一群也是揍。
我石庸,生来何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