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
那不就是重婚罪喽？
或者说是原配与小三？
烂桃花？
“当然我不是说你滥情，一般选深蓝色拖鞋的男人都比较沉稳、安定，不过你的手相确实如此。”卢彩云看程度脸上表情有些不太好，于是出口安慰道。
卢彩云的分析结合了手相以及心理色彩学，简直就是集百家之长的学者。
“打完了！”
另一边，王彬的游戏也打完了，终于可以开始正式工作了，虽然是王彬在操作键盘，但是程度看卜青松的脸色要更加兴奋，就像好久没玩游戏的小孩子站在网吧里别人的椅子后面看别人打游戏一样。
而卢彩云也松开了程度的手，这最后一条事业线还没有开始分析，程度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毕竟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升到对策局内部，享受体制内福利待遇的问题，如果能从卢彩云这里听到一两句好话，也能让程度心里舒服一些。
不过关于卢彩云对爱情线的分析，虽然程度刚开始听还是有些惊讶，不过这个东西也就是听个乐呵，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信就有，不信就无，程度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那边王彬将电脑关闭，回头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白大褂，而卜青松则是将三脚架支起来，将相机架在三脚架上面，寻找最好的拍摄角度。
程度也被指示了工作，等会儿需要场景移动的时候，程度给移动一下相机，对焦不准的时候给手动对一下焦。
嘭的一声，卢彩云走出房间，并且把门关上了。
王彬和卜青松正襟危坐在办公桌的两侧，就好像之前没有勾肩搭背过一般，两人只是普通的心理病人和心理医生。
“三。”
“二。”
“一。”
“开始。”
在卜青松的要求下，程度给喊了开始，类似于导演喊的“action”，然后王彬和卜青松开始交谈起来。
“你好，我叫王彬。”
“我叫卜青松，王大夫，我最近经常做噩梦，而且这些噩梦都是在同一个场景，情节也非常真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具体讲讲吗？”
...
两人正式进入了演戏模式，刚才看别人玩游戏自己却异常兴奋的卜青松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真的是被噩梦所困扰的病人，而王彬也时不时推一下眼镜，显得非常专业。
而噩梦的内容还是上次卜青松告诉程度的那些内容，不过在细节上比上次多了许多的描述，比如看见地上有个什么东西，远处飞过去个什么东西之类的。
程度其实不能辨别现在的卜青松是在演戏还是说真话，不过根据上次卜青松说的话，这些应该都是他真实梦到的。
其实任何人都做过噩梦，什么梦见自己坐在考场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坐在考场里之类的，所谓的噩梦其实都是和自己最近的经历有关，并不是随心所欲的想象产物。
而且梦是不具备可记忆性的，因为担任短期记忆与长期记忆的海马体在睡眠状态下是不工作的，也就是无论梦里梦见什么都不会存储在海马体当中，即使是海马体半清醒的状态，其中留存的关于梦的记忆也会很快消失。
其实人们所说的一场噩梦，自己被吓了很久，只是因为当时自己睡醒之后第一时间开始回想残存在海马体中关于梦的记忆，海马体真正长时间存储的记忆其实是自己清醒之后回忆梦境的那个过程，而非梦境中最初的记忆，这属于“二次记忆”。
而二次记忆最大的特点就是碎片化，全都是信息碎片，梦境最开始的构建一定是极其完整的，例如每片砖、每个字体都是能够看清的，只是梦境本人是无意识去观看的，但二次记忆中的梦境却是极其不完整的，因为说白了它只是一个复制品。
而所谓做连续的梦、相同的梦，其实都是在二次记忆的基础上做梦，梦的细节相比第一次会丢失很多，也会出现与第一次梦境的逻辑相违背的内容。
以上都是程度在很多年前一部高智商电影《盗梦空间》的影评里面看到的，虽然当时只是抱着娱乐精神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说法并不适用于卜青松的情况。
卜青松连续半个月都梦见相同的梦境，而且还能将梦里的细节说出来，这实属少见。
当然，这是在卜青松没有在作秀的情况下。
听完了卜青松关于自己噩梦的诉说，王彬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情况了，鉴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推荐你做一个催眠。”
“催眠？”卜青松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利用心理暗示与潜意识的你建立沟通，让现实中的我能与梦境中的你对话，这样你就可以做很多梦里做不到的事情，进而弄清你反复做这个噩梦的原因。”
当程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们以为真的是在拍电影吗？
而王彬却是站起身来，引导卜青松坐到了一张躺椅上，并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程度也赶紧移动相机，对准转换场景的这两个人。
“集中注意力，看着这块怀表，让你视线的焦点和这个怀表一起移动。”
王彬右手拿着怀表表链的一端，另一端的怀表在做非常均匀的往复运动，可以看出这没个把时间去练习确实做不到，但除此之外，程度看不出任何的技术含量。
程度今天真的是被彻底雷到了，这两个人都要赶上拍科幻片了，要拍一个华国版的《盗梦空间》啊。
怀表左右摇晃了大概两分钟，卜青松的眼皮就慢慢开始下沉，程度也想盯着怀表看看，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把自己催眠，但是自己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看别的地方，所以自己的催眠总是被打断。
突然，卜青松的眼皮一合，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王彬适时收起怀表，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同时拨动桌子上的节拍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来，程度在相机里看这个画面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一个人闭眼躺着，另一个人坐在旁边看着，同时还有滴答滴答的诡异声音。
这是真的吗？
卜青松真的是被催眠了吗？
还是在演戏？
这两个人真真假假，已经让站在一旁当“导演”的程度有些真假不分了。
“青松。”
王彬轻轻呼喊了一声，但是卜青松没有回答。
“青松...”
这次是拖长音，听起来有些像女鬼叫门，但是卜青松还是没反应。
“青松......”
更长的拖长音，这次卜青松的眼皮儿突然抖动一下，然后回道。
“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