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程度微微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慢悠悠地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双击点亮屏幕，上面显示着4:49pm。
昨夜是个绝对疯狂的夜晚，程度和卜青松先是去附近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吃了顿烧烤，然后又由卜青松带路，到海淀南路的一家洗脚城去洗脚。
到了洗脚城，程度才知道卜青松犒劳自己是假，去拍生活vlog是真，他自己去拍有些不方便，所以带上程度去当人工支架了。
卜青松除了干直播，还做网络自媒体，没事拍点生活vlog之类的短视频，平时基本都是他自己带着那台嘉能M50外出录制素材，只不过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卜青松叫上了程度。
这次卜青松带程度去的洗脚城是前年一部大火网剧的取景地，那时候程度还在上大学，也和室友一起追过这部网剧，这部网剧名叫《大保健之父》，讲述的是一名洗脚城顾客和39号技师之间的恩怨情仇，这名洗脚城顾客总想向39号技师要特殊服务，却总被以各种各样的奇葩服务搪塞过去的故事。
卜青松为了录制这次的视频，提前一周就预订了包间和洗脚城的39号技师，并向店老板征得了视频录制的许可，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只有程度是最晚知道的。
卜青松这次不仅预订了网剧里作为主人公出现的39号技师，还预订了网剧里出现过的所有服务，包括法式按摩、无偿按摩、幸福啪啪啪等，这一套下来可是个大活儿，只不过39号技师并不是那个网剧演员，而是真正的按摩技师。
两人从晚上七点一直弄到接近半夜十二点才结束，做齐了《大保健之父》里出现的所有服务项目，两人采取一人一项服务的方式轮换着来，一个人按摩，另一个人录像，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太累。
当然这些服务并不全都是39号技师自己做的，要不可真就累出人命了，中途换了好几波技师。
不过让程度有些失望的是，网剧里的服务项目虽然现实里也有，但其实并不像网剧那么夸张，法式按摩其实全称叫做法式香薰按摩，就是用香薰涂抹在人的后背，手法有些类似于精油开背，只不过用的是香薰而已。
而无偿按摩就真的只是无偿按摩，按摩十次赠送一次的免费服务。
至于幸福啪啪啪，则是网剧的原创服务项目，本来这家洗脚城是没有的，但随着网剧的热播，很多慕名而来的客人都想体验这一个项目，所以店老板又加上了这项服务，和网剧里的一模一样，就是一群女技师在你按摩的时候站在旁边唱歌和鼓掌。
整个一圈服务体验下来，程度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松了，整个人基本处于半走半爬的状态，程度平时的工作都是在银行里坐着，卜青松一样，时间长身体就会僵硬，这冷不丁来一次大放松，人就会这样。
所以两人也没急着回家，到附近的网咖坐了一会儿，顺便包了个宿，直到早晨七点才回到家里。
为了录制这次的视频，卜青松可是下了血本，全套服务加上包房费和一百的视频录制费，加起来总共2499元，相当于程度半个月的工资了。
所以虽然没有提前告诉程度，但程度还是领情了，像他们这样的工薪阶层并不是能经常去这种地方的。
程度坐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按摩果然有一些效果，现在感觉自己浑身轻松，甚至呼吸都顺畅了一些，以前一扭身体就会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今天就好多了。
程度的起床习惯是起床后先坐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一下最近的新闻，身为新时代的好青年，一点都不了解时事新闻还是不妥的。
【人类史上首张黑洞照片发布！铭记人类历史的里程碑！】
【日前，世界多地区突发地震，地震学家称大陆板块近期活动频繁是地震频发的主要原因。】
【A股上市公司陈氏集团股价暴跌，或与陈氏集团董事长独女离家出走遭曝光有关】
......
新闻的分类杂七杂八，这与程度的习惯有关，什么都关注一点，但不深入追究。
黑洞距离程度还比较遥远，程度并不关心，所以也没点进去，至于突发地震，既然地震学家已经有了看法，也不必程度去发表高见了。
而陈氏集团，程度还是有点印象的，陈氏集团是华国重工业发展的领头羊，上世纪还是个家族企业，进入本世纪迎来飞速发展，无论是技术还是发展规模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金融专业毕业的程度最起码这点儿行情还是知道的。
程度下意识地点了进去，页面一进去就是一张陈氏集团董事长陈国立的半身照片，一个面容非常严肃且棱角分明的中年男人。
程度并不算很关心金融行业方面的事情，当初留下这个习惯只是因为怕老师突击询问实时金融而已，他就是个小人物，小人物的生老病死都是小事儿，大人物的孩子离家出走都算是新闻。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女儿。
程度在内心吐槽了一句，继续往下翻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关于银行抢劫案的报道，除了昨天那个非常模糊的故事会类型报道，看来这个案子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轰动，毕竟歹徒已经被抓住，也没造成人员伤亡。
随后程度关闭了网页，打开朋友圈。
在程度的工作同事群聊中，有几条新消息，程度赶紧点进去查看，说不定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
【通知所有人，今天晚上7点钟，海淀南路的好日子酒店，聚餐。】
发布这条消息的是副行长刘秀春，下面纷纷是同事回应的收到。
程度赶紧也在下面回了两个字，收到。
程度一看时间，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海淀南路昨天去过，坐车需要一个小时，赶饭局都是赶早不赶晚，所以现在就该收拾了。
程度麻溜起床，下床开始洗漱，旁边卜青松的房间早就响起卜青松夸夸其谈的声音，他包宿了一晚上，回来没睡一会儿就开始直播，这体质也是没谁了。
洗漱结束之后，程度打开自己衣柜，寻找一套合适的衣服，昨天晚上穿的那套衣服在网咖弄得全是烟味，自己又不抽烟，穿过去影响不是很好，所以程度选了一套普通的灰色运动帽衫和白色运动短裤，这是程度平常最喜欢穿的色系，低调内敛。
收拾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5:30，程度赶紧出门往楼下走，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海淀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