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莱矜早就看不下去了,起身闪到紫琳和梦宣身后,脚尖往两人膝盖窝一点,这几脚看似轻飘飘的,实则蕴含了灵力。
“噗通、噗通——”
两人感受到一股剧痛,随即在鱼眠枝面前稳稳当当地跪下。
鱼眠枝赞许地看了卓莱矜一眼,卓莱矜也同她眨了眨眼。
梦宣眼里已经有了惧意,那紫琳却仍是不服,挺直了腰板:“敢问三姑娘,我二人做错了何事,您要这般惩罚?”
“何事?”鱼眠枝像是听了个巨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呵!”
随即她起身,缓步走到紫琳跟前,蹲下身子,令自己的视线与紫琳平齐。
“见到主子不行礼,此算不尊,为一错。”
“主子传唤未及时应之,百般推脱,为一错。”
“领着银子却成日偷闲不做事,何其怠惰,为一错。”
一字一句,语气是云淡风轻,却字字句句暗含威严。
“惩罚?”鱼眠枝复又起身,“仆跪主乃天经地义,算得什么惩罚?”
紫琳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从前那个刁蛮任性却又傻愣的鱼眠枝,如今已是这般难对付。
梦宣已是匍匐在地,连声道歉:“三姑娘,奴婢知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
紫琳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被鱼眠枝打断了。
“对了,我记得顾大人来的那日,你二人不是声称长姐会将你二人调去月蓁轩么?”鱼眠枝转身在罗汉床上坐下,再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怎么?至今没有动静?”
她把玩着茶盖,茶盖与茶盏碰撞产生清脆的声响,旋转在紫琳与梦宣的耳畔,又仿若敲击在她二人的心头。
“啊!”鱼眠枝仿若恍然大悟般,一脸人畜无地看着紫琳与梦宣,状若疑惑,“莫不是长姐将你二人给忘了?”
鱼眠枝紧跟着点点头,像是自己终于发觉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而且越想越准确,煞有介事地道:“想想也是,你二人既没什么才干,更没什么相貌,长姐能记得你二人才怪呢。”
“这样吧,芙欢,你且去问问长姐,这两个丫头,她要是不要。”鱼眠枝垂下眼睛,语气刹那间充斥施舍,末了又补一句,“啊对了,切莫忘了提一嘴,这两个丫头,曾是与她说好了的。”
“是!”芙欢听了,应了声是,转身便出了门去。
她当然知道鱼眠枝只是让她去走个过场,鱼诗蓁的性子,若是让她听到鱼眠枝要送丫鬟给她,定然以为那是施舍,或是监视者,总之她不会觉得鱼眠枝会安什么好心。
卓莱矜只觉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了,可甜可盐,简直太戳人小心肝儿了呀!
芙欢出去那会儿,鱼眠枝就和卓莱矜坐在罗汉床上下棋,不时捻了一旁糕点送入嘴中,又有茶水佐味,好不悠哉,全然是将地上跪着的那两人当作了空气。
很快芙欢就回来了,毕竟月蓁轩和眠鸾筑本也相隔不远。
“姑娘,大姑娘说,不曾与什么紫琳梦宣约定过,让奴婢别去扰她。”芙欢愣是将鱼诗蓁的语气学了个八成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