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一觉醒来只觉的自己脑袋好似丢了,浑浑噩噩心里犯恶心。张灵玉坐起身,坐在床边大致看了一眼屋里奢华的摆设,提不起任何兴趣,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茶杯刚举到嘴边,仿佛想起了什么,恨恨地冲门外喊道:“来人呐!有人吗!”门外小声聊天的丫鬟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个面容最好的丫鬟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一边推门一边应答道:“小少爷,您醒了?”
张灵玉看到房门打开,进来四个笑盈盈的丫鬟,于是问道:“我问你!我现在可是在白友川的家!”
为首的丫鬟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小少爷,您现正身处王爷的观影阁,我们是王爷派来专门伺候您的侍女,我叫司琴,这三个是跟着我的丫鬟。”
张灵玉本来还有些生气,气白友川用了手段把他弄回了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看四个笑盈盈的“大姐姐”一口一个小少爷,也提不起脾气了,只是吩咐道:“司琴姐姐,这壶水你来喝一口。”
司琴甚是不解,但也没有过多犹豫,拿了个空杯,优雅地倒了一杯水,双手捏起杯:“小少爷,恭敬不如从命。”然后两口喝完。
张灵玉没说话,只是看着司琴,司琴不明所以,歪着头瞪大眼睛微笑着和张灵玉对视,看了一会儿张灵玉点了点头:“没事了,姐姐,你们先出去吧。”
司琴说道:“是,小少爷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在门外候着。”
张灵玉说道:“不用,你们先去休息吧。”
四人纷纷应了一声,由司琴带着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张灵玉看关上门了,提起茶壶就往喉咙眼儿里倒,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壶。喝完水,张灵玉也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过去几天的种种,突然有种举目无亲,欲哭无泪的感觉。前段时间还跟着师傅求仙问道和三师兄插科打诨,突然今天就修为尽去孤身一人。
张灵玉从怀里掏出师傅给的帝合令和自己的锦囊,目光呆滞的看着,喃喃道:“师傅,你在哪……灵玉好怕……”哎,说到底张灵玉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自幼跟着师傅和几个师兄师姐生活,他成长的时光大部分都是在读书练功,打理灵植,对外界的生活很向往很憧憬也很陌生。本来有侯一碗带着他慢慢接触这个大世界,感受人世间的种种,快乐成长。结果呢,侯一碗被阴九蝰一巴掌扇飞,不知道“死”哪去了,只留下“绝处逢生”的张灵玉一人形单影只惶恐不安。
张灵玉思来想去,先是想到自己那块手帕,又想起了师傅说的那句话“一切随缘”。张灵玉眼神坚定了起来,他觉得现在的处境就是对自己的磨练,就是机缘和巧合,他找到了目标和动力,决定要好好活下去,勤奋修炼,增强自己的实力,去寻找师傅和家人。
张灵玉收拾好心情,凝心聚气把帝合令放进了空间锦囊内,又从中拿出了师姐以前给的肉干零食,风卷残云般清理个干净,还把剩下半壶水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把锦囊重新揣好,准备走出去看看情况。
刚出观影阁就听得身后有人快步走来,张灵玉转过身看个究竟,原来是他的侍女司琴。司琴:“小少爷,您刚来对王府不熟悉,让我陪您走走吧,您的衣服已经有专人去买了,咱们游完王府差不多就该买回来了。”张灵玉想了想,有人引路再好不过,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游览着王府。
张灵玉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东瞧瞧西看看,惹得司琴捂嘴偷笑,还略带骄傲地说:“小少爷我们王府景色不错吧?这可是以前老王爷亲自请的名匠设计的。”张灵玉也不避讳自己见识浅薄,说道:“真不错,真不错。想不到睡觉的房子还能盖这么漂亮,有花有草有水有石,比我师父的草屋子强多了!对了,我有个疑问,你们种这么多花花草草,在哪种粮食、养家禽?”
司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是王府,怎么可能养那些粗鄙之物!王爷在这地界儿就是天就是地,向百姓每年收取人头税,各种吃穿用度自有下人去采办。非要说良田、家禽,王爷有的是,不过那都是田户、长工们在庄园里操侍。”
张灵玉嘿嘿一笑,心里想:当王爷这么好!我得努力了。
“你个活死人、乡巴佬就是张石头?”正当张灵玉心猿意马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灵玉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两个和他一般大的女童。来者正是白灵和白夜,白夜趾高气扬的抬着小下巴,百灵则是扯着白夜的衣袖,小声劝她不要说了。
司琴看到两位小姐来了连忙作揖见礼:“司琴见过两位郡主。”百灵糯糯的说:“司琴不必多礼。”白夜没有理会司琴,继续直勾勾的看着张灵玉,张灵玉也在打量她们二人。白夜看张灵玉刚才和一个下人有说有笑,现在见到自己理都不理,顿时气从中来,指责道:“乡巴佬!你见到本郡主还不快快行礼!之前你装死人吓我姐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张灵玉皱了皱眉头,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寄人篱下,于是悻悻地学着司琴也作了个揖,说道:“张石头见过两位郡主。”他这一礼,顿时让三人哈哈大笑,尤其是白夜笑的最开心,捂着肚子用手指着张灵玉泪笑都出来了。
张灵玉一脸无辜的看向司琴,司琴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了,赶紧收了笑容趴在张灵玉耳朵旁说:“小少爷,您行礼动作不可以学我,我这是女礼……”
明白原因后,张灵玉脸色通红,小孩子就爱面子想找回“场子”,急中生智的说:“咳咳,我看刚才咱们见面的气氛火药味太浓,故意卖了个傻,逗逗你们开心。”白灵白夜满脸不信,白夜撇着嘴抱着肩膀,眼睛斜视看着张灵玉,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张灵玉更囧,接着说:“我和白友川称兄道弟,按辈分来讲,你们应该喊我一声石头叔。”
此话一出,两位郡主不干了!觉得张灵玉不仅是个乡巴佬还是个扯谎的大骗子,更是一个辱人父母的地痞流氓!白夜二话不说,直接一掌朝着张灵玉的面门打去。张灵玉愣了愣,闪身躲过,怒斥:“你干什么!!”白夜看自己一掌落空,立刻变招飞身就是一脚,打人的同时嘴里还骂着张灵玉:“你这个忘八端!敢占我便宜!”张灵玉虽然道行没了,修为大损,但以前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金丹期“高手”,肉身实力在辟谷期徘徊者。在他眼里白夜这奋起一脚,上面所蕴含的力道感觉像是婴儿蹬被子,根本不值一提,避都懒着避直接挺胸硬抗。
白夜感觉像是踹在了测武柱上,张灵玉站那纹丝不动,自己震得脚底发麻,心里一惊,借蹬踹余力后仰翻身落在白灵身旁,重新打量着这个“乡巴佬”。
张灵玉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脚印,衣服脏了,心情大坏!生气的说道:“你个丑八怪!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不信问你爹去!”白夜她平日里都是众星捧月,哪里听过这话,听见张灵玉喊她丑八怪,怎么能轻饶了他!于是,调动全身真气,准备大干一场!
司琴和白灵一直在劝架,张灵玉充耳不闻,看到白夜衣角飞舞,真气涌动的样子,觉得如果不制服她,她会一直打过来,麻烦的很,握住的拳头紧了紧。
“住手!你们在这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白友川一身华服带人走了过来,及时制止了二人争斗。张灵玉看到正主来了,也不好继续争斗,想起刚才行礼的尴尬之事,也没行礼,说道:“白老……白王爷你来了。”白友川冲着张灵玉笑着说:“石头老弟,让你见笑了,小女傲娇不知礼,你有个原谅。”
白夜一愣:“爹爹!你喊他……老弟?!”
白友川:“当然,达者为师,石头老弟气如长虹,已入先天,修为比我还高,我俩平辈相称有何不可。倒是你,怎么动起手来了!”
白夜惊讶之余,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白友川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