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营离开后,秦三郎让阿照明日回乌城后将上官明的消息送回给相爷府和水祁。
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阿照将拴马匹的绳子绑在一旁的树上,而秦三郎在石头上坐了下来歇息,这几日在外奔波,他有些累了。
“只能委屈主子今晚在外歇息了。”
“无妨。”
“主子为何不留宿军营,还可睡个舒坦觉。”
“如此情况哪还能睡舒坦,在哪都一样。”
“此处靠近西凉边境,属下不放心主子在外。”
“无妨,找个隐蔽处歇息便是。”
“是。主子在此处稍作歇息,属下去寻些吃食和树枝就回。”阿照低头向秦三郎行礼,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三郎看着满山的月色,天上的星星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发亮。现如今内忧外患,今朝的路不知在哪。
想着想着秦三郎叹息,“父皇你可知儿心情。”
秦三郎的父皇将皇位传位给他时便告诉他今朝若要延续下去便需要将危害今朝的乱臣贼子揪出,在其位不谋其职的臣子不是一个两个,需要秦三郎一一揪出并护今朝其他忠臣周全。可凭秦三郎一己之力又岂能做到,现在林翰明和王忠启掐着今朝的命脉,还安插着自己的人在秦三郎身边时刻盯着秦三郎,要铲除这两个人得寻时机才行。
还好父皇赐了一个阿照给他,阿照是秦三郎父皇从小带在身边的,和秦三郎一起长大。与秦三郎不同的是,阿照是在战争中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经受过残酷训练的阿照早已淡薄人情世故,没了七情六欲不喜与人有过多交谈,只听命于秦三郎,也正因为训练才有了今日武功高强的阿照,他可以一敌百保护秦三郎。
忽然一声巨大的水声响起,有人落水了?
秦三郎听着水声,寻着声音方向找去,看见了一个人趴在溪水里奄奄一息。
他急急忙忙走上去将此人拖出水中,将他扶起靠在附近的树上。
此人身穿夜行衣,身上手臂上都是刀伤,应该是刚刚与人搏斗逃命至此,“可还能走动?”秦三郎询问着。
他看了秦三郎一眼,眯着眼似乎认识秦三郎。“这很危险,你走吧。”
“见死不救岂是君子所为。”秦三郎听他的口音判断他应该是今朝人,见他有些年纪了且一个人行动不便,决定将他带回自己歇息的地方。“你撑着我,随我来。”
阿照此时也在寻着秦三郎。阿照见秦三郎搀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走过来,立马走上前帮秦三郎扶着那个人。
“阿照我们今晚启程回乌城。”
“是。”
“你将此药服下,撑住,我们带你回乌城疗伤。”秦三郎对他说着,让他尽力活下去。
......
回到乌城时天已经渐亮了,秦三郎将受伤的男子安置在自己房内。让阿照寻了大夫过来查看他身上的伤。
待大夫看完,大夫直摇头,“伤得如此重,怕是救不好了。”
“先生尽力而为即可。”
“老夫会尽力的。”
秦三郎让大夫单独医治受伤男子,走到一旁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清晨的乌城一片安详宁静。街上门店开门,路上的小贩也陆续在街道两旁摆起了摊。
秦三郎思索着,受伤的男子应该是今朝人,今朝人在西凉边境受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此人看着面生,也不知是何身份,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问问。
过了好一会,大夫帮男子处理好伤口走了出来。
“如何?”
“伤口都处理过了,老夫尽力了。”大夫说着将写好的药方拿给秦三郎,“按照此方子,一日服用三次,饮食注意清淡。身上的伤不可碰水,每三日换一次。去药房抓药吧。伤得如此重,剩下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多谢先生。”
送走大夫后,秦三郎回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随即关门走出了房间,他将药方拿给阿照,将大夫的话转告给了阿照,让他照顾着这位受伤男子。
听见秦三郎下楼的脚步声,阿照靠近床边,“别装了。”
此人忽然睁开眼睛,“不劳烦你了,休息片刻我便离开。”
“你是何人?为何受伤。你身上的刀伤都是些细而深的伤口,可是被西凉人所伤。”
“小兄弟眼神不错。”
“说吧,何人派你去西凉的,又为何受伤。”
“方才那位是小兄弟家的公子吧,你家公子都不问我,你反而一直追问。”
阿照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自己不能没了主次尊卑,随即没有理会此人,翻窗准备出去。“我去帮你抓药。”
秦三郎此时正坐在楼下喝茶,他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间发现有一群人行踪诡异,那群人明明身穿今朝人服饰,眉宇间却有着西凉人的野蛮和霸气。而且他们好像在找着什么人?秦三郎转念一想楼上睡着的受伤的男子,立即回房去寻那个人。
等秦三郎推门进去,房间内已经变得空荡荡的,阿照出去抓药了不在,受伤男子也不在。受伤男子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在桌上,字条上写着:今日救命之恩来日必当还报。
秦三郎捏紧了字条,担心地说道。“受如此重伤不好生休养,岂能平安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