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陨看了孔良一眼,并不认识。
但他猜到这人和孔志关系匪浅,而且身份不低。
否则也不会坐到主席位和孙雍等人一桌了。
此刻,众人已在丁开琴的招呼下再次落座。
秦陨接过丁开琴的餐巾擦着手,但并没坐下,也没回答孔良的话。
而是看向杨清松,笑道:“杨老,您老见识广博,是否认得此物?”
杨清松心头咯噔一声,大为郁闷。
老夫的确见识广博!
可……老夫也不知道这像三叶草的东东到底是什么啊!
他感觉这小子忒不厚道了。
上次那活血丹已经让他昧着良心说谎了。
这次又来?
轻咳一声,杨清松招收手示意那下人将‘花盆’端过来。
端详片刻之后,他脸上浮起一抹异色。
本来是准备再次假崩正经,却是不自禁地好奇起来。
很现在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草本。
因为他在这株酷似三叶草的植物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
杨清松面色微动,凑近细嗅之下,竟觉有种难以说清的微妙,好像能令人想深深呼吸一样,听舒畅。
这一瞬,他身心狂震,险些失态。
这种气息,他生平只遇到过一次。
那次是他年轻时修炼遇到瓶颈,在神农架游历时误入一处地穴中。
当时,那狭小的地穴中有着一口枯井,一股类似这种清新的气息便从中散逸而出。
只不过,当时那股气息要稍稍浓郁一些。
他只在那口枯井边修炼了半个月便有所突破,至今对那气息记忆犹新。
只可惜,那枯井在他突破之后气息便消失了。
他不甘心地在那地穴中呆了有两个月时间才失落而去。
而这株形似三叶草的植物竟然有着让他熟悉的感受。
尽管十分淡薄,但他依然感受了出来。
正因如此,他才无比震惊。
若非他定力远超常人,只怕表情会更夸张。
良久,杨清松抬起头,却是看向一位脖子上挂着一串玉石的圆脸中年,笑道:“郑总,今天你送的大礼恐怕要被秦小友压上一头了啊!哈哈!”
嘶!
全场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那被称为郑总的中年谁不认识?
江川首富郑全盛,全盛集团的创始人。
此人白手起家,短短几十年内便超过了在江川根深蒂固的蓝家,的确是一大人物。
可以说,郑全盛的家业全是自己真枪实刀打拼出来的,这是最令人佩服的一点。
许多人都清楚今天郑全盛送的是什么礼物。
那是一只帝王绿玉老鼠。
因为郑全盛打听到丁开琴的属相是鼠,所以特地请工匠雕琢了这只和老鼠一样大的帝王绿玉雕。
可以说是礼压全场了。
其价值难以估量。
而杨清松竟然说那株三叶草压了郑全盛的礼物一头。
这什么草?
那不成是‘我勒个大草’?
几乎没人敢相信。
然而,却都是知道杨清松不会在这种场合乱说。
故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下人手上的‘花盆’中。
同时,也让不少人在这一刻记住了那名下人的容貌。
这令那身份低微的下人激动得脸色通红,颇显手足无措之态。
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会聚集如此多身份高贵的目光。
何等荣幸?
难以言表啊!
郑全盛始终笑意盈盈,闻听杨清松之言也只是略感惊讶。
他这只帝王绿老鼠玉雕虽然费了不少心思,但在他的身家中只能是九牛一毛。
世间比之珍贵之物何其之多,所以他跟本不奇怪。
唯一好奇的地方就是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的身份。
当然,也对那株形同三叶草的之物很感兴趣。
什么植物能胜过一个帝王绿玉雕?
他很期待杨清松揭晓答案。
于是起身笑道:“杨老,您就别取笑我这个小辈了,快给我们说说这株植物到底什么来头,全胜求知若渴啊!”
郑全盛的话也是在场众人的心声,均是目露附和之色。
杨清松摇头自嘲一笑。
朝众人摊了摊手,道:“杨某也算游历过不少名山大川,所见稀奇古怪之物不在少数,但这株草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杨某敢肯定,此物不凡。”
随着众人的目光转向秦陨,杨清松续道:“秦小友,杨某和郑总乃是同样的心情,快快介绍一二,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之心。”
此刻的秦陨正定定地盯着那株幸运草,脑海中那一直若隐若现的信息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他没闲心立即答话,而是集中注意力感受着那道愈发明显的信息。
——……之眼正在进行融合!
——当前融合率进度89……
秦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他现在不知道那融合率的进度89是什么单位。
是以百分比为单位,还是以点数来计算?
若是以百分比为单位,那么以现在这种进度来看,最多再有五分钟就能融合成功。
若是以点数来计算,这便有些难以猜测了。
毕竟,到底达到融合成功的满值是多少他根本不清楚。
可能是100,也有可能是一千。
不过,无论什么情况,融合成功的时间不会太久。
因为,他现在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又能施展鉴宝术和观气术了一样。
虽然脑海中并无那株幸运草的任何信息,但他有种能看透事物本质的错觉越来越强烈。
而此时,秦陨的状态被众人看在眼里,见其久久不答话,均是暗自摇头。
看来这家伙是故弄玄虚了,连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草本。
孔志见状禁不住嗤笑一声,不屑道:“一株野草怎么可能胜得过郑总送的帝王绿玉雕,这秦陨我看就是故意以此哗众取宠,郑总,你可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郑全盛如同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孔志一眼,淡淡一笑不予回应。
在场不少人都是这种神情。
孔志平日里飞扬跋扈谁都清楚一二,只是碍于孔家令家中晚辈不与其一般见识。
但没想到这孔志竟然这等弱智,说秦陨哗众取宠,那不是变相的打杨清松的脸么?
这话能想,但不能说。
至少现在不能说。
孔贤的脸色相当尴尬,当即呵斥道:“这儿轮得到你说话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遂朝杨清松和蓝赟歉意一笑,道:“杨老,蓝兄,晚辈不懂事,有口无心,见谅!”
蓝赟摇头一笑,没有计较。
人家堂堂家主亲自道歉,他没必要和晚辈一般见识。
杨清松现在只关心这形似三叶草的东西,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其他人。
气氛略显尴尬。
一直没说话的冉洪喜这时却开口了,看向秦陨,微眯着双眼,不咸不淡地道:“年轻人,坐下吃饭吧,这才是该干的事实!”
众人都听出了冉洪喜话中之意,明显是不喜欢故弄玄虚的秦陨。
秦陨看向那发福老者,眼中闪过一道幽芒,笑道:“不错,吃饭是正事,你也没几年可吃了。”
嘎!
全场死寂。
这什么话?
这次,连孙雍夫妇和杨清松都变了脸色。
就更别说冉洪喜了,眼神瞬间勃发出一股令人心慌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