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雄黄节,众蛇哀哀。大翼在女岐的帮助下,统御蛇类。他御下很严,一日之类,将蝮蛇全部投到了黄泉之下。
我说了,他能到那个地方,全是少昊和风里引导。但此刻,他一意孤行,禀报说,为了母神沃野的安定。说话之间,他的眼睛中闪烁着精光,颇有蛇君的风范,众蛇结束了散居。而他临走的时候看了看母神身边提壶的娥皇,女英回家的时候,对此事颇为忧患。
但他遇到我,颇为尊重,或许是那一颗仙草的作用。那时我身体似乎不大好,女英有一次说,大翼想来我的御下,他言辞间好似颇为恳切。但按理说,他最适合的是少昊那里,少昊才是他的主君。
少昊听了此事,倒是不以为忤,或许在他那里,天地万物都归他所御,就连我们几个哥哥都是,所以大翼到我那里,到也不是什么奇事,何况那时,我出行,尚未找到那只老乌龟。
所以大翼好似顺理成章到了我那里。关键在于蛇族在他的铁血之下,冷血也就成不了气候,沃野到真是安静明亮了一段时间。没有私底下黑暗中的窃窃私语,只有偶然闪过冰冷的目光。
那年的十月初十,在大荒山缥缈峰突显紫气,直冲斗牛。天显异像,在我们看来虽然奇怪,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大翼神色兴奋,他好似很急切的想去一探究竟,那日子正好少昊和风里去了穷桑海,娥皇很是伤情,女英神色间颇为悻然,我夹在中间只好让大翼和娥皇去了缥缈峰一探究竟,也可以让她郁郁得以抒发。
那时女岐已然还有不多时孕生。所以不能同行。
后来大翼偕同娥皇,手持乾坤箭归来,两人均是意气风发,女英私下惴惴不安。屡屡告诫与我,远离大翼。
女英直觉很是灵敏,自从乾坤箭出现在沃野,便私下流传出了很多话语,多半是蛇族内部窃窃私语,在舌尖传递一些黑暗的信息。
而那些日子大翼似乎更加沉浸了,处在对所持东西的狂喜之中,看他手不释箭,也不想将之献与少昊,我骤然觉得从此以后他在我前面,似乎很是不妥。
我隐隐觉察到,他周身被黑色云盖环绕,仿佛和那乾坤箭气息颇为吻合。
这让我有一次和女英出行,行之极地,冰雪中,女英准确的将玄武只给我。我们乘龟归来,就有彩云相随。
那日,我竟然没有看到大翼,后来才知道,他那日邀请娥皇出去观看乾坤箭,娥皇借故不出行,正好那天我的九个兄弟,在天上轮值。
他们发生了一些话语,听闻娥皇说,我喜欢大英雄,她是指着大翼说的,但又说,我要嫁的却是他人。
说这话的时候,九个太阳在天上嬉戏。
不知大翼为何骤然不悦,归家。
我们竟然不知,大翼私下和娥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娥皇是母神后嗣,与她齐眉的定然是天之子。少昊有了风里,我有了女英,父神还有九个后嗣。
大翼虽幻化为人身,却不是父神后嗣。
十一月十一日,父神母神突感心神摇晃,前往下界行那护理之功,那时浮生存在万年,虽如蝼蚁,寿命短暂,毕竟生而为人,开始在乐园中,后来被投在碧落中,寿命骤减,他们在下界生活,母神担忧实属正常。
那日我那九个弟兄在汤池里泡得起劲,竟然饮了沃野里扶桑果酒,我记得那颗扶桑果,自从我记忆起便在沃野中。父神说过,不可醉酒,尤其不可多吃那些果子。
但那日我的九个弟兄或许是泡汤池里久了,出来时候口渴的厉害,可巧那果子正挂在树干上,颜色好看,及其诱人,待我和女英过去,发现一树的扶桑果直剩下壳子,树枝上白衣飘飘,大感惊讶。
于此同时,浮生哀哀。还未待父神母神上界来,大翼骤然射出乾坤箭,业已觉得唯独杀戮便可救赎浮生,却不知他被魔所引诱,堕入魔障。
九位兄弟一日之间从九天陨落。少昊拼劲全力,也只将他们的魂魄收集,然而乾坤九箭,岂止是箭之威力,也只有箭能让与天地同在的天之子陨落,穷星无光,因为箭之戾气所到之处,星相摇动,坠落方圆,火焰四射。
一众仙人在女英和我的带领下不得不登九天,遵从少昊之命。
待我们登上九重天,看雨雪纷纷,万物凋零,肃然。
众仙不禁潸然泪下。这万五年,天地载物,仙人纷纷而来,众皆肃穆。为的是天地受累,万物凋零。而万物凋零,天地之君少昊凶多吉少。
我后来才知,他的身体与戾气相和,遂之剩下精魂,休憩在沃野荒地之前。我们才知道天地之乾坤九箭原来是天之灾祸。
父神母神将我和女英叫至内室赐福,后双双登上天之君后位。
父神母神双双归隐,我想他们定然远远的看着天地。
至于大翼,却不知去向,他偕同女岐。